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歷史的三重精彩

我從小就很喜歡歷史，記得當初上中學的時候，我不少功課都很糟，但有三門課卻是相當好的，就是語文、歷史與地理。特別是歷史，還是我心頭最早的愛。證據之一就是從小讀過不少歷史作品，包括連環畫或者說小人書。

這種小人書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和現在孩子們看的雜志樣的動漫大不相同，只有它的一半甚至四分之一大小，一本就是一個小故事。這些小故事中，我最喜愛的就是與歷史有關的故事了，典型代表就是《三國演義》，記得它一共分成48冊。還在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就用身上僅有的一點零花錢買了一本《白門樓》，當時連這個書名都認不全，但莫名其妙地就是喜歡。后來好多年我都一直想收集全套的《三國演義》，直到初中畢業時也沒有收集全，少了兩本。

寫到這里，我不由地打開電腦，隨手搜索了一下，馬上出現了全套《三國演義》的連環畫廣告，雖然是全新的，但樣子包括價格與原來的都一模一樣，也只標0.16元，全套7.68元，當然現在的實際售價要高得多，全套188元。

那時候，一毛六對于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對于現在的許多孩子，188元也不是一個大數目，如果孩子要的話，家長隨時都會給他買。只是他們不要，他們要的是電子游戲或者日漫。但請問，小孩子看這些東西比看過去的連環畫對他們更好嗎？答案是否定的。這些游戲或者日漫對于孩子實際上不但無益，反而有害。從內容上來說，它們既不能傳播精神的正能量，也不會傳播多少知識，其中主要只是一些簡單好看甚至煽動性的情節。而且由于孩子們大都是從手機或者電腦屏幕上看，看多了對眼睛還很有害。

所以，技術帶給我們的并不總是有益與進步，也可能是有害與倒退，甚至有可能傷害到包括我們的下一代，這是我們一定要清楚地認識到的。

回過頭來說歷史。我們為什么喜歡歷史呢？或者說歷史為什么值得我們去喜歡呢？我想主要有以下三個原因。

一、歷史是有料的

這是很清楚的。當我們放眼歷史，無論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歷史，那其中的“料”真是有若汪洋大海。為什么呢？原因是很簡單的。請問什么是歷史？所謂歷史簡言之就是過去發生的事。原則上來說，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每一個國家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歷史，歷史就是由這些構成的。而且這可不是一天、一年甚至百年，而是整個人類自從誕生以來所發生的一切，它們都屬于歷史?？梢韵胂笃鋬热萦卸嗝待嫶蟀?！

不僅如此，現在還有一種新歷史，就是將整個宇宙所發生的一切，例如太陽系的演化史等，都納入歷史，稱為“大歷史”。于是歷史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定義：歷史就是一切曾經發生的事。

它的內容有多么浩瀚無邊？想想都覺得頭暈。

二、歷史是有味的

歷史本身是有料的，可以說浩瀚無邊，當然不是所有的內容都會成為我們記載的歷史，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不留下一點蹤跡，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而能夠留下來的只會是那些最精彩、最有味道的。這當然也是必然的，就像我們自己一樣，一生有過多少歲月？有多少年、多少天、多少小時甚至分鐘與秒鐘？不用說是極多的，但我們會記住其中所有曾發生過的事情嗎？當然不會，我們只會記住那些最有味的。

當然，這味可能是“香味”，就是那些美好的日子，例如傳統上的人生三大喜：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也可能是“臭味”，傳統上也有三大不幸：幼年喪母、中年喪偶、老年喪子。這樣的人生大事件就構成了我們記憶中自己人生的歷史。

個人如此，國家也是如此，只有那些大事情才會被納入歷史。

所以，歷史之為歷史，一旦成為被我們銘記的歷史，當然是有味的、值得記住的。

三、歷史是有用的

歷史是有味的，不但有香味，而且有臭味。正是這些味道決定了它也是有用的。

為什么呢？因為香味表示那些事情是美好的。就像金榜題名時，這不用說是很香的。如我自己，當初本科考上了南京大學，博士考上了北京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的一刻，那是很高興的。但僅僅是高興一下而已嗎？當然不是。它還給了我許多人生經驗，例如只有努力學習才能考上好大學，簡言之就是人生只有努力才有成功，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樣的經驗當然是有用的。我還會把這些傳給孩子們，當然對于他們也是有用的。這些經驗就是歷史。

