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多少？”
顧男原本想問你們有多少人，可是她突然覺得這些搶奪別人身體的東西不能算作人。
“十多個。”
“是不是還有一個小女孩？”
“沒錯，她很厲害，是個能力者，可以召喚人偶。”
顧男笑了笑心想，等完成了支線任務我還可以召喚機械犬呢。
她繼續問。
“你們是如何產生的？”
“人體實驗，這個有些復雜，我只能告訴你負責人和你們一樣，都是人類。”
“那成功的試驗品呢？”
說到這，女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她似乎對成功試驗品極度厭惡，她呵呵笑了兩聲。
“成功試驗品？他們也配？我覺得我們才是成功試驗品，為什么被扔進垃圾場的會是我們！”
顧男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問出了一個讓自己都感到驚悚的問題。
“成功試驗品就是這里的居民，對嗎？這個城市是個巨大的實驗室？而所有的試驗品都是人類！”
“哈哈，哈哈，沒錯，你猜對了。”
女人笑得很瘋狂。
顧男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問。
“你是自愿的嗎？”
“自愿？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是自愿的，五百萬，誰不心動？”
顧男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除了瘋狂，沒有其他任何情緒。
“你，拿到錢了嗎？”
“沒有。”
“你之前的性別是什么？”
“我？我之前是男人。”
一聽這話，顧男突然覺得別扭起來，她扭頭不再盯著這個女人，而是看著對面手電光照射的墻面。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之前說知道我是誰，什么意思？”女人突然問道。
“你身上的紋身我見過。”顧男也不隱瞞。
“紋身是這具身體的，所以你認識的不是我，是被我完全壓制住的原主人。”女人咧開嘴笑了笑。
她似乎不在乎顧男的身份，好像是在閑聊一樣，她繼續說。
“要不要我叫醒她，你和她聊？”
“不用，我還有幾個問題。”
由于時間寶貴，顧男把剩下的問題一股腦的拋給了她。
“你們為什么要躲在餐廳里？C30有個攝像機你知道嗎？里面是些什么？陳艷，哦，也就是N9你認不認識？如果認識，他現在會在哪？還有，我們這些人腦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顆炸彈？還有…………”
“等等等等，我腦子有點亂，這樣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真心的，就當作道歉，之前不是想用菜刀砍你嗎，嗯，順便把我放了。”
顧男點頭。
女人咧開嘴，臉上的十根手指印即使在黑暗中也是那么的醒目。
她說。
“我不知道是誰解開了垃圾場的封印，也不知道這一切的實驗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只知道有一天，我們可以從垃圾場出去了，然后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片高草叢。”
“高草叢外圍有一些依附草叢表面的白色小蟲子，那些蟲子可是什么都吃，動物，人類，還有同類，不過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民，除非有氣味激起了它們，而我們身上就有這種味道，那是長時間泡在藥劑當中，一輩子都無法清除的味道，我們必須找件衣服才能離開高草叢，所以，我們利用自己共生的能力搶奪了別人的身體，遮住了味道。”
說到這，女人看了看顧男，好像生怕她突然嫌棄自己一樣。
“C30比我先出來，是他殺了你們的同伴，我出來的時候，聽到高草叢里有人在痛苦的哀嚎，我走過去，看到這具身體，于是穿上了她。”
“攝像機里的內容我沒見過，我也是順著C30留下來的痕跡找到了那家已經搬空了的餐廳，和他見面后他告訴我，那些痕跡是他故意留下的，他想我幫他一個忙，把攝像機送給一個叫做姚選易的人的手里，我答應了。”
顧男突然打斷了她的敘述。
“他自己為什么不送？”
“他被定位了。”
“定位？靠什么定位的？”
“每個實驗體身體里都有定位器，也就是說，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有這種東西，包括失敗品。”
“你也有？所以你無法幫他完成這個任務。”
“沒錯，可是N9沒有。”
“為什么？”
“不知道，所以N9很重要，C30現在應該是去找他了，他們現在最有可能就是在去市中心的路上。”
“攝像機丟了。”
顧男淡淡的回答。
