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南山圣主不能隨便嫁人嗎?”楓晚開口問。
還真是個不開竅的丫頭,“任何一個姑娘家,都不可以隨便嫁人的。”初寒手上的動作沒停,小指輕輕碰到了楓晚的額頭,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晚晚以后呢,是要嫁給自己愛的人的,首先呢,你要先喜歡他,然后呢,離不開他,心里只有他,同時那家伙心里也只有晚晚一人。這樣的家伙呢,才是楓晚該嫁的。”初寒耐心的解釋。
“你喜歡那東海的小殿下嗎?”
楓晚細細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好像不是很喜歡。”
初寒溫柔的戳了戳楓晚的小腦袋,“那你喜歡誰啊?”
“喜歡二哥啊,二哥待楓晚最好了,也喜歡三哥,三哥總帶楓晚出去玩。但是不太喜歡師兄,師兄他總是對我很兇。”又是千塵那家伙,初寒又在心里罵了他兩句。此時正躺在演武場上醉生夢死的千塵打了兩個哆嗦,別說意識到有人罵他,此時的他哪里還有意識這種東西。
“但是楓晚知道,師兄也不是討厭我的,只是不喜歡,不喜歡和討厭也是不一樣的對吧?”楓晚幾乎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又被初寒給按回去。繼續畫那最后一筆。
“當然不一樣啊,晚晚可曾討厭過什么人?”初寒細聲細語的詢問。
“仔細想想,也沒有。”楓晚笑道。
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啊,以后可得讓她跟千塵離遠點,不然又給帶壞了。
收了筆,初寒捏了捏楓晚的小臉蛋,鄭重的說道。
“以后呢,有人再向晚晚提親,晚晚就要想想,那個地方你去會不會冷啊,沒有二哥會有人給你扎頭發嗎,沒有二哥,會有人給晚晚畫小楓葉嗎,這么想,還隨便答應別人嗎?”初寒這么一本正經哄騙的樣子若是被千塵看見,定會揭穿他,但偏偏此刻眼前的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還有啊,嫁人了之后,可就沒法見二哥嘍,也沒法跟三哥出去玩了呢。”初寒一步步的深入,就是為了打消這丫頭想嫁人的想法。她現在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若是真不小心被人拐走了,他上哪哭去。
聽到后一句,楓晚趕忙的搖搖手,她不要嫁人了,她還不能離開二哥和三哥。
“真聽話。”初寒順了順楓晚散著的那些頭發,溫柔的都要掐出水來了。
至于說要娶她的那家伙,自然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阻止了,聽說還被關了幾個月才放出來,初寒很滿意這個結果,然后燒掉了月影給楓晚寄來的信。
里面的內容嗎,無非就是現在他還娶不了她,讓她等他些時日,以后一定娶她之類的。明顯還沒死心,但是初寒很喜歡做這棒打鴛鴦的事,尤其敲的還是惦記他的小丫頭的人。
楓晚似乎也沒把這件事往心里去,每天過的自在,也漸漸的胖了些,不再是骨瘦如柴的樣子,已然成為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不然也不會跟那東海小殿下來上了這么一段緣分。
這件事就這么悄沒聲的被初寒給處理了,別說師父,就連風吟都不知曉,他瞞得可好了。
只是今日看起來小丫頭似乎不怎么開心,托著腮坐在石階上,不知道在懊惱著什么。
“三哥,我前些日子給你算了一卦。”楓晚鄭重道。
“怎么,算出什么了?”千塵也是好奇。
“我算的你可能要成親了。”楓晚說道,千塵一口茶水是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像話。“我這幾日夜觀天象,發現你紅鸞星動,桃花旺盛,可是已經有了想娶之人?是哪家的姑娘啊?”她倒是沒什么所謂的樣子。