不但有香味的經驗如此，有臭味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同樣是有用的，只是那不是經驗，而是教訓。

我們每一個人的人生中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這些也不會忘記，會成為個人歷史的一部分，這些苦澀的記憶對于我們也都是有用的。例如我從小喜歡吃咸東西，后來就有了高血壓，這就是教訓了。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教訓，我現在就不會吃太咸的東西，不但自己不吃，還要從小教育孩子們不吃。不用說這樣的教訓是很有用的。

個人如此，國家同樣如此，都有許多的經驗與教訓，同樣都是很有用的。例如我們中國有五十六個民族，遼闊如新疆、西藏與內蒙古都是少數民族自治區。因此要特別講究民族團結，絕對不能歧視少數民族，要平等相待、尊重每一個少數民族的風俗與利益，這樣才能國家統一、長治久安，才合乎我們國家的根本利益。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清楚地看到，歷史有著三個特點，就是有料、有味、有用，所以我說它是三重精彩，這樣的歷史不值得我們去喜歡甚至熱愛嗎？當然值得。

其實不止于此，我們可以更進一步地從哲學的角度看得更深一點，這時候歷史就更加重要了。

為什么呢？因為歷史就是我們自己，沒有歷史就沒有我們自己。不但對于我們每個人如此，對于每一個國家與民族也是如此。

這又是為什么呢？個中的道理講起來就深了。我只要舉一個簡單的、與我們每個人相關的例子就可以了。例如我是誰？我為什么是文聘元？我為什么是我自己？這都是因為我的歷史。

這樣的歷史換言之就是記憶，歷史當然是一種記憶，歷史簡言之就是那些過去發生了又被我們所記住的東西。而我之所以是我，就是因為有了這些記憶、記住了這些曾經發生的事，這樣我才可能知道我是誰、我曾經存在過。

反言之，倘若我對過去發生的一切——也就是我的歷史——全無記憶，那么即使它曾經有過，對于我也是毫無意義的。我都不會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誰，不知道我曾經存在過。這等于把我給殺了，因為沒有記憶的我等于是一個白癡，一個相當于從來沒有存在過、也幾乎等于是死了的人。

對于一個人如此，對于一個國家同樣如此。要怎樣保存一個國家或者民族呢？就是要保存它的歷史，所以在我們中國，過去每一個新朝代誕生的時候，首先做的事之一就是要為前朝修史，并不會因為它是被新朝消滅的舊朝就一筆抹殺，將它拋棄在歷史的垃圾堆里，這是最最要不得的。而是相反，要將它的歷史記錄下來，永志不忘。

為什么呢？就是因為前朝雖然朝代不同，但同樣屬于我們自己的民族，是我們自己民族歷史的一部分。從這個角度上說，前朝與今朝是一樣重要的，只有最短視與無知的統治者才會將前朝視為敵人，要將它的歷史遺忘。而中華民族之所以昌盛千年，成為人類歷史上迄今為止歷史延續最久的民族，就是因為我們忠實地記錄了每一個朝代的歷史。

這是多么值得我們自豪的一件事?。√热糍F族的標志就是悠久的歷史，就像西方貴族世家所標榜的一樣，那么我們中華民族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貴族民族”。為何？就是因為我們有著現在全世界所有民族中最悠久的歷史。

反言之，要怎樣消滅一個國家或者民族呢？就是要消滅它的歷史。這樣的事情在過去曾經發生過多少！例如那許許多多的古代民族，它們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里，但它們的人民及其后裔真的被徹底消滅了嗎？并沒有，而是被別的民族同化了，它們的歷史沒有被記錄，于是它們被遺忘了，好像從未存在過。對于一個民族，這是何等的悲哀啊！

