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燦燦接過手機,直接就喊了聲:“哥!”
“曲燦燦?你怎么拿著項醫生的手機?”聽得出,江陽話里濃濃的嫌棄。
一瞬間,曲燦燦真的懷疑他們的血緣關系有假。
忍下心里怒火,曲燦燦柔聲道:“哥,你來錦官路吃飯,我請你。”
電話那頭的江陽,半信半疑:“這么好?可你哥我現在在值班,出不來。”
曲燦燦問道:“那你在值班,給項醫生打電話干什么?”
喲?江陽挑眉,反駁道:“我給項醫生打電話,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是不用經過我的同意,但人家項醫生這么忙,你頻繁地給人家打電話,好嗎?”說完,曲燦燦哼了聲,相當不滿。
江陽不甘示弱地反擊,“那你現在不也是在打擾項醫生嗎?”
“我那能一樣嗎?”她是請客,而且,她還有十一個小時的咨詢時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忽然,江陽緩緩開口:“等你什么時候嫁給項醫生,再來說這話吧!”
頓時,曲燦燦小臉一紅,忽的站起來,咬牙道:“你…”
見狀,項歌伸手,示意曲燦燦將手機給他。
接過手機后,項歌習慣性地“喂?”了聲。
江陽自顧自地笑道:“項醫生,我們開的玩笑不必在意,曲燦燦那丫頭肯定有心事想找你排解,不然也不會特意來找你。”
聞言,項歌眸光明滅,淡淡道:“我知道。”
江陽又笑道:“她現在是不是很生氣?”
一旁的曲燦燦猛喝下一杯水,不時抬眸瞪著手機,希望能將她的兩記眼刀射到江陽身上。
于是項歌移開視線,眼睛彎了彎,“是挺生氣的。”
“那就對了,我跟你說,曲燦燦這丫頭,要采取刺激法去激勵她,普通的心靈雞湯對她根本沒用。她這么多年積極樂觀,就是被姑媽刺激長大的。”
項歌:“...”
說完,江陽哈哈一笑,想起正事后,神色迅速轉為嚴肅:“司美琴案犯出現了,但被他跑掉了。”
項歌點頭,“你我的推測沒錯,他會再一次犯案。”
江陽嗯了聲,眼神凜冽,“項醫生,你推測他是找新器官的人下手,還是作為補充司美琴器官的人下手?”
這時,項歌望了眼曲燦燦,壓低了聲音:“這人心思縝密,你們既然暴露了,便再不會貿然出手。恐怕你們只有從調查做起。”
江陽也知道已經打草驚蛇,只是沒想到那人眼色如此毒,看出了埋伏的人,還狡猾地逃掉了。
是他們大意了,這次的罪犯,可能是個高智商心理變態狂。
掛掉電話后,項歌坐回到曲燦燦身旁。
曲燦燦則發著呆,但見項歌坐下后,回過神,問道:“我哥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聞言,項歌眸色閃過一絲猶豫。
曲燦燦抿唇,安慰道:“我這么大人了,知道社會險惡,你多告訴我些,我多堤防些。”
“想聽?”項歌目光溫和。
曲燦燦點點頭。
于是項歌開口道:“司美琴手機消息發給我時,正坐在咖啡店里,而那家咖啡店,很可能是是案犯經常會去的地方。我留心了一下牙科醫院的醫師們,只有兩位符合中年未婚、且有多年從醫經驗的人,但你哥說他們有不在場證明,那么案犯可能就是牙科醫院的病人。司美琴來牙科醫院找過我一次,在那個時間點案犯一定在附近。通過排查監控里前后出現在幾個區域的人,倒是篩選了幾位,而嫌棄最大的那位今天又出現在了咖啡店里。但是他逃脫了,逃脫證明兇手就是他。”
曲燦燦皺著眉,“項醫生你剛才說兇手又要犯案了。”
“對。”
曲燦燦不解,“兇手為什么會在案件都沒有結案時,再出現呢?”
項歌目光幽深,回道:“因為兇手殺錯了人。”
“安?”她更不明白了。
“司美琴被取走的器官是腎,但司美琴只有一個腎!”
聽到項歌的解釋,曲燦燦忽然覺得有些倒胃口。
“還想聽嗎?”項歌問道。
支著下巴想了想,曲燦燦接著問道:“他取人家腎干什么?”
隨后,項歌淡淡道:“民間有一種組織,宣稱可以以一種方式,可以擁有生生世世最完美的情人。”
聞言,曲燦燦大致想到了一種可能。
頓時,她后背一涼。
這年頭,還有這種事情發生,簡直喪心病狂!
只見曲燦燦有些憤慨地拍拍桌子,“現在什么年代了,還整那些邪門歪道,不知道科學民主自信友愛和平嗎?”
越說越氣,曲燦燦喝下一口茶水,又道:“聽哥說,他還是個醫生!不救死扶傷,弘揚美好醫德,偏偏信那玩意兒!”
生活,白白讓他糟蹋了。
“燦燦…”項歌忽然開口,
“嗯?”曲燦燦不明所以地望向項歌。
項歌緩緩開口:“有些人,他一直活在黑暗里,是看不見光的。”
眼前的項歌,不同于以往溫和紳士,他靜默清冷,散發著股股無法言明的陌生。
忽然,她腦海里響起江陽的話,“聽說做心理醫師的人,40%以上都有過心理障礙。”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曲燦燦為項歌倒上一杯茶,轉移話題道:“項醫生,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嗎?”
項歌抬眸,緊緊盯著曲燦燦,“你有安排嗎?”
“我沒安排。”
“那走吧,我送你回家。”項歌主動起身,取下他和曲燦燦的大衣。
兩人結了賬,走出火鍋店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錦城夜幕降臨,曲燦燦有些怕黑。
坐在副駕駛座上,曲燦燦不停地望向窗外,太怪了,今夜的感覺太怪了。
總之,她得出結論來,她一點兒都不了解項醫生。
這時,項歌輕輕開口:“你怕黑暗嗎?”
曲燦燦一愣,什么意思?
下一刻,項歌笑起來,三分疏離,“我忘了,曲燦燦,你是光,自然活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