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三天假的第二天，曲燦燦睡到自然醒。
光著腳，曲燦燦拉開窗簾，頓時大片陽光滲透玻璃，柔軟地鋪在地毯上。
曲燦燦伸了個懶腰，來到衛(wèi)生間洗漱一番，又下樓，給自己煎了兩個蛋，喝了杯燕麥片。
聽著舒緩壓力的音樂，曲燦燦眼神茫然。
她有些想念昨晚項歌家里咖啡的味道。
曲燦燦又忽然想起米雪已經(jīng)兩天沒回來了，她只說她有朋友在錦城，想去看看她朋友。
嘆了一口氣，曲燦燦握著杯子，來到客廳，席地而坐。
不上班的滋味，還真有些不好受。
打了一通電話給曲媽，曲媽還躺在床上睡覺。
“媽~你還在睡覺啊。”曲燦燦溫柔道。
聽到曲燦燦的聲音，曲媽沙啞著嗓子問道：“怎么了？”
“元旦放假，我可能要…”
沒等曲燦燦說完話，曲媽就打斷道：“要帶男朋友回來嗎？”
曲燦燦愣愣地回道：“我哪來的男朋友。”
話音一落，曲媽就掐斷了電話。
“...”
曲燦燦看著黑掉的屏幕，說不出話來。
而另一頭，曲媽將手機憤怒地放在床頭柜上，心想，臭丫頭，回家一趟，菜要她買，飯要她煮，還得操心一堆事，她才不會那么傻。
支著頭，曲燦燦感慨，肯定是她媽昨晚輸了錢，所以一早火氣大。
算了，她給爸打電話。
撥通電話，曲燦燦帶有幾分撒嬌的意味：“爸，我元旦放假準備回家。”
“燦燦，我現(xiàn)在在下鄉(xiāng)，有什么事情晚上聊哈。”曲爸一邊說著一邊走進新農(nóng)村的院子里。
“又下鄉(xiāng)了？”
曲燦燦發(fā)現(xiàn)曲爸今年下鄉(xiāng)的次數(shù)很多。
曲爸嗯了一聲，“我來做調(diào)查，順便看看我的幫扶對象。不說了，我到了。”
曲燦燦乖巧道：“好，爸，你忙吧！”
掛掉手機后，曲燦燦躺在地毯上，看著天花板，好像就她一個人很閑。
項醫(yī)生在干什么？
今天節(jié)假日，診所應該不會上班吧？
不如去他家看書去。
曲燦燦立即坐起，又換了身衣服，悠閑地邁著小碎步，來到項歌門前。
想了想，曲燦燦覺得兩手空空不好，又轉(zhuǎn)身回家取了幾截香腸，提到項歌門前。
抬頭望著棉絮一般的云朵，曲燦燦深呼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自動打開，曲燦燦左右望望，走進了房門。
輕車熟路地來到冰箱前，她將幾截香腸放進了冷藏室。
客廳內(nèi)，項歌正靠在沙發(fā)上，翻動著手里的書。
今天天氣很好，窗外的海棠冒出花骨朵來。
項歌戴了副金框眼鏡，穿著淡棕色毛衣和黑色長褲，安安靜靜。
剎那，時間緩慢地前行，周遭一切都虛化起來，只剩儒雅溫和的項醫(yī)生。
想起昨晚項醫(yī)生說自己是他眼里的四月天，曲燦燦就覺得有些臉紅。但想起項醫(yī)生是心理醫(yī)師，可能故意這么說，她又開心不起來。
她最近情緒真的很敏感。
“項醫(yī)生，我可以看你書架上的書嗎？”曲燦燦問道。
項歌頭也沒抬地就嗯了聲。
于是曲燦燦爬上梯子，指尖劃過一本本書籍，最終落在《綠山墻的安妮》上。
這本書，她看過很多遍，可是每一遍都有不同的驚喜和發(fā)現(xiàn)。
打開書，曲燦燦目光一滯，這…全是英文！
雖說她也能讀，但是未必能翻譯出精彩的片段。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曲燦燦從大衣口袋摸出手機，直接開了免提就放在書本上。
手機那頭，曲媽看樣子已經(jīng)起床，語氣很歡快，“燦燦，你元旦是不是要回來？”
覺得不對勁，但曲燦燦沒有深究，視線只落在書上。
曲媽繼續(xù)道：“那你快回來，郭蓉阿姨給你介紹了個男朋友，小伙長的還挺帥，她們現(xiàn)在準備來我們家吃飯呢！”
正在找書的曲燦燦：“...”
由于客廳十分安靜，她開的又是免提，所以整個客廳都回蕩著曲媽豪爽的聲音。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項歌，聽到這話，手指微微一頓。
曲燦燦知道，違背曲媽的意愿，就等于摸老虎的屁股。
于是她鎮(zhèn)定道：“他多少歲？”
“比你小一歲。”
曲燦燦委婉道：“比我小？我不喜歡。”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三秒，徹底爆發(fā)：“你不喜歡？你這把年紀，還有資格挑？”
曲燦燦眼疾手快地按回了免提鍵，轉(zhuǎn)成通話形式。
余光瞥著項歌，見他依舊在看書，曲燦燦呼了一口氣，將手里的書放回書架。
“媽，我雖然年紀不小，但是結婚這種事，不急。”
曲媽胸口都被慪痛，“不急？比我小的閨蜜，孫子都上初中了！你就別挑了，你看看先前那個美程的兒子，人長的多體面，還是個醫(yī)生，你硬生生作掉了這段姻緣。這次，無論如何，都給我回來看一眼。對了，穿好看點，如果你敢再穿的像上次那樣，我跟你斷絕母女關系！”
說到美程那個兒子時，曲燦燦下意識望著項歌，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看著手機，曲燦燦讀書的心思也沒有了。
她正準備下樓梯時，卻見項歌站在爬梯旁，不禁嚇了一跳。
看樣子，項歌似乎在挑選書。
見曲燦燦滿臉懊惱地朝門口走出，項歌目光諱莫如深。
客廳那么靜，即使轉(zhuǎn)換了通話模式，曲媽暴跳如雷的聲音，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