簡言之，世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國家與民族之所以存在、曾經存在，就是因為歷史。

歷史的意義之大可想而知，這樣的歷史不值得我們喜歡甚至熱愛嗎？當然值得。

而我們要怎樣表達我們對歷史的喜愛呢？當然就是去了解歷史了，要知道歷史之所以成為歷史，就是因為我們了解它，它才成為了歷史。

而怎樣才可以了解歷史呢？途徑當然有不少，例如上網查，這是很方便的，這也是現在我們了解歷史最便捷的方法。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因為網上查有三個比較大的毛病：

一是雜，網上的東西雖然多，但正因為多，所以雜，歷史的內容本來就很豐富，這樣雜起來就更多了，這對于我們想要系統地了解歷史是很不利的。

二是亂，由于網絡是公開的，誰都可以在上面添加點東西，發布點資料，這樣人多嘴雜，亂是必然的。

三是缺乏權威性。由于誰都可以往上添加東西，當然不可能具有權威性。即便是百度搜索，它的歷史內容的編輯是誰你知道嗎？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歷史專家，更不會是名家，而是普通的編輯人員，他們編輯出來的東西當然不能說是錯的，但具有權威性嗎？當然不會有。

正由于網上的東西具有這三個明顯的缺陷，所以當我們想要認識歷史、獲得歷史知識的時候，雖然可以在網上查，但倘若真的想要比較嚴肅地了解歷史，知道歷史的本來面目的時候，還是要讀書。要知道出版一本歷史書可不同于在網上添加東西，那成本要高得多，所以至少一般情形之下沒有誰會胡亂地把一些東西編成書出版，那是很不負責的。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所有的歷史書都是值得讀的，總有一些書包括歷史書是不值得讀的，這和作者與編輯的水平有關。由于作者與編輯的水平太低甚至不負責任，會出版一些亂七八糟、沒有營養甚至錯誤百出、誤人子弟的書，這也可以說是必然的，就像人良莠不齊一樣，書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我就要回到本書——《西方通史》了，請容許我簡單地自夸一下。

大體來說，這本書由于是歷史書，所以具備歷史的三個特點，就是有料、有味、有用。并且沒有網上歷史所有的毛病，它的內容并不雜亂，而是有條不紊地記錄了西方千年以來的歷史。其中又以那些在西方歷史上產生了重大影響的國家與民族的歷史為主，例如古希臘與古羅馬，還有現在西方主要的五大國——法國、英國、德國、俄羅斯與美國的歷史，這些歷史的內容本身就是精彩的，經過我的精心選擇與安排之后，它們整齊有序地呈現出來。因為有序，所以更容易了解。

還有，本書的內容也是具有權威性的，來自專業歷史著作或者百科全書，例如聞名于世的三大百科全書——《大英百科全書》《美國百科全書》與《世界百科全書》，此外還有《中國大百科全書》，所以其內容的權威性是可以得到保證的。

最后就是文字了，我的文字，即使寫藝術、科學甚至哲學，也是比較通暢的，這是我的強項，寫歷史當然更是這樣了，因為比起藝術、科學與哲學來，把歷史寫得通暢易懂當然更要容易一些。

最后，我還要引用一位名家對我的歷史作品的評語來為這個序言結尾。他就是香港中文大學的郭少棠教授，他曾就讀于哈佛大學與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取得歷史學博士學位，是國際著名歷史學家。他曾經專門為我在香港出版的《西方歷史》審稿及作序，在序言中說：

文聘元博士的《西方歷史》卷，其敘述具吸引力，使讀者逐步走進歷史千變萬化的故事中，每個故事結束的時候，讀者可以回味幽默文字背后的歷史教訓，這些都值得世人去探索和觀摩。

當然，我絕不敢說本書無毛病，和我所有的書一樣，毛病必然是有的，這些都有待編輯朋友特別是廣大讀者給我指正了，我會在新版中加以修正，在此先行謝過！

是為序。

文聘元

2018年11月13日序于?？趪Q之舊居新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