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踩著委委屈屈的青草,小心地躲過小坑小洼,走在傅楊身后,看著傅楊不時蹲下,手腳麻利地將野菜收割進籃子里。
“傅楊,為何不在屋前開一菜地?”
“我平時都上山打獵,只阿榆一人在家。”
阿瑤秒懂,
“那,以后開一個菜地,我打理?”
傅楊直起身,
“好?!?/p>
“那種什么菜?”
“找一天問問隔壁趙老太吧?!眴査趺创颢C還好,種菜不在行呀……
阿瑤點點頭。然后,是一陣沉默。
“阿瑤,”傅楊突然出聲。
“嗯?”
傅楊轉過身,看著阿瑤,
“你,你,嗯,我……”
阿瑤看著傅楊吞吞吐吐的樣子,猜到他要說什么了,她是說愿,還是不愿呢?愿,不矜持;不愿,又有點做作……
“阿瑤,我心悅于你,自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媳婦,下輩子,我會待你好的!”
阿瑤低著頭,臉燙燙的,“嗯?!蔽抑?,我知道你會待我好。
“所以,所以你愿意嗎?”
阿瑤臉更紅了,“嗯?!蔽米右话愕穆曇簟?/p>
即便再小聲,也逃不過傅楊的耳朵。
“當真?”他緊緊盯著阿瑤,不放過她一絲表情變化。他要的,是她的真心實意。
“當真!”阿瑤聲音小小,但很堅定。
傅楊嘴角逐漸咧開,潔白的牙齒露出,麥色的臉仔細看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阿瑤聽著傅楊的笑,嘴角根本就壓不住……
灰蒙蒙的天空幾天以來第一次露出一點點光,橙黃橙黃的。
“恭喜主人完成任務三,獲得3000積分,空間獲得綠色色系。”
“恭喜主人,空間獲得紅色色系,獲得額外2000積分?!?/p>
“恭喜主人,空間獲得光,升為二級,獲得額外10000積分”
一連串的恭喜炸懵阿瑤了。怎么回事……
“小寶貝,紅色色系怎么得來的?”
“主人,紅色是主人的愛情而來。”
提起傅楊,阿瑤習慣性臉紅。
“那光呢?”
“主人,這是因為人是因為看見不同波長的光而識別出赤橙黃綠等顏色的,一種顏色可以認為是一種波長的光,而紅、藍、綠三種顏色對應的光為三原光,所有顏色的光皆由不同比例不同強調度的它們勾兌而成。所以……”
“波長是什么?”
小寶貝:……解釋起來可以說半天……
“波長是天界特有的用語?!?/p>
阿瑤似懂非懂。
阿瑤想起一個問題,好興奮,
“那我如今還有多少積分?”
“主人,您上次買的櫥柜花去了5000積分,剩下406積分,加上這次獲得的15000積分,您一共有15406積分。”
阿瑤聽著小寶貝的報數,心里一上一下的。聽到還有一萬五千多分,阿瑤好開心。
“那個包治百病丹要多少積分?”
“主人,包治百病丹9999積分一顆?!?/p>
“換一顆?!卑詺狻?/p>
——————
“楊哥!楊哥!不好了,阿榆掉河里了!”
?。?!
傅楊抱起身后的阿瑤,邁開腿就開始跑。
“哎哎哎,救上來了,就上來了,在家里躺著呢?!?/p>
阿瑤完全在懵。她和傅楊正準備回家,就看見一個半大小子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喘著粗氣。阿榆掉河里了?!她也跟著緊張起來,接著,她被傅楊抱起來了……抱起來了……
傅楊一聽救上來了,松了一口氣。
“只是,只是,阿榆他還未醒來。”
傅楊、阿瑤瞪了那小子一眼,隨后,傅楊再次抱著阿瑤跑回了家。
傅楊、阿瑤:你說話可以再斷幾次!
