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旁，王曉語正等著董米。

董米補了妝，很精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知道王曉語在等著她。

“董米。”王曉語叫她。

“曉語，我們有一陣沒見了。”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

“曉語，我怎么樣了？”董米是明知故問的。

“你和鄭剛，你和李一木……”

“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董米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你和鄭剛難道真的沒有感情？”

“我和鄭剛的感情是被生活耗沒了，沒有別的原因。”

“可你當初為什么選擇鄭剛？他本身就不是浪漫和會疼人的人。”王曉語現在的腦子很亂，她迫切地想推翻莫逸霏的結論。

“因為當時鄭剛不錯啊。”董米說道：“曉語，我可不是純粹的浪漫主義者，我的浪漫是必須有物質基礎的。不是送朵小花就可以的，而是要送大花籃加大鉆石的。當時我們畢業，多少人都達不到鄭剛的收入，我選擇鄭剛沒有什么問題。”

董米對于王曉語現在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

“可董米，我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人。”

“王曉語，我們原來是朋友，很好的那種。那我今天就和你說點實話。”董米說道：“你作為朋友真的是太好了，我這是實話。我都沒認為我這輩子能交到這么好的朋友。”

董米想了想，“我和你是閨蜜，是因為你真的是個好人，你總是為她人著想。可你知道你多讓人嫉妒嗎？”

董米笑了笑，有點酸，“你是班級里的，甚至是全校的風云人物。有的女生靠撒嬌，有的女生靠賣萌，有的女生靠漂亮，有的女生靠真誠，有的女生靠能力，而你，靠得是吸引力。為什么大家都喜歡你？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好的都是你的？”

“我……”

董米打斷了她，“上學時，獎學金是你的，學生會干部是你的？優秀學生是你的，甚至保研都是你的（王曉語想工作，沒上），風頭全是你的。我呢？學校藝術節，終于到我的領域了吧？我跳舞跳得那么好，也算爆場了啊。可你呢，被人架上來，隨便扭了兩下，就讓大家都議論紛紛，說學生會副主席能歌善舞（當時大二，王曉語是學生會副主席，主要管文化活動的）。你一個唱歌跑調，動作僵硬的人算能歌善舞？我練了一個多月的舞蹈，連個名氣都沒有了，還有天理沒有？”

“大家只是在開玩笑。”王曉語一直認為只是開玩笑，做多就是恭維她一下。

“你大四了，送走莫逸霏，你就是學校里最牛的了，莫逸白又來了。”

其實莫逸霏在一年前就去工作了，王曉語大三就接手學生會主席。莫逸白從沒有說過他和莫逸霏的關系，所有同學都不知道。莫逸白看見莫逸霏操心學生會的事，他才不愿意再進學生會呢，他就想賺錢，直到他遇到了姐姐口中的王曉語，他就是純粹喜歡她才去學生會的。

“和逸白有什么關系？”王曉語終于不高興了。

“莫逸白從上學就是名人，學校里開了好幾個生意，長得帥，又多金，多少女生喜歡？可他就是圍著你王曉語。當然，我當時真心希望你們兩個好的。”董米很誠懇，“一直到你們決定戀愛時，我才嫉妒心爆炸。”

“我們在一起和你有什么關系？”王曉語沒想到，她最好的朋友有這么多怨氣。王曉語的心里也產生了怨氣，我那里對不起你了？

“憑什么好事都是你王曉語的？我董米比你差那里了？鄭剛和莫逸白怎么比？我可不是當年那個小女生了，一年十幾萬就不錯的眼光了。健身房里那些小富婆有幾個比我強的？憑什么她們一天什么都不干，健身、喝茶、逛街，我一天連個太陽都看不到？天天忙到半夜？”

“董米，你要是為錢？當年上學時那么多有錢人追你，你怎么不答應？”

“王曉語，你傻嗎？那些人是認真的嗎？我和他們豈不是把名聲都弄壞了？”

“那和李一木有區別嗎？”

“那你知不知道，上學時，李一木就追過我？”

“我怎么知道？”王曉語徹底呆住了。

“李一木是隔壁學校的，你不知道吧？”董米得意的一笑。

當時李一木的父親李智忠還在世，家里條件一般，許松年多次想以各種名義給些錢，李智忠都婉拒了，最后許松年送了一些股份，李智忠只是拿著股份，也沒要什么分紅。李一木和許琿所謂的好，其實完全就是許琿的小跟班。許琿當時上高中，許松年管得嚴，她手里沒多少錢，就偶爾給李一木一點。大學生向高中生要錢，李一木也是開創先河了。

當時董米是看不上李一木的，因為李一木沒錢。她為了健身，去健身房后，認識了鄭剛，鄭剛當時收入頗豐，為人瞧著又老實，所以董米選擇了鄭剛。

現在不同了。許琿工作以后錢的方面放開了，她的錢自己都沒數，給李一木的也就不知道多少了。李智忠死后，家里那些許松年公司的股票就可以動了，每年的分紅也是不少錢，李一木的錢包越來越鼓，住豪宅，開豪車，帶名表，變成了一個花花公子。

李一木又遇到了董米。現在的董米愈發成熟嫵媚，現在的李一木自信多金。兩人自然走在了一起。

王曉語回來和莫逸白說了這些事。莫逸白淡淡的笑了笑，“董米沒有腦子。”

“怎么了？”

“她和田黎一樣，只看見你的幸運，你被大家圍著，卻不知道你為什么幸運？她們和你之間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曉語……”莫逸霏說道：“為什么你扭兩下大家說你多才多藝，除了因為對你藝術方面的期望低以外，更重要的是，你是被大家愛戴的，喜歡的。下大雨，外面的大宣傳牌子要拿回室內，是你不顧一切，沖入雨中硬拖回了室內。當時你可以命令別人，但是在困難面前，你自己帶頭沖了上去，這是大家喜歡你的原因。”

“雖然你是夸我，但是你怎么非要踩我一下呢？”

“所以，董米就是沒想明白，為什么都圍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