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瑞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除非他們是故意的！

他們是故意裝成不認識，各自裝各自的逼，一起裝平行的逼。

哥哥低調奢華有內涵，弟弟狂拽酷炫吊炸天。

最后再來個碉堡的組合逼。

媽蛋，當我們是什么了？只會說“恐怖如斯”的NPC嗎？

李海瑞那個氣啊。

氣完他就佛了。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一本小說寫不出倆主角，可這兩個貨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當初方尋對戰四方犼的時候唐云一口一個技能名呢，現在看來，這是一個逗哏一個捧哏啊，哥倆兒好說相聲呢？

好吧，你們這么騷，你們一定是一家人。

龐雪巖與胡金寶沒有看到秘能空間發生的事情，感情沒有李海瑞那么豐富，只是腦海里畫滿問號，腸子有點青。

壞了，踢鐵板上了。

早知道陪唐云吃飯的對象是方尋，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過來找茬啊。

這就尷尬了。

他們這一個狀元一個探花，跟方尋比不是差遠了嗎？

李海瑞這個王八蛋可把他們坑苦了。

說好的孤家寡人呢？說好的沒有背景呢？

兩人愣在那里，面對方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別提多難受了。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們說做學長的有督促教育學弟的義務，是這樣么？”方尋吃了一口干炸帶魚，發現還是原來的味道，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龐雪巖努力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付老師時常這樣講。”

“巧了，我剛從付老師那邊過來，要不是約好了跟唐云來食堂吃飯，或許現在正在跟師母閑談呢。我怎么從沒聽付老師說過這樣的話？”

“這……咳……”

龐雪巖的臉紅紅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過呢，我很贊同你們的話，要謙虛，要低調。”方尋熟練地挑出肉塊里的刺，放到旁邊鋪的面巾紙上，把魚肉放到唐云的盤子里，一臉愛護有加的表情。

“你要多吃海產品。現在陸地的秘能空間很多都被超凡者占領，但是海洋的秘能空間大部分還處于原始狀態，它們逸散出的秘能融入海水，使得許多海洋生物體內沉積了大量秘能精華，多食用這些海洋生物對超凡者有很大的好處。”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龐雪巖與胡金寶：“你們站著說話不累嗎？坐……坐啊……”

他越這樣說，那倆人越不敢坐。

傻瓜都看得出來方尋在打他們倆人的臉。

他們不是說學長有督促教育學弟的義務嗎？

他現在就在督促教育學弟，用一種很溫柔，很和藹的方式。

咔，咔，咔~

旁邊有文科部學生拍照，畫面的主角正是龐雪巖與胡金寶。

很多人在那吃吃地笑，也有人露出嘲弄的目光。

兩人不是教育唐云要謙虛，要低調嗎？現在方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教育他們要謙虛要低調，只不過做法完全不同。

方尋用自己的謙虛低調，來凸顯龐雪巖與胡金寶的驕傲張揚。

是的，他在溫柔地打臉，用愛在打臉。

“下午在秘能空間做的不錯，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是被鼓樓武高那位‘楊先生’壓的死死的，也就這幾年才扳回一城。”

楊先生。

多數學生聽到這個名字一臉茫然。

只有一小部分學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唐云在記憶里扒拉半天，總算找出一個很模糊的印象。

據說方尋畢業那年，可以說是江寧市的黃金時代，單單考入炎黃大學的學生就有兩名，其中一個是方尋，另一個是鼓樓武高的學生，他只記得姓楊。

后來發生了一些變故，那位楊姓天才離開華國，去了東盟里的新加坡，就讀于南洋武功大學。

因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媒體方面對有關“楊先生”的信息刻意冷處理，導致后面成長起來的少年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方尋似乎不愿多做解釋，手伸到兜里掏了掏，當著滿食堂學生的面，把一張秘能卡片與一枚秘能精華推到唐云的餐盤前面。

“付曉華老師叫我把秘能卡片給你，他說那是你應得的獎勵。至于這枚秘能精華，就當是我對你的鼓勵了。”

這不是假話，也沒有任何夸張的成分在里面。

付曉華確實說過讓他把秘能卡片給唐云的話，他也確實被唐云的表現驚艷了一把。

昨天兩個人的對話還在耳邊回響，看起來吹牛皮的言論今天卻成了現實，他能說什么？只能說你好棒，你可以的，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秘能卡片啊！”

“秘能精華啊！”

圍觀的學生，也包括蘇彥武、田氏兄弟幾人全都驚呆了。

雖然站在這里的學生大部分是文科部的，但是不代表他們對實訓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方尋同四方犼戰斗的視頻，馮邵勇咄咄逼人的視頻，唐云完虐蘇彥武的視頻，都有在學生圈流傳。

秘能卡片是付曉華讓方尋給唐云的，說明了什么？

說明那位德高望重的武科老師認可唐云的成績。

秘能結晶是方尋給唐云的，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方尋與唐云的關系比他們想的還要親密。

迎著那些震驚的目光，望著那些艷羨的面孔。

唐云把手放在秘能卡片與秘能精華上：“這怎么好意思呢？為學校爭光，為同學出力，為公理挺身，是我理所當然要去做的事情。”

他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語，推脫的辭令，可是他的手。

把秘能卡片與秘能精華一把抓起來塞進兜里，像是生怕方尋反悔一樣。

口是心非啊，表里不一啊，言行不符啊。

他怎么能這么無恥呢？

他怎么就這么無恥呢？

你這樣做，不會良心不安嗎？

這時徐天意擱后面舉起右手。

方尋看著他說道：“這位學弟，你是不是有問題要問？”

“我想知道，學長……跟唐云是什么關系？”

“我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四個年頭，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

蘇彥武話也不說，拿著手機扭頭就走，田氏兄弟在后面快步跟上。

龐雪巖與胡金寶一邊點頭陪笑，一邊往外撤，由于太過緊張，胡金寶轉身時帶翻了李海瑞的芬達，淡黃色的橙汁撒在褲子上，尿了一般。

“別走啊，你們的飯還一口沒動呢，就這么扔了多浪費啊。”唐云好心說道。

不走？

不走留在這里丟人現眼啊？

吃飯？

經歷了這種事，鬼才有胃口吃飯呢。

有方尋在這里，別說龐雪巖、胡金寶要夾著尾巴做人，就是校長來了都得客客氣氣說好話。

“哎，兩位學長。”唐云打量一眼不停吃瓜的群眾：“他們叫什么來著？”

“總之常回來玩兒啊，我會想念你們的。”

龐雪巖和胡金寶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一哆嗦，腿有點軟，老話講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位學弟陰險得很。

他的哥哥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唐云與方尋相視而笑。

他看到方尋眼睛里的光芒，像是在說，你這種賤賤的風騷，我好崇拜，好想學。

方尋看到他眼睛里的光芒，像是在說，你這種淡淡的風范，我好崇拜，好想學。

路人同學甲：“……”

路人同學乙：“我好想哭。”

路人同學丙：“這是一個讓男人沉默，女人流淚的故事。”

路人同學丁：“重在參與。”

……

方尋別過頭去的時候，唐云掃過窗外，看著蘇彥武遠去的背影心想這事不算完。

我沒有追著讓你喊爸爸已經很仁慈了好么，居然還咄咄逼人，不肯罷休。

家里有皇位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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