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該死，但不可能死在她手上。

“可惜，你舍不得。”

她不舍自己的勢力，她不舍自己對她有用，說不舍，其實貪婪更為準確。

藍若戚并不一帆風順甚至可以說是困難重重。

他不是好人卻又不是壞人，他有心，他也會因為別人可憐而心生憐憫。就像劉嵐，為目的不擇手段卻不愿謀害利用澹臺衡玥一樣。

劉嵐看向澹臺衡玥，回憶，苦楚，心酸涌上心頭。既然他忘了，就永遠別在想起罷，可又盼著他記起，記起又有何用呢，讓他啥了九華嗎?

澹臺衡玥將她一切盡收眼底，并無任何反應或者動作。

九華咂舌，劉嵐心悅澹臺衡玥并不是因為一見傾心，而是他們從前就已經有過接觸，這種接觸有多深，只有他們互相才知道。

這男人看似心軟，其實也是心狠之人。

劉嵐在她手上招是遲早的事情，可她有一事不明。

劉嵐與林桀有關系，這是肯定的，她或許知道林桀的真實身份，這也是她為何能勸動林宓希的原因。

可她寫的那封信，真的送給藍若戚嗎?

這和她送信的時間很吻合，她一開始當然以為是送給藍若戚了。可現在細想，她那么希望自己死，怎么會以為區區十幾個人就能殺死在澹臺衡玥保護下的自己?

“你的信，送給誰了?熾翎嗎?”如此一來，倒有很大可能送給熾翎。

劉嵐微怔，她怎么會知道自己送信的事?

“呵……是又如何，我今日逃不過，你往后也不能活！”

“你心還挺大的，是不是你眼中沒有仇人，只有利益。”

說這句話的，是藍若戚。

澹臺衡玥曾告訴過九華，劉嵐和熾翎有仇，至于是什么仇，她尚未可知。

轉頭看向澹臺衡玥，他眼中笑意明顯，顯然很喜歡九華這樣的反應，求助于他的反應。

“我說過了，你同我去王城，我便告訴你。”

九華沉默，她好像還能逼供！

澹臺衡玥一副看穿了的樣子：“這件事，你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不信你就試試看。”

九華想，如果不是劉嵐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她們或許還能合作一把。

不因她有多聰明，也不因她制毒多高明，完全是因為她與林桀有仇，偶爾扔出去能膈應他兩把。

劉嵐不可置信的看著澹臺衡玥，不明白他為何如今變成這樣。

她的仇，也是他的仇！

世事無常，她都能與熾翎合作，誰又能保證他像以前那樣痛恨熾翎。

可她心中還是有不服，嫉妒，她如今是巴不得澹臺衡玥記起那段日子。

憑什么苦楚她一個人背負！

憑什么他可以風淡云輕地說出她視為恥辱的事情！

憑什么她盡力保全他的名聲，她他卻將自己推向地獄！

她想罵，想殺，想將那些人還有九華，藍若戚，銀姬甚至是澹臺衡玥挫骨揚灰！

“你當真記不得以前在熾翎的日子還是假裝記不得?”

語氣卻異常的平靜，比方才事情暴露還要平靜。

澹臺衡玥聽她這么說，臉上不怒反笑。

據九華所知，澹臺衡玥從小到大只在崇明山和王府住過，那五年因為她倒是經常往返啟商，卻從未聽到他與熾翎有過交集。

如果劉嵐說的是事實，那么澹臺衡玥和熾翎應該與她一樣才是。

為何他表現出一番完全不似與熾翎有仇的樣子，是他隱藏的太深還是自己識人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