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峰還有剛才那個老人，為什么也會變成那個樣子？”燕洛發問。

“也許張風不是感染了瘟疫，他們村子里的人都不是。”江嚴扶住老人，不讓他倒下，小心翼翼的掀開他身后的衣服，將他轉過身。

這時候，燕洛看到，老人身后的皮膚下，突出來一大塊起伏不平的東西。

“這是他的腦子，已經長到了背后。”江嚴放下老人的衣服，將他放回原處，道了一聲得罪。

“我猜想，當時候有人發現了這副畫，也見過了那兩只黃鼠狼，得知它們除了身體變異外，還獲得了一些其他的能力，便想把它放在人身上做試驗。

所以之后，張風才會覺得他們村莊突然爆發瘟疫，其實是被拿去做了試驗品。包括張風他自己，也成了試驗品。

但是張風他們的試驗是失敗的。所以張風醒來后，發現所有人都離開了，但其實他們不是離開了，而是被人滅口。

而張風因為昏迷在床上，被誤以為已經死亡，逃過一劫。”江嚴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燕洛點點頭。如果這樣的話，就能解釋出，為什么程心她日記本里記載，村莊里的人沾染了那個東西，然后獲得了很多錢。

也許程心村莊里的人突然暴富，也跟這件事有關，或許他們不是試驗品，而是殘害張風村莊的參與者。

至于他們為什么也會消失，恐怕……是因為這個試驗已經結束了，而他們也沒有了利用價值……

不對，燕洛突然搖了搖頭，如果是被滅口的話，張風就不會提到，程如家的東西都被收拾走了，張風的奶奶也不會提前預知自己即將死去，而在張風的頭頂掛上水盆。

一定還有一些他們沒發現的線索，還不能將整個事情串聯到一起來。

“往下游看看。那個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出現的？”燕洛看著小溪的下游，它彎彎繞繞，幾個人能看到的，也只有前方，一小段距離。

“這峽谷底什么也沒有，他是一直生活在這里嗎？靠什么生活下去的，他為什么要來這里？”燕洛的一切以后，也許在他們走到前方后，會有答案。

這個時候，燕洛聽到峽壁又說話了：“外面有人。”

“幾年了，終于有人過來了。”

“是他們嗎，是他們回來了嗎？”

不知為何，石頭里傳出來的聲音帶著恐懼。

余默在江嚴背上醒了過來，她示意江嚴放下自己，她可以自己走。

三個人沿著下游走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燕洛的也沒有發現許東昂的蹤影。

小溪潮濕，并不適合他們安營扎寨，她選擇扎了睡袋，在不算很高的從石壁橫生出來的樹干上捆起來，就當今晚的休息所。

燕洛打開礦燈，再一次翻開程心的日記本。

看了幾頁，燕洛發現有些不對勁。

2018年年初的時候，有七名探險者來到程心家借宿。領頭的導游，是一個五官小巧精致的短發妹子，他們叫她，默姐。

那個默姐帶著他們，是來找一個東西的。

程心知道，他們找的是那個東西。

不出意外，他們和村里人發生了爭執。

之后，一天半夜，以默姐為首的那行探險隊不知道去了哪里，回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

當天晚上，他們就收拾行李走了。

短發，五官精致小巧，默姐。

余默？

燕洛不動聲色的合上日記本，轉頭才發現余默就站在她身旁，直勾勾的盯著她。

“洛洛，你在看什么？”

余默抬起雙眼看著她，眼神似乎有些詭異。

燕洛壓住狂跳的心，將日記本收進探險包里，壓在枕頭下：“我以前的日記本，多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那你想起什么了沒有？”月光下，余默面無表情。

“要是想起了，就好了，我也不用來這個鬼地方了。”燕洛自嘲的笑笑。

“早點睡。”說完，余默就回自己的睡袋上睡去了，她睡得筆直，沒有一絲不安分的動作。

過了好久，燕洛心情平復下來，剛想入睡，卻發現嶙石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一只眼睛扒在洞里，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

燕洛猛地坐起身，那只眼睛一下子消失了。

但是那個洞依舊在，里面黑黝黝的。

“怎么了？”余默第一時間跟著坐起來，看著燕洛。

“石頭里，真的有人。”燕洛指著洞口，剛剛那一瞬間看到的眼睛，絕對不是幻覺。

石頭里有人。

而且，還不止一個。

“我們有辦法進去么？”另一側，江嚴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