“哦,這樣啊,怪不得千塵這些日子不怎么在天宗里呆著,原是會情人去了,也是,我們這師兄妹幾個,哪有別的小姑娘招你喜歡啊。”初寒也跟著起哄道。
千塵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茶水,白了他們倆一眼,愈發的覺得這倆人生來就是折騰他來的,“死丫頭,你算的卦什么時候準過,前些日子不還算著你二哥要歷劫下凡去,抱著師兄哭了那么久,到頭來不也什么事都沒有嗎,我看你就是誠心給我找不自在來的吧。”
“那說不定這回就準了呢。”楓晚小聲嘟囔道。
“去你的,上回先不論,上上回說師父可能會受重傷,害的師父處處小心,結果不過是被天宗門外的塊石頭絆了扭著了腰;上上上回,說師兄與你將來會結仇,不是我說,這個我連信都不想信,他一個小小的天族武將,怎么跟你一南山圣主結仇啊,我就不明白了。”千塵列了列楓晚自從楓晚學會算卦之后,算的些奇奇怪怪的卦象,沒個準的不說,有的簡直離譜,他近日不過去找白榆下凡去吃了幾杯酒,到她這直接紅鸞星動了?動誰?白榆嗎?那是塊榆木疙瘩,什么情啊愛啊,他懂什么啊!他還打算著給白榆安排門婚事娶媳婦呢,他見青丘有只紅毛狐貍就不錯,跟白榆看起來也是情投意合的樣子。至于這卦,簡直荒謬。
“萬一呢。”楓晚自己也清楚自己算的可能不準,保不齊就對了呢。
“話說你什么時候還會給人算姻緣了?”千塵隨口問到。
“前兩天跟去天宮赴宴跟月老粗略學了兩招,我這也是頭回算。”楓晚小聲解釋。
千塵卻忽然明白過來了,“合著我又是你第一個實驗對象啊!你這死丫頭,我今天要是不揍你一頓,我還是你師兄嗎?你不會禍害別人去,只著我一個人霍霍是吧!”
“說著呢,怎么還生氣了。”楓晚趕緊起身躲開千塵扔過來的茶杯,多算算以后就準了的,不至于吧。
“你說呢!”千塵氣急,這死丫頭,什么事都拿他實驗,當初剛能用御魂駕馭魂魄的時候,就是拿他當的第一個對象,憑她的那點功力,御魂雖可驅使魂魄但對于修為更高的神仙來說,基本是沒用的。當初也是他沒防備,被這丫頭吹著曲子御著魂魄,在師父跟前跳了段舞。要多丟人有多丟人,雖很快被他反應過來,掙脫出來,但是丟人的事也是真的做了。
“你怎么不找你二哥啊?看我好欺負是吧。”千塵追著楓晚在院里跑來跑去的,初寒也是抿嘴笑著,不加阻攔。
“誰讓你每次出去回來晚了就把我一個人推出去受罰,自己倒是溜得痛快,我有點氣也是應該的啊。”楓晚也看他不順眼呢,明明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溜出去的,每次見到師兄他溜得那叫一個快,還死活不承認,每次被罰的總是他。那些個典籍,她都要抄爛了,尤其是那本《天規》不僅厚,還無聊,偏偏師兄總會讓她去抄那本,說自己不懂規矩。
“死丫頭,你給爺過來!”千塵吼道。
楓晚也是絲毫不讓步,“死狐貍,我才不過去呢。”
“嘿,膽兒肥了是吧,喊誰呢?”
“就喊你呢怎么啦,死狐貍死狐貍死狐貍。哼!”
“好,你給爺等著,爺下次再帶你出去也就是王八,死丫頭翅膀硬了是吧。”氣急敗壞的樣子啊,看起來總覺得透露了幾分幼稚。
初寒也不理睬打鬧的二人,這樣的生活才最有意思嘛,生活嘛,總要有點情趣。這樣的場面見多了,也希望他倆能換一出唱唱,他都有些看膩了。千塵都不知道當王八多少次了,哪次楓晚一撒嬌,他不心軟,不還是乖乖帶她出去玩去了。不惹出什么事端來,他也愿意讓他們出去,總歸師父那邊他替他們瞞著就是,只要別再給他帶回來什么小殿下之類的,倒也無所謂。
聽聞北極寒地里有一冰種的花,開出來的花朵跟琉璃一般,很是好看,改日去摘了給楓晚瞧個熱鬧。初寒想了想,過兩天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