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院長指向楊天：“就是那個學生啊，嗨，你自己的學生還不清楚，難不成，他還在你眼皮子底下，自己偷偷練到了小成，哈哈，戚老師，這可不好笑。”
他？
順著視線看過去，當確定身份，戚慕雪呆了一下，呢喃道：“楊……楊天？”
“他叫楊天？”洪院長略一思忖，“哦，我要是沒猜錯，這個楊天應該和那個楊家武道館有關系，不會錯，應該是那位楊德俞老先生的孫子了，果然是虎爺無犬孫啊。”
洪院長的心里也終于解開了疑惑，他還納悶，以戚慕雪的能力，真的能給一個學生的月相五式指導到這般水平嗎？就算是他自己都沒信心，現在有了答案，肯定和那位后天一等武者的楊老先生脫不開關系。
“改日還真得拜會那位楊老先生，月相五式是二十四中學獨有的九品武學，外人可得不到全部的詳細資料，可竟然能夠將孫子指點的這般完美，水平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
此時，戚慕雪的腦袋里滿是一個個大大的問號。
什么情況？楊天他月相五式小成了，怎么可能？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會是他？
一年前開始授課時，她仔細的觀察了解過每一個學生，并且做了記錄，楊天的武學天賦中等，在十年六班的一百個學生里都排不上前二十，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雖然略有進步，可也有限。
怎么……怎么……他就小成了呢，還被洪院長說是藝術品？
“小戚老師，也許對你的調動還值得商榷一下，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希望你能在最后時刻，更加努力，如果能多指導出幾個楊天，那就最好不過了。”齊院長如是說道。
戚慕雪抿著唇，眼眸視線始終在靜立人群當中的楊天身上。
“到了下課時間了，我們走吧。”洪院長本想將楊天叫過來，當面說兩句話，詢問幾句，可已經響起了下課的鈴聲，只好作罷。
“齊校長，洪院長，再見。”等二人走到了門口，戚慕雪這才回過神來，目送二人離開，很快就就又看向楊天。
已經響了下課鈴聲，可老師沒有發話，學生也都不敢擅自離開，但都停下了練習，望著有些走神的戚慕雪。
“哦，下課了。對，下課了，同學們走吧。”戚慕雪魂不守舍的擺了下手，緊接著，很突兀的喊道，“楊天，你留下！”
同學們還沒走出教室，聽到戚慕雪叫住了楊天，都在心里琢磨，上一次叫楊天是體罰了三千個俯臥撐，只怕這一次也沒有好事。
“嘿，楊天怎么得罪戚老師了。”
楊天聽到戚慕雪叫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也咯噔一下子，暗想，該不會是還在為照片的事生氣，想要找他撒氣？
站在戚慕雪面前，楊天苦著臉說：“戚老師，照片的事真的和我沒關系，我可以發誓……”雖然像上次三千個俯臥撐那樣的體罰算不了什么，可終歸讓人心里不舒坦，被冤枉的感覺真的不好。
“我不是問照片的事，有其他事，我問你，你的月相五式……小成了？”既然洪院長那么說，應該不會錯，可是……她真的是困惑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楊天有些意外：“戚老師，您知道了？”畢竟，他剛剛在課堂上才戳破那張紙，真正的小成，也就半個小時而已。
“這么說，真的小成了？”戚慕雪像是沒有睡醒一樣，喃喃囈語，“你怎么可能小成？”內心震蕩翻騰。
聽了這話，楊天愣了一下，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難道他就不能小成了。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戚慕雪深吸了一口氣。
實在是太突然了，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戚老師，您還有有其他事嗎？”
戚慕雪還有很多話問楊天，可此時思緒有些凌亂，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就讓楊天先離開了。
等人走了后，她一個人站在那里，許久后內心才徹底的平靜下來，眼眸熠熠，顧盼生輝。
我不用調課？也就不會被其他老師小瞧了！
太好了！
耶！
我做到了！
雖然楊天屬于計劃之外，可畢竟，和齊校長的約定達成了！
“楊天，楊天……”細想起來，她對楊天的了解還真是不多，屬于很容易被無視的那一種，既不突出，也不算差，簡單的說就是平庸二字，不過此時，自然是極大的改觀。
難免的，也想到了論壇和照片的事。
“難道真的不是他？”
略作考慮，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同學，你現在在一家網絡安全公司工作？嗯，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呢，事情是這樣的……”
