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
五點半剛過，鐘凡第一時間開始收拾東西。
“鐘凡，今天這么早走？不一起吃個晚飯？”鄰座俞文成問道。
鐘凡擺擺手，“改天吧。今天我約了人，先走一步。”
“好吧。那記得晚上一起玩游戲啊，我大概八點左右上線。”
“OK”
鐘凡點點頭轉身離開。現在他在公司突出一個字“混”，只要工作按時完成，不違反公司規定，根本不會有人管他平日在干什么。
一座十七層的商務辦公樓下，鐘凡停下共享單車。將單車鎖好，環顧四周，徑直走進名為“飄香閣”的餐館。
“這兒！”
剛走進，角落一個男人朝他揮手。鐘凡露出笑容，快步上前。
“鐘凡，你遲到了！”梅寒一邊說著，一邊給鐘凡倒了杯酒。
“唉，本來想坐公交來的。結果路上堵車，只好臨時換了共享單車。行，這杯酒我自罰！”鐘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梅寒又給鐘凡倒了杯酒，問：“怎樣，最近過得還好嗎？在哪兒混？以你的能力，進個大公司應該不成問題吧。”
鐘凡搖搖頭，“沒有，就一般吧。公司倒是挺大，不過我現在待的是檢查組，就純混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
梅寒拍了拍鐘凡的肩膀，“你現在是沒斗志吧。不然以你的能力，怎么也得在開發組。以前在我這兒，你可經常是挑大梁的角色。”
鐘凡笑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嘍。唉，不說我了，說說你吧。現在混哪兒呀梅組，待遇高不？”
梅寒嘆了口氣，“在一家小型網絡公司，跟著咱們以前的副總經理混。待遇嘛，馬馬虎虎，過得上日子，但比咱們以前差了不少。當然工作也不輕松，還是整天沒完沒了地忙。”
“以前的副總經理？哪個副總經理？”
“姜副總，就以前總是板著臉的那個。”
“是他？不是我記得，你和他好像不怎么熟吧，你怎么會跑到他那兒去了？”
“你不知道。”梅寒抿了口酒，“當年咱們公司倒閉后，幾個公司高層，只有姜副總因為沒股份而沒背上債務。姜副總打算自己另謀生路，開家網絡公司，可資金是夠了，結果缺人手。正好，當時有好多人都沒找到工作，就都跟著姜副總混了。”
“現在呢？”
梅寒道：“這幾年，公司的發展還可以，但規模還是不大。畢竟，你也知道，這年頭沒點背景的網絡公司實在難混。姜總他天天加班，才勉強將公司穩住。可想求進，著實有點困難。”
鐘凡說：“這樣啊，看來你也混得不是太好。話說，你就沒想過換家公司？”
“姜總對我有恩，當初的難關都是他幫我渡過的。現在混好了，就離開，總不是很地道。”梅寒搖了搖頭，“況且，公司已經走一批人了，我再走，不太合適。”
“你果然還是和當初一樣。梅組，我敬你！”鐘凡舉起酒杯。
酒杯相碰，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對了，有個叫挺火的VR游戲，叫《推理之城》，你聽說過嗎？”梅寒說。
“嗯，聽說過。怎么了？”鐘凡問。
梅寒說：“這個游戲，就是完全按照咱們當年設計的《推理online》的游戲理念和模板制作而成的，不僅改編副本一樣，連幾個原創副本都很相似。”
鐘凡笑了笑，“我知道，這游戲我玩過了。”
“你玩過？”梅寒稍稍驚訝，“怎么樣，體驗如何？”
“體驗挺不錯，比咱們當年設想的要好。雖然改了一些東西，但也是好的改進。”鐘凡說。
梅寒眉頭微皺，“看到這游戲那么火，你一點兒也不生氣？這可是當初咱們的創意，就那樣被竊取了，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鐘凡輕笑，“都幾年了，還糾結那個有什么用？那畢竟是高層的商業斗爭，咱們這些替人打工的，也做不了什么。”頓了頓，
“況且，換個角度想。雖然這游戲沒在咱們自己手里制作發行，但總算是做出來了，而且還火了。這不恰恰證明，咱們當初的想法是正確的嗎？”
說完，鐘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沒想到，你現在心態這么好。”梅寒感慨道，“果然，人是會變的。想當初，出了事后第一個提議要告上法庭的，也是你。”
鐘凡笑笑，“當初年輕不懂事。現在不一樣了，在職場混了幾年，很多事情見多了，談不上看透，但至少看懂了。沖動的事，不會再去做嘍。”
“你小子，成熟了很多。”梅寒贊賞地說。
飄香閣中，兩道身影繼續痛飲。伴隨著桌上的酒菜一掃而空，也差不多到了分別的時刻。
“老板，結賬！”
大快朵頤之后，梅寒已經有些微醺。鐘凡因為后續將酒偷偷換成了飲料，現在酒已醒了大半。將梅寒送上出租車，付了錢，吩咐好司機，鐘凡也前往附近的公交站等車。
回到家，時間已經八點過半。
脫下鞋子衣服，卸去一身酒氣，進浴室沖完澡，躺在床上刷了會兒手機，再戴上VR設備，已經九點出頭。
“《推理之城》啟動中……”
“正在匹配指紋……”
“正在載入玩家信息……”
登入游戲，打開好友界面，“恰檸檬”的頭像是暗著的。想了想，又在好友申請界面輸入“文成”。
出乎意料，“文成”的頭像也是暗的。
這家伙……
算了，先自己開一局吧。
在模式選擇界面猶豫了一會兒，鐘凡最后還是選擇了匹配模式。
【系統提示：改編-仙劍奇俠單人房間創建成功】
【正在啟動游戲，請稍候】
【正在加載地圖環境，當前地圖：渝州城】
【正在為您匹配玩家……】
【正在隨機分配人物，恭喜獲得人物：許茂山】
【正在生成人物數據……】
“ID：沒有夢想”
“人物：許茂山（D級）”
“性格：知足常樂，手足至上”
“屬性：武力2，魅力1，幸運4”
“生命：90（亞健康）”
“身份：好人”
“技能：美食就是正義，從地圖中選擇一樣食物，轉換為15點生命值，冷卻半小時”
“所屬副本：改編-仙劍奇俠2659號”
“備注：你本是原作游戲中的一位過客，是影視觀眾賦予你鮮活的生命，請你好好珍惜”
【叮！】
【注意，有玩家對您使用追蹤卡，請在接下來的游戲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