阿瑤慢慢靜下來了,她回想上輩子的事。阿榆也是掉進了河里,他發了一場高燒,醒來后就瞎了,身體也更不好了。以前他還能出門放放風,這病后,他就只能待屋里了。上輩子她躲在房間里,鎖著門,但她也聽到了外邊的動靜。她在門縫看著阿榆毫無血色的臉,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那些天她就跟阿榆多點交流,她沒法接受不久前才諷刺著她的小屁孩突然間就......所幸,阿榆他沒有死。
傅榆并沒有因為看不見而有太多的變化,他還是日常懟她,還是在他哥面前撒嬌耍賴,但這樣的傅榆,更令她心酸。傅榆,比她懂事多了。不過,現在有包治百病丸,回去就給他吃下……
傅楊、阿瑤一進門,就看見阿榆的床被團團圍住。村里人一看見他倆,主動讓了一條路。
“傅楊,準備身后事吧。”
傅楊眉頭緊皺,不可能!傅楊看著傅榆青紫的臉,扛起傅榆就往外走,堅硬的肩膀恰好頂住傅榆的肚子,傅榆吐了一口水出來。傅楊見狀,調整了姿勢,改為抱住他。
傅榆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他哥黑黑的臉,
“哥……”
只吐出一個字,就哭了起來。
“嗯?!备禇钊斡伤麑⒀蹨I鼻涕擦在他身上。轉頭看了一眼趙大益,
“如何了?”
趙大益顫著手,摸了摸阿榆的脈,
“無礙了?!?/p>
趙大益是村里的赤腳大夫,懂點皮毛,不得已傅楊是不愿他來給傅榆看病的。因為他每次都說準備身后事。庸醫!
“沒事了?沒事我們大家就先走吧?!?/p>
“等等,阿榆為何掉河里?”傅楊將傅榆放回床上。
“既然沒事了,就別斤斤計較,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p>
傅楊瞪著說話的人,冷哼,
“掉河里的不是你親孫子,當然不腰疼?!?/p>
周圍鴉雀無聲,屏氣凝神地看戲。
“怎么說話呢!傅榆也是我親孫子,我怎么就不關心?”
“呵,關心……”
“既然關心好了就趕緊走!”老宅的人,不值得計較。
人群一哄而散,
“孫子就是孫子,都不敢跟老爺子嗆聲……”
“傅老爺子也忒偏心,自己跟二房住青磚房,大房一家住草屋,聽說當初蓋青磚房的時候還是大房出的錢……”
“當初待大房可好了,但傅炻(傅楊父親)死后,迫不及待地將傅炻媳婦和傅楊趕出家門,當初傅楊都是半大小子了,可以當勞動力了,傅老爺子是怎的想……”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初傅炻媳婦受了刺激早產,生了傅榆,傅興媳婦是個身子弱的,傅榆也是個身子弱的,兩個藥罐子,誰想攬身上?還不趕緊斷關系……”
阿瑤聽著這些雜言雜語,悄悄看了一眼傅楊。
趙大益看著越走越遠的人群,搓著手,”傅楊,那個,診費是不是應該給點?“
傅楊看都不看他,丟了十幾文錢給他,趙大益拿著錢,趕緊走。打大蟲的少年惹不起......
“你自己說說,自己是怎么掉河里的?”
傅榆抽噎著,不說話。
阿瑤拉了拉傅楊的衣袖,“等會兒再問吧,阿榆才醒,先換個衣裳再說?!?/p>
“嗯?!备禇畹拇笫帜艘话迅涤艿哪?。
其實阿瑤也好奇他是怎么掉河里的,阿榆年紀雖小,但不是莽撞沖動的人,看著萌萌噠,實則腹黑奸詐。上輩子他因為著一場病,身體更差了,導致她都不敢懟他懟得太厲害,她怕他突然間就吐血了......阿瑤看著傅榆蒼白的小臉,有點心疼,要趕緊喂他吃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