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你剛才唱的什么?不愛翩翩公子才八斗,只愛一人逍遙天下游?”
徐抒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隨口哼的內容,她還真沒想這么多,只是自然而然的唱了出來。
戚慕染的目光已經移開了。
不過經過這么兩句話的交流,馬車上的氣氛已經沒有那么嚴肅了,七七和徐抒也隱約感覺到戚慕染沒怎么管她們。
“徐姐姐,你走的時候和楊夫人說了嗎?”
徐抒:“說過了。”
臨走的時候楊夫人還交代她要多寫信回來,還在她的包袱里塞了五百兩銀票。
她來的時候是什么也沒有,還好走的時候有楊夫人給她的銀子還有自己攢起來的銀子,不然她收拾包袱的時候還真是兩手空空。
第一次感受到像母親一樣的關懷,徐抒還有點不習慣。
皇帝下了圣旨,給了她五日的期限,她不得不啟程前往京城,但是心里還是有點擔心楊夫人的。
她一個婦人,不知道能不能撐起一個沒有了楊無緣的楊府。
臨走的時候徐抒問她后不后悔沒能親手解決紫煙和楊無緣。
她眼神晦暗不明的笑了笑:“你覺得紫煙為什么忽然癲狂,要拉著楊無緣一起死?”
徐抒明白了。
就算是一個深居簡出的女人,也可以把楊無緣和紫煙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心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之感。
楊夫人到底是會徹底放棄楊府,從此青燈古佛常伴,還是一力扛起重擔,她就不得而知了。
楊夫人在她面前,雖然有過脆弱,但始終像是一個母親般的存在,但并不說明她就只有慈愛的一面,在面對背叛過她,殺害了親生兒子的丈夫時,她也有著很深的算計。
她看不懂,也無意揣測,只要楊夫人下半生不要在沉溺在痛苦里就好。
而她,也要想一想怎么應對接下來的風雨。
徐抒已經把薛應語的契約交給了楊夫人,請她代為轉交,至于薛府信或者不信,她就沒辦法判斷了。
他們隨時有可能殺人滅口,她還是要做好準備。
這一路行的很快,別說是七七,徐抒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起來。
在馬車里這么顛簸,是個人都受不了。
徐抒捧著一本書,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的瞄著戚慕染的方向。
他面色如常,絲毫沒有被累到的樣子。
七七臉色都白了,但是還一直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徐抒實在是忍不下去,她掀起簾子,對著外面趕車的羽天說道:“可以先停下來休息一下嗎,你們家公主都快不行了。”
羽天顯然是不會聽她的,他看了一眼戚慕染。
戚慕染依舊低著頭,快速的翻閱手里的一沓折子。
他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翻,居然完全沒有暈車的樣子。
“趕到長平,找間客棧住下。”
“是。”
得到他的吩咐,羽天大喝一聲,繼續趕著馬飛快的奔跑。
徐抒不知道長平有多遠,她只好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到七七的鼻子下面,讓她聞一聞。
七七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連帶著那種惡心的感覺也消失了。
“這是什么,好有用啊。”
她這一驚呼,把戚慕染都叫的抬起了頭,有點好奇的看著徐抒手里的小瓶子。
這個女人怎么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真的...很有效?
徐抒注意到他的目光,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只是薄荷的提取液,沒有毒,不用這么防備的看著我。”
戚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