趙玉平和何勇默默的來到了丁玉的門診室門口。
趙玉平突然抓住何勇的胳膊說:“你和我一塊進去,”何勇看了看趙玉平,然后點了點頭,趙玉平和何勇一前一后進了門診室。
丁玉看他們進來了就說:“B超單給我看一下,”趙玉平趕緊把B超單子遞給了丁玉,然后慢慢的坐到了桌子跟前的凳子上。何勇則站在趙玉平身后,丁玉拿著單子看了一會兒說:“你這是胎停,需要立即做人流手術。”
趙玉平壓制著情緒說:“大夫,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丁玉放下手中的單子看了看他們說:“導致胎停的因素是非常多的,你們是外地人吧?”
趙玉平點了點頭說:“我們是四川人。”
丁玉又說:“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BJ?”趙玉平說:“是正月初六出的門,初九到的BJ。”
丁玉翻開趙玉平的病歷本,指著病歷本上她寫的記錄說:“你看,你到BJ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只是你還沒有發現,在女性懷孕最初的前三個月里,是屬于危險期的,都是需要非常注意的。”
“你從四川跑到BJ,一連坐了幾天車,這影響是非常大的,還有就是四川和BJ氣候差異也非常大,還有你這一下子飲食習慣也都改變了,這個影響也是非常嚴重的。”
“再一個你們都太年輕,頭一次懷孕肯定沒什么經驗,也難免會做一些對胎兒不利的事情,這些事情對胎兒的發育都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因此造成這種胎停的情況也是非常自然的。”
趙玉平和何勇都在認真的聽著,趙玉平聽丁玉說完了,就問:“那我現在怎么辦?”
丁玉一臉嚴肅的說:“趕緊的手術呀!一旦胎停后,胎兒就會慢慢腐爛的,如果不及時做清理手術就會受到感染的,對身體特別的不好,尤其是對以后的生育是非常不利的,嚴重的就會導致以后再也不能懷孕了,所以現在就是要盡快的手術。”
趙玉平聽醫生說的這么嚴重,就立即說道:“那就趕緊做手術吧。”
丁玉看了看他們說:“是做一般手術呢?還是做好一點的手術?”
趙玉平有些迷糊的問:“什么是一般手術?什么是好點的手術?”
丁玉看著她們鄭重的說:“簡單的說,一般的手術就是醫生是盲目的在做手術,而且這種手術具有很大的風險性。”
“好一點的手術就是我們醫院特有的鷹眼可視無痛人流了,這個鷹眼技術是采用鷹眼光學攝像系統,能夠全方位的觀察到子宮內的情況,可以準確地找到附著在子宮內壁上的孕囊及蛻膜組織,定位清晰、目標明確,可迅速的吸除孕囊,時間非常短,只要3分鐘就能完成手術,全程可視,避免傳統手術操作時的盲目性,可以說是非常安全可靠的,對身體不會留下任何的后遺癥,恢復也特別快,月經恢復正常以后就可以再次懷孕了。”
趙玉平和何勇似懂非懂的聽著丁玉說的話。
丁玉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不過這個鷹眼可視人流術就是手術費稍微貴一點,你們看要做哪一個?”
還沒等趙玉平說話,站在她身后的何勇先開了腔,說:“我們就做那個好點的。”
趙玉平聽了,強忍著淚水回頭看了看何勇,然后又轉過去問丁玉說:“這個手術要多少錢?”
丁玉說:“這個鷹眼可視人流術是3800,”趙玉平聽了有些吃驚的說:“要3800呀?那個一般的手術得多少錢?”
