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特出問題了。
許琿面對這個情況焦頭爛額，一天要接好幾個電話，還要不停的賠禮道歉。
奧蘭特太“幸福”了，短時間內，海量的合同砸下來，都以為奧蘭特這次肯定是大賺特賺，結果出了大問題。
牛麗萍的報復絕對有“技術含量”。
奧蘭特這些年，因為“人脈派”的把控大權，導致“技術派”的實力很一般。面對大量的工作，“技術派”做的東西漏洞百出，他們一是沒有那么強的能力來處理，二是工作強度太大，大量的合同同時涌入，讓他們整個身體不堪負荷，腦子天天和漿糊一樣，很多策劃人員從早上八點一直要忙到凌晨，連軸轉了十多天，一天需要喝大量的功能飲料和咖啡，一個個面容憔悴，好像行尸走肉。
即便這樣工作，大部分的客戶還是要求重做。甚至一些策劃案，第二天策劃人員自己看了都想撕了它。
奧蘭特在這樣下去，就完了。如果在拿不出東西來，奧蘭特就得按照合同賠錢。
許琿心里恨不得撕碎了牛麗萍，她知道這是牛麗萍故意的。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許琿說不出來什么。
人家牛麗萍給公司“竭盡全力”地拉單子，沒有錯吧？“人脈派”給公司談下來合同沒有錯吧？這個鍋誰背？
只能是“技術派”背。人家“人脈派”談了合同了，你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你還有什么可以說的？
許琿罵了幾個組長，牛麗萍也在其中，對他們非常不滿意。他們表面上很難受，實則心里樂開了花。
你許琿不是看不上我們“人脈派”嗎？想用“技術派”，看看我們手底下這些策劃和設計，都什么水平？沒有我們，他們連飯都吃不上。
許松年聽說了情況，都提前結束了出差，提早回來了。他都要被自己女兒氣死了，天天死心眼地看報告，以為什么都可以按照計算來。許琿在這件事上，處理的又不對。她現在應該更加拉攏“人脈派”，讓他們去安撫這些他們拉來的客戶，而不是讓“人脈派”袖手旁觀。
“牛姐。”人脈派的四號人物姚嵐，在牛麗萍的辦公桌旁，兩人竊竊私語。
姚嵐看看左右，拉了拉她價值不菲的職業套裙。“這回看她許琿牛什么。”
“該牛，人家還得牛。”牛麗萍一臉輕松，“人家許家家大業大，咱們奧蘭特賠了，人家這是損失一點，傷不了筋骨。只是苦了底下的人。”
“怎么傷不了？”姚嵐說道：“他許家投在咱們奧蘭特不少錢呢，收購股份時候據說花出去好幾億。”
“許老板夠大方的啊。”牛麗萍故意這么說。
“牛姐，你是不是早另有打算？”姚嵐問。
“哪有，我現在是過街老鼠。”
“咱們姐妹，別扯這個。你要是有好地方，別忘了我啊。”姚嵐對著牛麗萍使了一個眼色。
牛麗萍微微一笑，沒有表示什么。
姚嵐覺得牛麗萍后面肯定是有安排了。
其實姚嵐不知道，牛麗萍后面真的沒有安排。
她就是要錢，這么多合同，會讓她在離職的時候多拿一些。她能去王曉語那里嗎？顯然不能，去別的城市？那是從頭再來，她的年歲絕對不敢輕易嘗試。
下一步怎么辦？她覺得有必要“問問”莫逸白。
莫逸白是個“環保”主義者。
還是那家西餐廳，牛麗萍的面前又是一份意面。莫逸白的面前是準備上市的新菜品，肋排。
“恩，牛姐有什么打算？”莫逸白將一塊肉送到嘴里，嚼了嚼，“鹽有點重了，這邊吃不慣這么重的。”
“逸白對吃的也很有研究啊。”牛麗萍說笑著。
“嘴饞沒辦法。”莫逸白說道：“我們說到那了？”
“你問我什么打算。”
“哦，對。那你什么打算？”莫逸白明知故問。
“沒什么打算，實在不行，就換一行唄。等孩子大了，我就搬到三四線城市，手里的錢足夠養老了，而且是奢華的養老。”
“那太浪費了。”
“那你給我指條路啊？”
“鑫晨缺一個銷售部門主管。”莫逸白說道。
牛麗萍喜出望外，“我能去嗎？”
“牛姐在銷售方面的能力很不錯的。”
牛麗萍已經完全淡忘了，她是怎么被莫逸白搞臭名聲的了。她現在就是需要一份工作，并且還是體面的工作。
曉語策劃公司已經連續加班幾天了，王曉語決定今天讓大家提前下班，好好休息一下。莫逸白躺在沙發上，王曉語靠著她的辦公桌，眼中充滿怒火。
“你讓牛麗萍去鑫晨？還是負責銷售？”王曉語瞪著大眼睛，質問莫逸白。
白明天也是不明白地看著莫逸白。
“牛麗萍還是挺有用的。”
“她什么人品？”
“我也覺得她人品不好，但是她要是不用那些手段，真的是挺強的銷售人員。”
“你……你是瘋了。”王曉語真生氣了，她是第一次和莫逸白真的爭吵起來。
“老婆，你聽我說。”莫逸白耐心的解釋。
“我和明天有個大問題，就是在應酬上有短板，我們兩人在銷售上也沒有什么特別大型項目的經驗。牛麗萍正好彌補了我們這兩個缺點。”
白明天點點頭，似乎明白了，“逸白說得對，牛麗萍這些年跟過大量的策劃案，她對各行業也挺了解的，最重要的是她人脈上的能力、銷售能力，確實是彌補鑫晨的短板。”
“你不怕她搞壞了鑫晨。”
“我和明天可不是奧蘭特原來的老板，知道我們怎么弄，該發展什么。我們鑫晨是科技公司，牛麗萍只是來補短板的，不可能讓她‘反客為主’。”
“我還是覺得煩她。”王曉語還是覺得牛麗萍惡心，“怎么和秀茹姐交代？”
“她們兩個也不用往來，應該沒事。秀茹姐是明理的人，廖明啟的渣，她們早晚會離婚。秀茹姐脫離渣男，找了溫柔的老周，也是好事。”
“你為什么非要找牛麗萍呢？”
“垃圾分類，廢物回收。我是‘環保’主義者。”
“說實話。”王曉語太了解莫逸白了，他的心思，她可能猜不到，但是他說沒說真話，她知道。
“真實的原因是，鑫晨必須引起許松年的注意。”
“啊，我明白了，是你當時和我說的‘計劃’。”白明天明白了。
“你說的‘箭靶’是鑫晨？”王曉語明白了。
“牛麗萍就是讓許琿和許松年看見鑫晨的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