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感覺到，董舒言抓著自己的那只手，突然停力，慢慢松開了。

“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這句話說出口，沐歌才發覺，自己語氣里的沖勁和恨意。

是，自己很小家子氣。

有再多的美好回憶，自己再怎么認可董舒言的優秀卓絕，都無法撫平從徐晴嘴里聽來的震驚。

每每想到，自己心目中沒有任何缺點的他，可以一邊關懷自己說著“想你”，一邊和另一個人糾纏不清，自己就覺得惡心！

他甚至毀掉了以前的美好回憶！

現在沐歌只會懷疑，也許自己以為的甜蜜時刻、動人瞬間，背后是他的一心二用，敷衍假裝。

怎么能讓自己不怨恨？

聽到他說“三個月，來得及打掉”的時候，除了吃驚，自己心里升起來的，還有那么一點隱秘而辛辣的愉悅。

自作自受，這是你應得的。

碰到那樣的瘋女人，受到折磨，也是你應得的。

“應該是我感謝你，”沐歌氣不擇言，“如果不是你先提分手，我不可能遇到凌黎那樣好的人，也不會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對了，我要糾正你一下，不是‘我跟著他’，是‘我們倆一起’。

我喜歡上他的時候，本來就對他一無所知。所以，哪怕未來他兵敗如山倒，跟我們倆在一起這件事也毫無關系。除非有一天，我們不相愛了；否則，我們會天長地久的。”

沐歌痛快地說出了所有的狠話，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原來這才是他們兩個真正的結局。

并沒有比別人更加平和溫馨，并不能做到“再見還是朋友”。

終究成了一對怨偶。

終究變成俗套的故事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