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葉令儀嫁入塵王府以來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給她使絆子,若不是有納蘭若塵在指不定她都死了多少回了,可就算是如此葉令儀也絲毫不會感激納蘭若塵,這條命于葉令儀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更何況他們之間可是有著血債,他們彼此間心里都很是清楚,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做到化干戈為玉帛。
今日之舉她就是要整個王府的人知道,她,葉令儀,當年意氣風發的那個鳳臨將軍,回來了。
從今日起,誰要是在敢在她背后做手腳,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年關將至。
大街小巷處處張燈結彩,隨處都可以聽見震耳欲聾的炮竹聲。
此時距離大周的鎮國大將軍暨飛翮以身殉國不過一月有余,人們好像已經忘了那個為保他們安居樂業而犧牲自己的人了,整個皇城都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悅之中。
此時的葉令儀在一處奢華無比的的樓宇前停住了腳步,大門處的牌匾上赫然的三個大字“秋水閣”寫的很是瀟灑漂亮。
樓宇的周遭刻著獸紋圖案的柱子上,府內侍候的婢女仆人來來往往,忙得不亦樂乎。
樓臺亭閣和樹枝上布滿了紅綢,古色生香的房屋掛滿了紅火的燈籠,梁柱皆刷了朱紅的新漆,為了迎接新年的到來,塵王府府內上下都經過精心裝飾。
一聲輕響,葉令儀將房門推開,從容而尊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妖孽的面容沒有了前段時間的病態,取而代之的是肆意張揚的絕色容顏。
葉令儀妖嬈的面容如大理石般冰冷肅然,樓宇的院內坐著之人明顯被嚇了一跳。
那坐著的女子能感受到此時葉令儀周身散發出來的噬骨的冷意,女子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王妃這時候前來不知有何貴干?”。
葉令儀見此情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女子言語間難言的顫抖可沒能逃過葉令儀的耳朵。
那名說話的女子名叫華清綺,乃是太師之女,這塵王府的側妃,此次暨飛翮被派往邊關,她那好父親可是出了不少力,既然要查暨飛翮的死因自然是要從相關人員處開始查起了。
而這華清綺身處塵王府中,太師華子軒又極為的寵愛這個女兒,免不得這華清綺知道些什么,更何況這華清綺在不得寵的情況下還能讓納蘭若塵對她放權掌管王府,這樣的女人又會簡單到哪里去。
葉令儀看著華清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立刻保持著不動聲色的面容倒是生出了贊賞的感覺。
果然和納蘭若塵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面對她這戰場上磨煉而來的殺氣還能臨危不亂,卻是有幾分膽識。
葉令儀也不回她的話,徑直走了進去,在她所住的樓宇內轉了一圈,停在菱花鏡前細細的打量自己。
一身月牙白的雪煙衫,霧蓮水綠草百褶裙,身披白色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一頭烏黑的發絲翩芊細腰間,頭綰風流別致飛云髻,輕攏慢拈的云鬢里插著翠綠芙蓉簪。
此刻葉令儀的穿著簡直是素的不能在素了,她房內的婢女也曾勸過她換一身衣裳,縱然不愿換顏色起碼也別像現在這么素凈,不然被些有心人看見只怕又要傳出什么不好的留言了,不過言盡于此她都不愿將衣服換下。
還對婢女說“為何要換?他已死我自是要為他守喪,這大周所有人都能將他忘了,唯獨我不能”。
此話傳到了納蘭若塵的耳中自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納蘭若塵盛怒之下去到木清閣與葉令儀大打出手。
葉令儀雖身體尚未好全但底子還在,那場打斗中葉令儀吃了不少虧同樣納蘭若塵也沒討什么好。
納蘭若塵原以為葉令儀在那一戰之后會收斂一些,可誰知她不僅不知悔改反而還是一副淡淡微笑,莫不關心的狀態。
“王妃這是何意?”華清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葉令儀。
“來串串門罷了,側妃不歡迎?”葉令儀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在房內走走看看。
“怎么會?王妃大駕光臨清綺倍感榮幸”華清綺的話讓人挑不出毛病。
“如此便好”葉令儀許是走累了找了張椅子坐下。
葉令儀聲音清冷,語氣很是平淡的說道“側妃的待客之道未免差了些,本妃都來了許久也未曾見到一杯茶”。
這華清綺的屋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芬芳,像是花香又似香料,不得不說這華清綺的品味還不錯,這香味很是淡雅自在,聞久了讓人心里覺得很是平靜。
華清綺眼神有一些不解,這葉令儀自從入了塵王府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故今日上門來找她,華清綺總不至于笨到認為葉令儀真的是來串門的。
華清綺站起對葉令儀行了個禮“是清綺疏忽還請王妃恕罪,來人還不趕緊給王妃上茶”
婢女很快端了兩杯茶水過來,恭敬遞給葉令儀
“側妃沒下毒吧?”葉令儀帶著笑意舉著茶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華清綺的臉。
華清綺大驚“清綺怎敢如此,王妃多慮了”。
“那便好,我這人小氣的很,又記仇,要是在我背后捅刀,我可是萬萬受不了的,若是真有人在我背后捅刀,一旦讓我抓到機會,我必定將那人凌遲處死”葉令儀說著這話時眸光不在看著華清綺,而是認真的品著杯中的茶水。
而華清綺表面一副賠笑的模樣實則內心早已是怒意滔天,只是卻不能表現出來“那是自然”。
就算葉令儀是將門虎女又如何,她華清綺同樣出自名門,父親又官拜太師怎么著都不比她葉令儀差。
更何況現如今的葉令儀不過是頂著王妃之名的罪臣之女又憑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葉令儀的眼底眸色流轉,細長的丹鳳眼及妖嬈又嫵媚,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側妃近來可有與太師聯系?”。
華清綺心下感到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葉令儀突然提起她的父親難不成她是知曉了什么來探聽消息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