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晴溪真沒想到，方萍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她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結果差點沒嗆到。
“你慢點，不用這么著急吧？”方萍捶捶左晴溪的后背，讓她不要嗆到。如一個長輩一樣，她在取笑左晴溪。
左晴溪很明顯沒辦法適應方萍這一手，“阿姨，您別開玩笑。我和逸白只是朋友，你想多了。他和曉語挺好的。”
“我當然知道他和曉語挺好的。”方萍喝了一口自己的杯中酒，“我這是為他長遠考慮。”
“長遠？”左晴溪沒想到方萍指的是什么。
“晴溪。”方萍語重心長地和左晴溪說：“你有本事。我側面了解了一下，你和逸白的‘雙劍合璧’，打得許松年節節敗退。這就是說明，你們兩個特別默契。”
“這只是生意上的。”左晴溪解釋。
“你和逸白不是有過一個月的交往嗎？當時的你，是特別喜歡逸白的。晴溪，我是過來人。你們小女兒家的心思，一個眼神就會流露出來。”
左晴溪暗自心驚，陳蕓美已經夠厲害的了，這莫逸白的親媽方萍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仿佛干什么都是讓人家一眼看穿一樣。
“我……”左晴溪的心思，無法說出口。
“我知道，你和曉語關系好。”方萍說道：“有些事我來做。”
“阿姨，我覺得這樣不好。”左晴溪說道。
“晴溪。生命中有很多事不能讓出去。你一放過，就是真的放過了。”
左晴溪的心動了一下。如果自己當時不是為了顧全風度和形象，如果堅持耍賴不讓莫逸白離開，莫逸白真的走不了。無論幸福與不幸福，自己都有機會贏得莫逸白，而不是放手讓莫逸白快樂，自己受傷。齊鎮昀可以帶給自己溫暖的感覺，可是最終也徹底毀掉了自己。如果當時硬留下莫逸白，現在孩子是不是已經能打醬油了。
孩子，永遠是左晴溪心里得一根刺。
方萍感覺左晴溪的眼神都變了，“晴溪。世界不會因為你的善良和成全，就給你更好的回報。那些都要自己爭取的。你好好想想。”
方萍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左晴溪的酒杯，喝光了自己的酒，轉身離去。
左晴溪眼神變了，有些冷，她將自己的酒推在一旁，“一杯馬天尼。”
酒來了，左晴溪一飲而盡。入口后，這個度數對于左晴溪是有些烈的，可是她不在乎。人不應該為自己狠一點嗎？
莫逸霏和王曉語到家的時候，莫逸白已經到家了。
“你沒多住幾天？”王曉語很奇怪地問。
“沒住。有點瘆得慌。”莫逸白摸摸胳膊。
“瘆得慌？”莫逸霏不理解莫逸白為什么用這個詞。
“是，瘆得慌。”莫逸白的眼神有些恐懼。
十八小時前，方萍家里……
方萍讓莫逸白休息，她去處理公務，中午一起吃飯。
等方萍離開了莫逸白的房間，莫逸白呆呆地拿著擎天柱玩具。小時候，莫逸白的擎天柱有個地方是被莫逸霏給摔裂的，這個玩具也有。
莫逸白的心里感覺毛骨悚然。
現在手里這個擎天柱，才是他的。而自己玩壞了那個，應該是被掉包過的。他當時還舉著沒有傷口的玩具，天真地告訴父母和莫逸霏，“擎天柱就是汽車人大哥，能自我愈合。”
方萍能找保姆偷照片，也就能偷玩具。
莫逸白看著這個屋子，和自己小時候住得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漫畫書的順序都一樣，他特別害怕。
方萍究竟監視了自己和家人多長時間？難怪方萍可以說，她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太可怕了！
莫逸白覺得方萍已經瘋狂。
他打開柜子，生怕有什么攝像頭之類的在看自己。結果他找到了小時候記憶中，自己穿過的衣服樣式。這些衣服應該也是方萍買的。
莫逸白顫顫抖抖地坐回床上，身體不住的哆嗦。莫逸白回想自己的經歷，方萍參與過什么呢？他想起了一件事。
“超。”莫逸白打給他的大學同學李超，“上學時候，你和我合作的那個水吧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我第一次做生意就賺了錢呢。”李超現在想起來還美滋滋的呢。
“你當時入股的三萬塊錢從哪來的？”
“啊，那個……家里湊的唄。”李超顯然沒說實話。
“超，你家里要是湊錢給你，我才不信你敢投呢。你是全班最慫那個，說實話。”
“逸白，這水吧都兌出去了，有必要嗎？”
“快說。”莫逸白聲音嚴厲。
“一個阿姨找我投的。”李超秒慫。上學時候他太老實，都是莫逸白罩著他，他才免受欺負。所以莫逸白一嚇唬他，他直接交代。
“叫什么？”莫逸白追問。
“我就知道姓方。剩下真不知道了。”李超說了全部實話，“她說她就入股，收益歸我。這好事我為什么不干？后來兌出去，再聯系，她連錢都不要了，都給我了。”
“你大爺，你就沒想過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莫逸白氣死了。
“也沒怎么樣，要是害你我肯定不能干。”
莫逸白氣得掛了電話。
“平東栩。”莫逸白打電話給平東栩，“你看看我們原來和現在，與森智有多少合作。”
“好的。”
中午，方萍在家里給莫逸白做飯吃。
莫逸白在客廳里喝著飲料，不時起身去看看方萍做菜的身影。方萍做飯，瞧著還是挺專業的。
菜上桌了，都是莫逸白愛吃的。鍋包肉、糖醋魚、白灼基圍蝦、韭菜炒雞蛋和牛肉湯。
“這吃得完嗎？”
“那不用管，你嘗嘗媽媽的手藝。”
方萍為這些，忙活了兩個小時。
莫逸白在飯菜里面，真的吃出了母愛。而菜的味道確實與陳蕓美和莫荀做出來的差別并不大。
她連做飯的味道都很像。
吃完了午飯，平東栩打來電話，說公司有急事。莫逸白便啟程回到這邊。方萍也沒有多留，只是安排商務車，她和莫逸白一起來了這邊。一路上聊著母子之間的話題。
現在……
“就是這樣。”莫逸白的恐懼感還是沒有消除。
“她這有點偏執，幾乎病態了吧？”莫逸霏都感覺心驚肉跳。
“公司有什么急事？”陳蕓美問莫逸白。
“說出來更嚇人。平東栩查出來，從我投資鑫晨開始，很多公司的背后，都有森智的身影。齊名的流光軟件，就是森智投資的，方萍才是幕后的大股東。所以讓流光設計一卡通后臺出錯，誘騙許松年那次，那么順利，就是方萍全力支持。”
“這也太可怕了。”王曉語覺得方萍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