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挑戰你。”
隨著陳夢妍的這五個字出口,整個演武場沸騰了。
“天吶,我沒聽錯吧,她她她,她竟然要挑戰陳傲天。”
“太可怕了,陳傲天可是陳家第一天才,凝氣六層的修士啊。”
“我還聽說他修煉了家族絕學風刃天煞,且已經有了一定造詣,這陳夢妍不會是在找死吧。”
跟隨陳冬梅的兩名女修將陳冬梅抬下演武臺后惡狠狠的瞪了陳夢妍一眼。
其中一人開口道:“傲天哥,殺了這用下作手段打傷冬梅姐的賤人。”
陳傲天聽著周遭眾人議論,內心是極為得意開口道:“小賤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說完便一個騰挪上了演武臺。
陳夢妍的內心那是相當懊悔,她不知怎么的,一個腦抽便挑戰了陳傲天。
此刻的她是相當后悔,畢竟她也知道陳傲天的厲害,那可是曾經獨自進入潑機森林還活著回來的人。(潑機森林是后話,以后再說。)
可是挑戰畢竟是自己放下,此刻說什么也要硬著頭皮上。
“切,就這種貨色你都怕么?”
“誰?”陳夢妍下意識的答了一句,轉頭看向四周時,卻沒有人和她說話。
“安靜點,我在你的識海之內,待會再自我介紹,當務之急是干掉眼前這個膿包。”
陳傲天見對方舉止怪異,開口道:“你做什么?”
臺下有人接話道:“她定然是被嚇傻了,我們傲天哥何許人也。陳家的少年天才,二十五歲便凝氣六層,三十以前必定筑基。”
眾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傲天哥那可是人中赤兔,馬中呂布,陳夢妍這等廢柴,只有洗干凈脖子等死的份。”
而后便是圍觀眾人的吶喊!
“陳傲天!陳傲天!陳傲天!”
陳傲天更加得意了,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后向著陳夢妍道:“你只要接我三招,不,一招!便算你贏。”
二十五歲的凝氣六層修士,哪怕是放眼整個茶香鎮,那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陳傲天的確有驕傲的資格。
說完也不見陳傲天擺起手式,就連靈氣也不曾運轉,擺明了是相當看不起陳夢妍。
“切,廢物,我只說一遍,你且聽好。”
此時陳夢妍腦海內再度浮現出了那個聲音。
“握掌成拳,氣沉丹田,拳氣迸發,云動!”
陳夢妍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按照腦海內聲音的指示,一拳轟出!
轟的一聲巨響,只見一股無形的氣浪從陳夢妍那嬌小的拳頭上轟出,帶著強烈的威勢轟向陳傲天。
陳傲天大驚!
連忙雙手交叉身前一揮,口中低喝:“風刃天煞第一重。”
兩道風刃帶著凌厲的氣勢陡然與拳風相碰。
嘣!
一聲巨響傳出,演武臺中心區域的空氣隨之紊亂。
陳傲天的衣衫啪啪作響,陳夢妍的長發隨風舞動。
可陳傲天的腳,卻是微不可查的退了半步。
臺下立刻有人喊出:“術法!”
“這,這是乙級術法!”
“這怎么可能,陳夢妍竟然會乙術法!”
“是了,只有乙級術法才能這么輕松的化解丙級巔峰,差半步就能邁入乙級術法的風刃天煞。”
陳夢妍自己也呆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與陳傲天匹敵,甚至還逼退了他半步。
此刻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繡拳,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反觀陳傲天,此刻的他臉色是極為難看,幾息他還夸下海口說,只要陳夢妍擋了自己一招便算她贏,而現在的他卻是被一個他以為的賤婢,飯桶,賠錢貨給逼退半步。
陳傲天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面子有些掛不住開口道:“你趁我不備,不算,重來!”
說完便捏著拳頭沖向了陳夢妍,在他的認知中,陳夢妍一介弱女子,近身戰,對方毫無機會。
陳夢妍怪叫一聲:“你還算不算男人,說過的話不算數。”而后便轉身開跑。
陳傲天怒吼一聲:“賤婢,你跑得掉么?”
話音剛落,陳傲天一個閃身便到了陳夢妍身后,拳頭高高舉起,準備一拳打在對方后心。
“你跑什么?和他打啊!”
陳夢妍腦海內再度傳來了那個聲音。
銀牙一咬:“拼了!”
于是乎陳夢妍轉身捏起拳頭與陳傲天對了一拳。
噗的一聲悶響,陳傲天立刻疼得齜牙,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好似是打在了石頭上,鉆心的痛,立刻縮手。
陳夢妍看一擊得手,立刻來了精神,欺身上前,一拳一拳的轟在陳傲天身上,她也不懂什么拳法,只能憑著本能胡亂出拳。
陳傲天則不好過了,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他現在只能雙手負于身前,苦苦抵抗著對方的拳頭,可對方的拳頭猶如有千斤般,一拳比一拳重。
他清楚的知道,再不多久,自己便會敗下陣來,腦中念頭百轉,思尋破解之法。
可陳夢妍哪能給他機會?加快了速度,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陳傲天身上。
不一會,陳傲天胸口中拳,悶哼一聲,左眼中拳,立刻烏黑,嘴角中拳,溢出鮮血。
在陳夢妍猛烈的拳頭下,陳傲天只得節節敗退,咬牙支撐,并且在想法子反擊,如果他今天拿不下陳夢妍,那以后也就不用在家族里混了。
臺下眾人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人人都長大了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忽然其中有一人道:“這,這一幕我怎么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另外一人道:“我想起來啦!陳夢妍的哥哥當年就是這么打陳傲天的!把陳傲天打得頭都抬不起來。”
“你,你是說那個男人?”
