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回來。”

鶴雁走后，九華隱約覺得還有人朝這里慢慢靠近。靠近床上雙目緊閉的男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別擔心。”

果然，一樓坐了一位“老熟人”。

“他還好吧?”

巫旻這次不是為了取澹臺衡玥的命。

“有事?”

巫旻端起一杯茶，還順手捻了顆花生，“他這次內傷太嚴重了，我就不明白，既然你可以輕易打敗那個女人，為何要等最后才出手。”

他心底是不希望澹臺衡玥出事，畢竟東西還在他手里。若他死了，這世上就沒第二個人知道，要想再找出來，可得費些力氣。

可就算不論這層關系，他還是很欣賞澹臺衡玥這個人。這樣的死法又窩囊，又可惜。

“說來說去，不過是個自私。那你為何上次又要助澹臺衡玥逃出去。”

他可以不要皮臉的只為活下去。他吃過很多苦，而九華卻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吸血鬼。她沒有敗過，哪怕百人，千人圍剿她一個，她也能從中脫身。

“你想要什么?”

九華知道他的來意不簡單，若說他想救澹臺衡玥，那必定是帶了條件來的。

“我可以救他。”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木盒，里面是一顆丹藥，“不過……你得為我殺一個人。”

他不敢保證九華一定會答應，但至少也要試一試才行。畢竟他不死，自己哪有機會更上一層。

“你既也不想他死，我為何要答應你。”

九華不是任何買賣都做，像這種對方和她一心的人，既然能不費一兵一卒，何必要自找麻煩。

“我不是不想，只是可惜……但現在看熱鬧的人，可不嫌事兒少。”

半晌，九華沒有言語。

“想好了嗎?”巫旻又問，說不清是個什么心情，有些期待又有點害怕。

“殺誰?”

聞言，巫旻將盒子遞到她面前，嘴角上挑，“祝你好運，相信你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當然，一月之后我沒得到想要的結果，那么，澹臺衡玥也別想得到他想要的。”

盒子下面還有一個暗層，里面是一張紙條。上面寫的人名好巧不巧，九華有過一面之緣

“墨夫宴！”

紙條被巫旻用內里碾成灰燼，眼中有些戲謔，“姑娘認識，若是老相識，會不會不好下手?”

“既然拿了報酬，自會給你處理妥當。”

她不是個念舊的人，不會因為這些陳年往事影響現在的人或事。言下之意，墨夫宴會死。

不過，流玉城并不大，巫旻怎么會與他扯上關系，并且還牽涉到澹臺衡玥。

不再理會樓下的人，九華自顧自上了樓，木盒被她攥得很緊。

到了門口，又轉過身去，看見樓下的人依然在，望著她的身影出身。四目相對，后者朝她微笑點頭。

當他再次低頭又望起時，樓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真是個無趣的人啊！”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某個人說話，他身后的男人取下斗笠。

面上全是回憶，眼睛有些濕潤，微微閃光，“她……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