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飛羽被迫抬頭看著柳卿卿，眼里的無助在柳卿卿的目光下被吞噬，他咬了咬牙，站了起來，腿還是有點軟，柳卿卿看著他握緊的拳頭心里寬慰了不少。

“你說吧，讓大家伙都聽聽，你的好姐姐是怎么對你的。”柳卿卿拍了拍季飛羽的肩膀，目光掃視著一旁觀望的眾人，就連太子殿下也聞聲趕來。

季飛羽重重的嗯了聲，然后脫了自己的上衣，上面傷痕累累累和他白凈的臉蛋不像是同一個身體上的。

那些傷痕新舊交替，猙獰又讓人寒心，在場的人看了都倒吸了口涼氣，姑娘們掩袖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季飛雪不敢看他，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死死的握住自己的衣裙。

“季飛羽平日里看起來就很乖巧，甚至有些懦弱，不過好歹也是太傅大人的庶子，是誰敢把他打成這樣。”周巡站在太子身后，正義凜然道。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季飛雪身上，

“你們干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又不是我打的！”季飛雪眼神一閃，有些慌，怒斥道。

“你說不是你打的就不是你打的么？那我趁沒人的時候抽你一鞭子，我也可以說不是我打的了。”云燭抽出了自己的長鞭，看著季飛雪冷冷道。

“那我被你打了，我也能一口咬定就是柳卿卿干的了嗎？”季飛雪腦子一轉反問道，反正就是死不承認，只要沒人能作證。

“你閉嘴。”柳卿卿刮了一眼季飛雪，又瞟了一眼云燭，對著季飛羽道，“你說，不用怕她，今天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

季飛羽眸中帶著淚光，點了點頭，道，“我常年受姐姐的欺負毒打，本身就很怕她，對她唯命是從。她今天飯后突然給了我一碗湯，讓我送去給卿卿姐，我猜到了這湯里肯定放了東西，我就拒絕了說我不去，可她說不去就把我推下懸崖，摔死我，我當時很害怕不敢不從。”

季飛羽又脫掉了自己的鞋襪，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淚水，“我渾身上下除了這張臉，都是傷痕累累，褲子我就不脫了，怕嚇著你們，這一切都是我姐姐和我大娘做的，只要我不順從他們，他們就各種懲罰我，我在季家，活的都不如一條狗。”

柳卿卿看著他的腳底，微微閉了閉眸。

“這也太殘忍了吧，這是用針扎的嗎？”周巡頭皮發麻看著季飛雪，眼神跟見了鬼似的，如果這事真的是她做的，這女的也太狠毒了。

“不是我做的。”季飛雪看著周巡辯解道，周巡退了退顯然易見不信她了，季飛雪轉身看著季飛羽質問道，“弟弟你怎么可以這樣誣陷自己的姐姐呢？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來，就是誣陷姐姐你知道嗎？”

證據？他怎么拿的出來！

季飛羽害怕的看向柳卿卿，他好不容易骨氣了一回，全靠柳卿卿給他撐腰，他今日若不能翻身，回去后，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既然都是死，不如跟季飛雪拼了。

太子殿下沉默了很久，見是個僵局，便道，“若是有證人就好了。”

“本公主沒看見飛雪給她弟弟什么湯，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什么時間送湯。”緋煙公主開口道，卻也不敢把話說死。

“事情的經過，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證。”

柳卿卿目光一亮，抬眸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