“嗯!”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陳夢妍如此兇悍!敢情,敢情她以前那些都是裝的?這真是太可怕了。”
臺上。
陳傲天終于支撐不住,被陳夢妍一拳打飛三丈,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可眼神卻是極為惡毒:“賤人,納命來!。”
只見陳傲天憤怒的嘶吼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飛劍握在手中,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于飛劍之上,只見飛劍頓時兇煞大增,陳傲天連人帶劍一同沖向陳夢妍。
臺下立刻有人驚呼:“血祭!這時血祭!陳夢妍竟然能逼得陳傲天使用保命底牌。”
陳夢妍看著對方沖來,雖說腦中對方的動作極為緩慢,可直覺告訴她,這一劍,避不開,只能硬扛。
陳夢妍也紅了眼,一指地上陳冬梅的飛劍,雙手握住,大叫一聲,也向著對方沖去。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三丈,兩丈五,兩丈,一丈!
終于,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臨近三尺時,陳夢妍舉劍向著陳傲天眉心刺去,而陳傲天則是對著陳夢妍心口下手。
臺下眾人瞪大了眼,呼吸仿佛都在此刻停頓,他們想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一戰到底孰敗孰勝。
就當二人手中之劍將要刺中對方的時候,一聲怒吼從家族祠堂內傳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不亞于筑基后期的威壓來襲。
瞬間降臨,二人手中之劍咣當掉落在地,在這股威壓之下,二人同時雙膝跪地,頭都無法抬起。
不一會兒,天空中有三人踏著飛劍飄飄而來。
三人二老一中,中間那位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左邊那位中年男子看相貌與陳傲天有著幾分相似,此刻正一臉的怒意。而右邊那位老者則是神情淡漠,歪著頭,好似什么都不關心的樣子。
三人落地,還不待中間之人說話,那相貌與陳傲天有幾分相似的老者卻是率先發難:“陳夢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傷你的族兄!”
慈眉善目的老者道:“陳日天,你能不能聽老夫把話先說完。”
這名叫陳日天的男子,自然便是陳傲天的父親,聽了老者的話后哼了一聲,便去將陳傲天扶起。
陳傲天站穩以后極為憋屈的叫了一聲爹,可陳日天卻是讓其閉嘴。
慈眉老者道:“妍兒起來吧。”
“是。”答完話后陳夢妍才敢起身。
老者看著陳夢妍眼中多了幾分追憶道:“跟你娘可真像啊。”
陳夢妍渾身一顫:“您,您認識我娘。”
那冷漠的老者翻了翻眼皮淡淡開口:“他是你大舅,叫陳康,我是你小舅陳陽。”
陳夢妍身若雷擊,楞在當場,在她的記憶中,家族里只有欺負她的人,何來什么大舅二舅。
陳康看著眼前的這個外甥女,眼中滿是愧疚,摸了摸陳夢妍的頭:“妍兒,是大舅不好,這些年苦了你了。”
陳夢妍除了哥哥以外何曾被人這般疼愛過,當場眼淚就掉了下來。
陳康呵呵一笑:“好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是大舅不好,大舅帶你回家。”
說完便領著陳夢妍要走。
陳日天喝到:“不給個交代這就想走?陳康你未免太過于目中無人。”
陳陽冷哼一聲,筑基后期的修為瞬間展開,整個演武場如若寒冬。
陳康笑瞇瞇的開口:“還需要交代么?”
陳日天嘴角抽搐幾下:“這事沒完!”丟下一句話后便領著陳傲天灰溜溜的走了。
陳康看二人離去,目光環視眾人一圈,眾人仿佛身置冰窟,大氣都不敢喘。
“走吧妍兒。”
說完便領著尚在哭泣的陳夢妍離開。
一邊,五仙教三人正喝著小酒遠遠的注視著演武場。
五仙道子道:“方林師弟,你確定那寒酸的瘋婆子便是我的未婚妻?”
方林道:“千真萬確,我可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拓絲道:“你真能確定?此事可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
方林道:“嗨呀,師弟略施小計便將陳家一干女修迷得神魂顛倒,這女人吶,只要魂被勾走了,你還有什么問不出來?”
拓絲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來啊方師弟,你竟然還是匹種馬!”
“你!”
五仙道子道:“好了,不要胡鬧了,再觀察幾日,若確定為真,那么計劃便可以啟動了。”
一方,陳夢妍屋舍。
陳陽看著屋內簡陋的擺設,目中已然露出了殺氣。
陳康則是輕輕的拍著仍在哭泣的陳夢妍的后背:“妍兒乖,妍兒不哭了,舅舅給你講講你娘的故事吧。”
陳夢妍擦干眼淚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