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沐歌拿到了參加報社招聘的筆試參與資格。

這件事并沒有足夠鼓舞自己，因為老吳頭要離開了。

過去的幾個月，報社的風起云涌最終塵埃落地：老吳頭提前退休。大劉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值得高興。

張薔被調到湘水下面的副刊。這個職位調動幾乎是高調地告訴所有人，你被處罰了。

兩方都輸了，那贏家到底是誰？

老吳頭走的時候，沒有歡送會，沒有告別會。大家甚至都沒有抬頭和他說聲再見，在自己的座位上低頭作忙碌狀。

沐歌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了。

而當她沖進老吳頭的辦公室，老吳頭正看著墻上掛著的那扶橫聯：心正筆直。

“小沐，這是我搬進這個辦公室之后，當初我的師父寫給我的。

現在回頭看，能做到這四個字的人，真的很厲害。

好好準備考試，只要通過筆試，面試你的都是老熟人，正常發揮沒問題的。

小沐，希望你能如愿，做一個有理性又有理想的新聞人。”

沐歌還是落淚了。

當初老吳頭來通訊社做講座，她是統籌人。講座結束后自己和老吳頭聊天，她說過這一句，沒想到老吳頭還記得。

她不是千里馬，但老吳頭卻是自己的伯樂。沒有他，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進入到這一行；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慢慢成長。

沐歌知道，自己作為實習生的幸運中，一定有老吳頭的照顧和幫助，而她卻一直沒有認認真真說一次“謝謝”。

“吳老師，謝謝您。”

這一次，不能再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