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不用我們出手他也必死無疑?”

澹臺玖看著院落里舞劍的男人，疑惑地問出聲。

“六皇弟，你又愚鈍了。謠言而已，可信可不信。據探子來報，中毒是真，劇毒是假。”

“那四皇兄可有好對策，說不定二皇兄就等著我們出手，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他知道這件事急不得，現在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應該是澹臺衡玥而是澹臺洲繁。可機會來了，錯過一次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所以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說不定對方更沉不住氣！

“這一次，只能我們做！”

澹臺祈將右手的劍深深插進地面，劍柄微微晃動了幾下。眼里陰霾遍布，既然對方想讓他下手，有和不敢?

澹臺翟現在與澹臺衡玥整日都在一處，下手的機會多的是。可他是澹臺洲繁的人，父皇豈會不知，他們若敢動手就是明目張膽的找死。

所以，要想除掉澹臺衡玥，必須他來做。可他也不是個吃虧的人，西瓊死了王爺，總要有人被黑鍋才是！

“不僅要做，還要留下線索讓宗理寺有跡可查。”

澹臺玖放下已經送到口里的酒杯，一排銀露出來，嘴角的梨渦好似變的更深了。

“我知道了！四皇兄是要嫁禍給‘二哥哥’！”

這次，澹臺玖沒有用二皇兄來稱呼澹臺洲繁，而是用了小時候極為親昵的兄弟間的稱呼。

“那我們這次，就用她吧！”

澹臺玖提起她，眼神變得詭異，嘴角原本還算明朗的笑容消失不見。剩下的是從身體里每個發絲，毛孔散發出的激動，振奮。拿起方才放下的酒杯一飲而盡，幾滴佳釀從下巴處滴落至胸口。

“小心些……別出了什么岔子，最好只殺他一人即可。”

澹臺祁抬頭看向黑暗的天上的的明月，烏云從它前面飄過，遮住了它散發出的微弱的亮光。

“哈哈哈……知道了，我會盡力讓她留下澹臺翟。”

他說出的話與澹臺祁的心中所想是兩個意思，不過澹臺祁也明白，她一出手，從來沒留下一個活口。

澹臺翟一起死了不算什么大事，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澹臺祈一夜無眠，他不想兄弟相殘，只是奈何那個位置從來就不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而他想要，就不得不做。

九華一行人從崇明出發已經有三日，鶴雁鶴央這幾日從未見到傳說說的晉王澹臺衡玥，弄得他們越發好奇。

“今日怎么這般熱！”

鶴雁頂著驕陽，汗水止不住從額頭落下。轉頭看向身后跟著的馬車，豎起耳朵想聽清里面在說什么，可半天一絲響動都不曾有。

九華一向最厭煩這種艷陽天，雖然此時面不改色，但坐在他身邊的澹臺衡玥可以感覺到她心中的不快。

又朝她坐近了一些，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她懷里。

他原本以為九華因為身體原因在冬日冷的不似人，沒想到夏日依舊如此。這樣一來，他倒節省了冰塊兒。

“怎么了，不高興還是后悔了?”

澹臺衡玥板正她的臉，迫使九華看向她，九華也順著他的氣力低頭。

“不喜歡陽光而已。”

澹臺衡玥松開在她下巴處的手，拉著她冰冷的雙手放到自己的唇邊，呼出一口熱氣：“那這樣的溫暖呢?”

九華怔住，紅唇吐出了領澹臺衡玥心悅的話語：“喜歡！”

盡管她嘴上這么說，但澹臺衡玥還是覺得九華并未真正喜歡他這個人。

她喜歡的，只是自己帶給她的溫溫暖，而這種溫暖，任何一個人都能給予她。他不是唯一的，是能被遺棄，被替換的。

所以他在九華面前從不展現自己真正的一面。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大腦，心臟。每每午夜夢回，都曾徘徊在她門口確定她是否還在，而不是一聲不吭的消失不見。

“劉嵐被救了，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九華突然提起這件事，這幾日她早就想問澹臺衡玥。

靠在她懷里的人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只聽見他“嗯”了一聲，半晌再無任何聲響。

九華低眸，想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雙手，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任他這么握著睡去。

劉嵐被救，藍若戚和她的人都受了傷，銀姬因為不會武功，受傷最為嚴重，這次或許真的兇多吉少。

而澹臺衡玥與藍若戚早就想到這一層，雙方都沒有做出任何部署。是他們與熾翎達成了某種協議還是本身就不希望劉嵐落在她手里。

“真的，很想知道你面具后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