“我知道，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那條巷子本地人是不可能去的，太臟，那除了我們這些失敗品，就只有你們外地人可能對那個攝像機感興趣了，垃圾場里還有幾個失敗品沒有出來，他們怕受到懲罰，我們不怕就算有定位，我也不想再呆在那個永遠漆黑一片的地方了。”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們這些外地人拿走了攝像機。”
“不可能，我們當時所有人都在場。”
“你們？你確定不會有其他人？那些除了你們之外的人。”
這句話提醒了顧男，她猛地想起第二戰隊和第三戰隊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對了，你們又是什么東西？”女人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顧男看著她，想了想說。
“和你一樣，受不了誘惑心動的人。”
女人長長的哦了一聲說。
“那你們為什么會有超能力？”
“你是什么時候成為實驗體的？”
“好長時間了，幾十年了吧。”
一聽這話，顧男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她看著這個女人，問了一個問題。
“在你們之前，還有其他實驗體嗎？”
“哈哈，很可怕是吧，在我們之前還有很多實驗體，他們比我先到這里，我來的時候，這個城市里就已經住了很多人了，你想的沒錯，這個城市很可能存在了近百年。”
顧男一下子接收了很多信息，她長長舒了口氣，開始整理這些信息。
女人可不管這么多，她繼續說。
“你們腦子里的確有一顆微型炸彈，別抱僥幸心理。”
“可是高草叢里的那些尸體并沒有爆炸啊？”
顧男不自覺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能時間還沒到吧，我腦袋里的可是拿出來了。”
“怎么拿？”
“這得說到我的共生能力，一個身體里住著兩個人，那平時沒有出現的那個人，會在什么地方？”
顧男猜測的說道。
“兩個靈魂共享一具身體？”
“不太準確，我們不是靈魂，有點像雙重人格，現在是我控制著這具身體，但如果另一個醒來就占據了身體的主導權，我們會被迫離開，進入一個空間，有點像夢境，那個空間是一片大海，我在海面一直飄啊飄啊，直到我再次占據身體，那個空間并不是統一的，我聽C30說過，他呆的那個空間是一片沙漠。”
“這和取出微型炸彈有關系嗎？”
“別急嘛，那個空間并不是只有海，你可以看到一些身體結構，腸胃，腦子，骨骼等。”
“所以你看見了微型炸彈，并取了出來？”
“沒錯？”
“這么簡單？那炸彈呢？”
“扔了唄。”
“如果我沒理解錯，你是在原本主人的意識深處，或者幻想空間，總之你是呆在身體里面，對吧。”
“沒錯。”
“那你是怎么取出微型炸彈，并從身體里拿出來的？”
“我接近大腦，看見了微型炸彈，就爬上了大腦，用手取出炸彈，之后就有點復雜了，因為空間是封閉的，不能有任何雜物，我只能赤身裸露的進出空間，無法帶上任何身外物。”
“你光著身子，爬上了一個人的大腦上？”顧男一想到這個畫面就覺得惡心。
“沒錯，所以我只能把智能芯片，也就是微型炸彈吃進肚子里。”
“然后呢？你不會又拉出來吧。”
“嘿嘿，猜對了，不過剛才開了個玩笑，我不是真的吃下去，剛才不是說了嗎，還能看見很多身體的內臟，我把微型炸彈塞進了腸子里，然后就等著拉出來，C30很幸運，拉屎的時候他在空間里，感受不到腹瀉的痛苦，我就比較倒霉了，剛塞進腸子里就準備回歸身體，那一夜，是我再也不想經歷的一個夜晚。”
“你們就這樣把微型炸彈取出來了？就不怕它爆炸？”
“不知道唉，炸就炸唄，不過我和C30都沒事，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有意外，還是他們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沒過多久，肖尋蹤就回來了，他走了進來，看了兩人一眼說。
“看樣子你們聊得挺開心的。”
顧男和女人并排坐在地上，兩個人都是背靠在墻，臉上的神色十分放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交好的朋友在聊天。
顧男回答。
“還行吧，你去哪了？”
“外面隨便走了走，這地方怎么變冷了，我說還要等多久？”
顧男也不知道胡舍二人跑哪去了，他站起身說道。
“再等等。”
肖尋蹤沒有說話了，而是選擇了墻角的地方坐下，他把玩著手里的火機，一言不發。
他們等了很久，胡舍和張煥英一直沒有出現，顧男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重，最后，她站起身說道。
“我們走吧，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