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門前,或許是已經臨近晚上了吧,出口處是很熙熙攘攘的,但入口處卻是空無一人。
“站住!”少年剛一走來,便有一道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把守專供人出入的門口的兩名甲士也用手中的長槍交叉封住了門口。
“將臉上的布條扯下來!”吼出之前那道聲音的光膀子壯漢走過來后命令道。
這并不是壯漢蠻橫,只是天霜城內是有宵禁制度的,在這種時候蒙面入城的人確實可疑。
少年并沒有拒絕的意思,他直接抬手一扯,扯開了布條露出了千瘡百孔的臉孔。
當即,那兩名守城的甲士便如雷劈般顫抖了一下。
反觀壯漢,他并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叫什么名字?來自何處?”壯漢又問道。
“玄,夜語山莊。”少年淡淡的說道。
“你呢?”壯漢看向李芊芊后問道。
“李...李芊芊...和他一樣。”李芊芊弱弱的答道。
這時,壯漢才朝著那兩名甲士擺了擺手。
會意的二人,收起了長槍,恢復了站姿。
李芊芊二人,也走進了城門。
直到二人的身影不見了蹤影,壯漢才對著其中一名甲士揮了揮手。
“去稟告上仙大人,有一名形跡可疑的修士入城了。”壯漢掏出一塊已經炙熱無比的滿是符文的石塊后吩咐道。
“原來你叫玄呀...為什么只有一個字?”進城后,李芊芊好奇的問道。
由于少年臉孔太過可怖的緣故,他們附近的行人幾乎全都在繞著他們走。
“我們一族直系傳承者并沒有屬于自己的名字,獲取傳承資格前,我們依序叫少玄武、二玄武等等。”少年解釋道。
“這樣啊!是為了怕暴露所以去掉了「少」和「武」嘛?”李芊芊打斷道。
“沒錯...”玄神色落寞道。
“唔...對了,守城的人好像都是凡人吧?這是為什么?”李芊芊轉移話題道。
“成仙之道,浩渺無比,凡是心懷大志者,都不在乎凡間的事務,這座城池表面上有著天霜宗的名字,實際上只是受其庇護而已,掌權者和受用者大多是凡人,這西沅域大多數明面勢力都是如此。”玄仰天長嘆道。
好巧不巧,玄剛一嘆完,就迎面撞上了天仙女子和翠兒二人。
“你就這么把姑奶奶我的靈藥膏給糟蹋了?”天仙女子扶住頓時腳跟發軟的翠兒后問道。
玄愣了一下后,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和他剛剛那仰天長嘆的氣勢完全相反。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怎么?你們也想去參加大比?”天仙女子扶了扶額后說道。
“是的。”玄點頭道。
“死了這條心吧!我剛剛打探到這次參賽的人中,有一名元嬰老怪!只要不是頭腦發熱的人,怕是都不敢參加了!簡直不可理喻!你自己去開門創派得了,來湊什么熱鬧!”天仙女子掐腰憤慨道。
“巧了,我正是頭腦發熱的人。”玄說道。
“好!有志氣!趕快送死去吧!”氣的一瞪眼的天仙女子撂下這話后,便攙著翠兒走了。
“總感覺這次的大比有些詭異呢。”李芊芊呢喃道。
“發什么呆啊?快走!”玄扭頭催促道。
“哦...”李芊芊弱弱的應了一聲后便跟了上去。
“欸?不對呀?我為什么要聽他的?”跟上去后,李芊芊在心中自問道。
等到了天霜宗這次大比的報名處,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滾!這里不給乞丐施舍!”守在院落門口的一名膀大腰圓的大胖子嚷嚷道。
確實,樣貌平平的李芊芊,加上毀容的玄,以及他們的穿著,的確比較像乞丐。
為什么是比較像呢,因為他們更像野人。
“如此浮躁,怎能成大器?施舍他們點兒食物吧。”院落內傳出一道聲音。
“是,師尊!弟子受教了!”大胖子躬著腰對著院落內回了一句后,便將院門拉開一道小口鉆了進去。
“前輩,我是來報名大比的!”玄也躬著身子朗聲道。
李芊芊見狀,也趕忙躬起了身子。
只是,院內久久都沒有傳出答復。
“這人是被里面那人養大的嘛?怎么是一個毫無靈性的凡人?”百無聊賴的李芊芊小聲問道。
“是不是他養大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些修士喜歡用謊言騙凡人給他們當苦力。”玄小聲回道。
這時,大胖子也端著一碗饅頭出來了。
“師尊說時辰已過,明天再來吧。”大胖子將碗遞到二人面前后說道。
“前輩!我不是來參加尋常大比的!我擁有無垢無暇純木靈根!”玄沒有理會大胖子的饅頭,只是再次朗聲說道。
倒是李芊芊,她一把接過了饅頭,并啃了起來。
“帶他們進來吧。”院落內傳出了這道聲音。
“是,師尊!”大胖子恭敬的回了一聲后,便拉開門對著二人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二人步入院落內后,大胖子也鎖上了門。
“嘭”的一聲,和鎖門的聲音,讓神經質的李芊芊縮頭回看了一眼。
大胖子對著李芊芊和善的笑了笑后,便走在前面帶起了路。
院落很大,三人以不算很慢的速度走了五六分鐘才走進了一處分院之內。
“弟子告退了。”大胖子恭敬的說完這話后,便全程都躬著身子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在李芊芊和玄面前的,是一名不怒自威的獨眼中年人。
說是中年,其實他的鬢角處已經有了不少白發。
看樣子,他的年歲應該不小了。
畢竟,修士雖壽元更渾厚些,但也無法青春永駐。
除非,用上一些特殊的手段。
“你可知說謊的代價?”正在盤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的中年人沒有張嘴,便發出了聲音。
這道聲音中,不知融入了什么,讓聽到這道聲音的李芊芊和玄直接不堪重負的跪在了地上。
對付李芊芊,中年人興許是手軟了些,她很正常的跪了下來,只是懷里的饅頭散落在地上了。
反觀玄,他直接將地板都給跪碎了,顯然他承受了更為沉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