月相五式修煉至小成！楊天內心自然也格外舒暢，如此一來，他就掌握了兩門小成的武學，疊浪掌和月相五式，雖然還沒有去用虛擬戰斗儀器檢測，但也能大致上估算出戰力值，應該有七八十上下，離成為后天三等武者又邁進了一步。
同時，也出現了一個情況需要抉擇，是換一門武學修煉，還是繼續深入月相五式呢？
學校的必修的武學還有一門身法風流云，還只是入門，尚未小成。
齊頭并進？亦或是一枝獨秀？
靜靜的站在自家武道館的演武廳中央，認真的深思許久后，他有了決斷，繼續將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月相五式上！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多的時間，足夠他將風流云也修煉到小成，可是如此一來，剩下的時間絕對不夠更進一步了，也就是三門九品武學小成。
而如果在月相五式上繼續發力，未嘗沒有一線機會成就大成！
一旦大成，將會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門大成武學將會讓他在高考的武學考試中有更大的收益，得到更高的分數，不是多一門小成武學能比的。
至于不選擇疊浪掌，是因為月相五式是更適合。
高考總分一千分，分為文試和武試兩部分，各占五百分，武科考試又一分為二，理論考試和實戰模擬，前者一百分，后者則高達四百分，所謂實戰模擬考試就是通過虛擬戰斗儀器來模擬一場十分鐘時間的戰斗，根據戰斗過程和結果，最終獲得一個分值。
虛擬戰斗中不禁止任何武學招式，無論是學校傳授的，還是在校外學習的，都可以隨意施展，就如同解決一個數學題，任何正確的解答方式都可以，只要結果是正確的。
而二十四中學多年來都將月相五式當做兩門必修課之一，自然有原因的。
月相五式腿法對體力消耗很大，對應的，爆發力也很強，在十分鐘的時間內發揮出更高的殺傷力，進而在武科考試中有機會得到更高的分。
這一點是疊浪掌等很多武學略有不及的。
有了決斷，也就不在猶豫。
練！
“嘶。”
從床上爬起來的同時，楊天就感覺到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骨頭縫里透出酸痛的感覺。
自從烏黑色金屬芯片融入體內，就一直在緊張的訓練，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而昨天夜里練的太久了，終于，身體達到了極限，超出了所能承受的負荷。
但大成不易，哪怕是一門九品武學，還有著能夠看到自身武學瑕疵的能力，想要在一個多月后的高考前月相五式腿法大成，依舊是一向巨大的挑戰，不得不拼命。
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人體是有極限的，一日兩日倒還好，長此下去行不通，還沒等高考人就會徹底的垮掉。
“藥劑。”
猛的，他想到了蔣昊云提到會送到場參加生日會的同學一粒七草清體丸，如果能夠每隔一兩日服用一粒七草清體丸，那么就完全不用擔心什么了，一直保持最佳的狀態。
可是，想到七草清體丸這類藥劑的價格，心里又不免有些猶豫，武道館也只是勉強維持而已，遠談不上盈利，只能向爸媽開口。
他在心里快速的計算了一番，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零十一天，也就是四十二天，如果兩日……不，三日服用一粒七草清體丸，那么就需要十四粒，整整十四萬。
“嗯，班里的大部分同學都會去參加蔣昊云的生日宴會，會得到一粒七草清體丸，很可能大部分人都會拿到二手市場賣掉，如果我和他們買，七千塊錢一顆應該沒問題，這樣就可以省下一筆錢，這樣的話，十萬應該就夠了。”
十萬！
這依舊不是一筆小錢，可是楊天的心里已經有了決斷。
長白市二十四中學，一間辦公室內。
“你已經追蹤到了發帖人的網絡地址，太好了！是什么人？”
“老同學有求，我當然照辦，怎敢不從。嗯，論壇上的帖子雖然刪掉了，可痕跡還在，我雖然不能確定具體是什么人發布的，但可以確定對方的網絡地址屬于興安省林氏醫藥集團分公司集團內部，因為有著網絡安全監控，而以我的身份也不適合繼續深入……”
戚慕雪右手緊握著掛斷了的手機，低聲喃喃自語：“真的不是楊天，我冤枉了他……”一時間，眼眸中滿是慚愧，想到自己當著所有同學的面體罰楊天做了三千個俯臥撐，心里更不是滋味，揪作一團。
“身為老師，冤枉學生，其罪一。”
“體罰了學生，其罪二。”
“沒有認真聽學生的解釋，其罪三。”
“戚慕雪，你身為一名老師，太失責了！”
不僅如此，偏偏楊天還“莫名其妙”的月相五式腿法小成了，在最關鍵的時候，挽救了她的教師生涯和她的臉面。
以怨報德，不過如此。
戚慕雪看向窗子外，緊抿著粉唇，對自己感到格外的失望，有伸手狠狠扇自己臉的沖動，深吸了幾口氣后，心里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