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不學習了,和世子妃一起逛園子,下人都周遣離開了,秦初身若無骨的抱著他,兩人走的步步艱難,卻也不妨礙辦事,“路太寬了,樹又生的規矩,枝丫不向路的方向長,日頭一大,什么都遮不住,叫人曬的沒有話。還有路上沒個涼亭,腿酸了也只能站著曬太陽。”
楚瑾是知道這委屈勁是從哪里來的了,想到她在書房也沒有傳個午膳的想法,便問:“在哪用的午膳?”
秦初領著他穿到樹下,拉著他潔白的衣袍一屁股坐在草垛上,“就在這里啊。”
楚瑾皺著眉看著沾了草木屑的衣袍,對上她眼里的明星盈盈。
真是個壞姑娘。
他攬身將她抱起道:“我知道了,既然累了,就回去歇息吧。”
做個傻丫頭的感覺真好。
三日后王妃果然大擺宴會,楚瑾加了進來秦初不至于手忙腳亂,他牽著她的手走在眾夫人之后,秦初才發現路線已經換了,他舍了路,在林里堆下石頭路,側眼看去還有她拉他坐下的草木垛,陽光只能透過樹縫透進來,在草上留下一個個光圈。
人比人果然是氣死人的。
草上鋪上上好的羊毛墊,夫人們陸陸續續坐了上去,吃著丫頭們端著的吃食一類,秦初正要拎著裙子也享受享受,楚瑾卻領著她出了園子,又走到路上。她哪里肯走,嘴里絮絮不斷的叫著“爺。”
楚瑾視若旁聽,只抓緊她的手向前走著。
杏花瓣飛了過來,秦初眼里一亮。
不知杏何時偷了這池子為家,肆意妄長,開滿了這一片土地。
此時杏花含苞純紅,艷到美人自形慚悴。
身旁的少年郎向上拉她的手道:“我們的園子就交給你了。”
怪她那時忙著看他的笑渦,憨憨的點了頭。
他有意讓她每日多動動,此處離他們的院子遠,從他書房過去卻有一個小道。和她一同起,他愿意走這么遠的路,就算她撒賴撒潑,最后他不得不抱著她。他獨身一人在書房時若是想她了,找她也要快些。
世子爺做起了廚娘的活。
書房有個小灶,平日里他也懶得走動,往往在書房開火,把尺存練了個好手藝。此時世子爺到書房來卻是學習烹飪了。
這把尺存厲害得了,嘿,這輩子還有世子爺得向他求師的時候。得意沒多久,孩子聰明手又巧,基礎的湯面很快就翻過一篇,煎炸煮蒸接著接著來,逃不過世子爺嘴里“不就一個鍋”嘛。
那刀功更不用說,武將用起自己的寶貝那是得心應手。
尺存拎著吃食,楚瑾兩手空空,衣袖飄的風流。
杏花樹下有個姑娘,坐在羊毛毯上身子微微躺著,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升起一陣困意。姑娘的鼻子被輕輕一刮,“好好干活了?”輕輕的尾音帶著些危險的意味,秦初立馬睜開了眼,嘿嘿的笑著道:“能者少勞嘛。”
楚瑾直起了身子,臉上淡淡的,沒有什么表情,“來吧,用午膳。”
尺存得令上前一一擺好盤子,退到一旁,看著兩尊大佛細嚼慢咽。
世家的孩子是如此的相似,一顰一笑只留給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