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動,一晚很快便已過去。
此時天色漸明。
朱顏盤坐在土炕之上,雙手掐訣,眉眼緊閉。
一旁的紅妝也是雙目緊閉,盤坐修煉,體內不時發出如同江河滾滾之聲,氣勢磅礴。
忽然朱顏驀然睜開緊閉的雙眼,目光閃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關于這道莫名的血色暖流,他已經差不多研究通徹。
這血色暖流也應該是屬于靈氣的一種,不過性質不同,所修煉的目的也大不一樣。
在外界所修靈氣直接攝取于天地之間,而存乎丹田之中,使用神通之時,也是由體內的靈力來勾動天地之間的靈氣來使用。
而吸取靈氣的速度取則于一個地方所含靈氣之多少,當然也與個人天資有關。
天地之間的靈氣就像一條河流,循環不息。
比如有修士在一個地方耗費大量靈氣打造奇寶,所在的地方雖說靈氣會極為稀薄,哪怕即使會將靈氣消耗一空,但不久就會有其他地方靈氣源源不斷的向稀薄的靈氣處匯聚。
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如初。
天地之間仿佛有規則,不許一個地方靈氣斷絕。
而當時仙祖以極大神通改變萬重山的天地規則,足以可見當時仙祖修為之深。
在外界修士注重吸納靈氣,在體內儲存靈氣,以形成后續的神通變化,以此證道。
而在這里,經過朱顏的研究,發現,這里的血色暖流會流轉至全身筋骨,每流轉一圈,他所在的全身筋骨便會稍稍強壯一分,以實現鍛體的目的。
同時那道血色暖流便會壯大一份。
血色暖流像是由血氣凝聚而成的,在全身流轉之時,好似會攝取體內經過之處的一絲血液。
這道血色暖流由于攝取血液已經在慢慢的轉變顏色了,大半已經轉換成金色暖流了,而這金色也正是朱顏這幅身軀的血液之色。
半金半紅的暖流如同一條小溪分叉出的河流,在朱顏的心神操控下,在體內瘋狂流轉,隱隱發出呼嘯之音。
在一旁盤坐吐納的金瞳少女有些詫異的睜開的眼睛,掃了身旁的朱顏一眼,略一沉吟,便又閉上雙眼修煉了。
在朱顏的操控下,那道半金半紅的暖流隨著全身流轉的次數增加,已經逐漸蛻變成金色的暖流了。
而轉變成金色的暖流之后,運轉起來的速度更為迅速。
之前大約二十息方可全身運轉一周。
現在十息就可以流轉全身。
剛開始只有一條針線般的粗細的暖流,現在已經成長到了成年人一個小拇指粗細了。
進展十分順利。
朱顏心中微微自喜,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已到正午時分,想到今夜子時的祭祖,略一沉吟,索性閉上眼睛,專心開始吐納。
時光飛逝。
正當朱顏沉浸于修煉之時,忽然有人像是用手掌用力的拍打的房門,頗為急促。
同時傳來虎子略帶焦急的聲音。
“兩位快起來,祭祖馬上就就要開始,晚了就要錯過時辰了。”
朱顏猛然驚醒,看到紅妝早已站在屋子中央,一雙金色豎瞳目光炯炯的望著朱顏,也不知到底這般看了多久。
朱顏應了一聲,不慌不忙的推開房門,佯作剛剛睡醒的模樣,揉著眼睛,苦笑道:“最近這幾日太過疲乏,一不小心睡的天昏地暗,渾然忘記今日之事了。”
推開門只見虎子身上披著不知何種生物的皮毛,面色焦急的等待著。
虎子一伸手抓住朱顏的手臂,邊走邊說道:“大家伙都到齊了,我看時辰快到了,你們二人還未出現,就想約莫是睡過頭了,族長讓我來帶兩位速速趕往。”
朱顏目光閃動,也未躲閃虎子的舉動,微微試探道:“像之前祭祖之時,可還有外族人一同前往過?”
虎子點頭道:“有的,基本年年都會有其他外族人來參加過祭祖,一來是想要添加點人數,好讓祖上寬慰一些,不會覺得人丁稀少,不如從前。二來的話,祭祖本就是一件好事,祖宗顯靈,會降下靈雨,可以增強人的體魄。”
“而我們吐蘭臺在周邊村落里本就是以好客出名,所以這種好事一般都會極力邀請周邊的村落來參加的。”
朱顏眉頭緊鎖,閉口未言。
虎子也沒覺得有不妥之處,只顧悶頭行走了。
穿過整個村子,到了村子后方的的一處平臺之上,便看到有影影綽綽約有百十多個人聚集在一起,皆是沉默不語。
虎子拉著朱顏穿過人群,到達了人群中央,然后對著一位挺著大肚子看起來長相溫婉的女子歉意的笑了笑。
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挽住虎子的臂膀,對著朱顏和跟在朱顏身后的紅妝羞澀的抿嘴淺笑了一下。
朱顏也面帶微笑的點頭示意。
隨后他便開始掃視周圍環境。
在眾人前方有一座凸起的石臺,石臺之上有一尊豎立的龐大雕像,雕刻的并非是人,而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像龍的一個生物。
它有著如同龍一樣的身軀,身披鱗甲,腹下生有一對爪子,獸頭之上無角,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頭上有一點微微隆起,看起來倒像是一只巨蛇。
朱顏眼露玩味之色的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紅妝,發現她面無表情,一絲感情波動也沒有。
這讓朱顏覺得微微有些無趣。
石臺之下擺著一方雕著龍形狀物的案幾,案幾之上只擺放著一個古樸的香爐,香爐之內燃灰滿滿,但其上被未燃香,想來也是不到時辰。
在案幾之下,站立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早先與朱顏、紅妝所見過的一族之長。
在白發老者的下方的左側站立著兩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
一個看起來人到中年,鬢角有著點點白發,貌不驚人,倒是一雙眼睛銳利無比,與其對望久了,會感覺眼睛有被針刺之感。
身旁站著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臉色蒼白,模樣倒是生的頗為俊美,不過他整個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整個病懨懨的,無精打采,眼中更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讓人頗為反感。
青年男子似有所感的轉過頭與朱顏對視,神情一怔,隨即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帶著森然殺機。
“模樣生的如此俊美,偏偏還是一個男子。”
“若是遇到旁人說不準還會稱贊一番,可惜我烏斌最見不得生的俊美的男子。”
“特別是比我烏斌更加好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