丁玉說:“那個手術是1800,不過還是建議你做好一點的,畢竟生孩子這事也是人生中的大事,要是有個什么閃失,將來后悔可就什么都晚了。”
趙玉平頓時非常猶豫,因為她非常清楚他們兩個的家底,兩個人的錢全部加起來也就5000多塊,如果做3800的手術,那就會把他們所有的錢都花光掉,想到這里,趙玉平決定還是做1800的那個手術吧,趙玉平剛想要張嘴說話,突然,身后何勇的雙手放在了趙玉平的肩膀上,何勇對丁玉說:“我們就做那個好點的手術。”
丁玉聽了就說:“那好,我現在就安排手術。”
丁玉說完后就開起了單子。
此時坐在凳子上的趙玉平轉過身來,任憑早已在眼里打轉的淚水流個不停。
丁玉開好單子后,把單子交給馮玉說:“你先帶她去檢查吧,我一會通知手術室準備手術。”
馮玉起身接過單子說:“好。”
然后又對趙玉平說:“你跟我來吧。”
何勇拉起來坐在凳子上的趙玉平,扶著她隨馮玉出了門診室。
出來后丁玉把手里的單子交給何勇說:“你去繳費吧,我帶她先去化驗,你繳好了上來找我。”
何勇說:“行,”趙玉萍聽了便把包遞給了何勇,何勇接過包就下樓繳費去了。
趙玉平強忍著淚水,默默的跟著丁玉去化驗。
先是抽血化驗,接著是陰道檢查,做陰道檢查的時候,醫生說陰道有些炎癥,就給她做了個清洗治療。
最后丁玉把趙玉平帶到了要做人流的手術室門口,讓她先坐在門口等著,因為她前面還有人要做手術,等輪到她的時候會有人叫她的,丁玉交代好后便離開了。
趙玉平看著眼前的手術室幾個字,心里特別的緊張。
忽然趙玉平發現,在那個隔著的玻璃門那里,有個身影好像是她的老公何勇,趙玉平忙走過去拉開了那個玻璃推拉門,果然就是她老公何勇,何勇正在焦急的等她呢。
何勇看見趙玉平出來,還以為她手術已經做好了,就趕緊扶住了趙玉平問:“手術做的怎么樣?有沒有那里不舒服?”趙玉平就順勢靠在了何勇的胸前,她搖了搖頭說:“還沒有開始做手術呢,”說完后趙玉平小聲的哭泣起來。
何勇摟著趙玉平說:“別難過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還可以再要孩子。”
趙玉平聽了何勇的話,依然沒有止住她的哭泣。
忽然何勇拍了拍趙玉平說:“別哭了,好像是有人在叫你。”
趙玉平聽了趕緊擦了擦眼淚,仔細一聽,是那個隔斷玻璃門里傳出來的聲音。
趙玉平又擦了擦眼淚,對何勇說:“我進去了,你一定要在這兒等著我。”
何勇拉起了趙玉平的手,然后捏了捏她的手說:“好,我會一直在這兒等你的。”
趙玉平聽了眼里噙著淚卻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就轉身拉開了那個玻璃門,走了進去,剛拉上那個玻璃門,本來是要答應一聲叫她的護士的,誰知一回頭趙玉平就看見一個輪椅過來了,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是一個護士推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那個女孩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沒有精神,趙玉平心里想,這個女孩肯定是剛做完的手術,這時輪椅已經到了趙玉平的跟前,趙玉平趕忙讓到了一邊,趙玉平還在看輪椅上的那個女孩,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是不是趙玉平?”這玉平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對她旁邊的護士說:“我就是,”那個護士有點生氣的說:“跑那兒了?叫你半天了,該你手術了,你跟我來吧。”
趙玉平沒有說話,跟著那個護士就走,趙玉平心里又緊張又害怕,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她不知道手術后還要坐輪椅,她著實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
趙玉平緊張的跟著護士進到了手術室。
手術室跟趙玉平在電視上看到的一點也不一樣,一張手術床就在離門很近的地方,看樣子是頭在門口這頭,手術室里地方不大,也不是十分的干凈,里面東西看起來也都像是用過很多年了,有個儀器特別像老舊的臺式電腦,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女醫生正在弄那個儀器。
那個護士轉身對趙玉平說:“把褲子脫了,躺到上面去。”
趙玉平聽了就把褲子脫了,然后慢慢的上了那個手術床,那個手術床比平時睡的床高了不少,趙玉平是踩著一個東西才上去的。
趙玉平躺下后,那個護士就用紗布把她的兩個腳脖子綁定了一下,然后去把一個吊瓶拿了過來,掛在手術床邊的一個鉤子上,弄好輸液管后,護士就給趙玉平的扎上了針。
這時一個男醫生拿著一個注射器,往趙玉平的輸液管里推了點藥,趙玉平看著輸液管上的滴壺那里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藥,慢慢的趙玉平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趙玉平被護士拍著肩膀叫醒了過來。
雖然趙玉平還是有些迷糊,但她還是急忙問醫生:“大夫,我的手術做的怎么樣?”
那個五十多歲的女醫生對她說:“放心吧,手術做的很成功,沒有問題的。”
趙玉平又急忙問道:“這會影響以后懷孕要孩子嗎?”
那個醫生見她這么問就有些不太高興的說:“不是給你說了嗎?手術很成功,肯定是不會影響你再要孩子的,等身體恢復了就可以再要孩子了。”
趙玉平聽了醫生的話,心里總算是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