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很懷疑是不是她的心也同她身上的溫度一樣冰冷。

九華從他懷里掙脫開，一事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他為何纏著自己。

“為什么是我?”

澹臺衡玥閉上眼，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的墨發，又松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九華回想，她當然記得，五年前，她去盜酒那夜。

最后脫口而出的卻是：“前兩日。”

心口不一！

澹臺衡玥輕笑出聲，她當真是會裝傻，依著自己對她的了解，若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會任由他親近。

不過他也很疑惑，自己從未露出過馬腳，她到底怎么發現的。

“真的……確定是前兩日么?”

九華心中卻是這么想，她們之間有太多秘密，都隱瞞著彼此，互不相告。

“你當日穿著一身紅袍，我原先以為你和姬墨絕是……。”

也不怪他會誤會，九華當時就那么大喇喇的進了陳王府，連一絲遮掩都不曾有，就跟出入自己后花園一般。

說到這里，澹臺衡玥有些自嘲，他在想姬墨絕是什么好運，能與這么風華絕代的女子相識。

直到她從身后拿出那一壇酒，神色輕蔑，高傲，紅唇中吐出幾句話他其實并沒怎么記住，唯一記住的就是“陳王長得是不錯，可陳王府也不過如此。”

那夜梨花正開，她就站在樹下，梨花飄落到她身穿紅袍的肩頭。那一眼，在以后縈繞在他胸口多年，久久不肯散去。

后來，便用姬墨絕的身份與她周旋，其實說來一直是他單方面的，九華從未做出任何回應。

“可惜那壇酒了，他可是藏了好久。”

還記得自己將這件事告知給姬墨絕時，他盛怒的樣子，看得出這壇酒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九華對他的話置之不理，說了句與之無關的話：“他還活著?”

按常理來說，澹臺衡玥假扮姬墨絕五年之久，應該是早就將人滅口了。

可姬墨絕被譽為戰神，能是白來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澹臺衡玥能成事?

不出一月，姬墨絕絕對能從他手里逃出去。

“活著。”

澹臺衡玥有些生氣，但語氣也是極盡溫柔。

九華點頭，姬墨絕活著且愿意配合他演這一出戲，里面的因果九華不愿去深究。

“你想要什么?”

九華對上他的藍眸子，有些疑惑，她看不透澹臺衡玥。

“我想要的……是你。”

澹臺衡玥修長的手撫上她心口，九華連忙將其打掉。

“我說的是，你做了這么多，假扮姬墨絕，又不殺他，是準備放其回去?接近我，是真的為了我，或者說是為了你的命?西瓊有你一大半的勢力在你手里，你是要西瓊還是……整個天下！”

澹臺衡玥在背后查她，她五年前便知道，可根據暗火的人傳來消息，他已經查到二十幾年前流玉去。

就是說她以前一直以為澹臺衡玥不知自己的身份，可現在，她已經有幾分懷疑。

西瓊只要他想要，一聲令下，朝中多少人擁他上位，是他覺得時機不到還是想要的不夠！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澹臺衡玥無計可施，他不想再九華面前談自己陰暗的往事，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她。

可在她那，全成了居心不良！

信?

九華只信自己！

“好像……你做什么的我都不能信你。”

他假借姬墨絕的身份完全是將她那句“陳王長得不錯”當了真。

被有一說漏嘴之后，姬墨絕恨不得將這句話貼滿整個王府。

是了，西瓊澹臺衡玥的王府住著啟商的另一個王爺！

澹臺衡玥聽她這么說，心中有些心疼，她不是很信任張琦嗎?暗火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處理。世人皆知暗火張琦，誰曉幕后九華?

她誰都不信，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

這句話，這么輕易的就從他嘴里說了出來。

后來，當九華面對澹臺衡玥的質疑，最終讓人重新審視“信任”這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