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系統的回答出乎意料。

聞人瑜以為自己幻聽了，不敢相信地確認了一遍，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這個答案讓聞人瑜來了興趣，他問道：“你今天怎么這么爽快？”

“關你屁事！”

得，系統還是那個系統，懟了一句后，系統還是做出來解釋：“任務為找到并消滅蟻后，蟻后為敵人，即是消滅敵人，讓敵人加入自己，敵人不再是敵人，當然也算消滅敵人?！?/p>

“呃，有點繞口，哎，總之螚算完成就行。”

“那你問個錘子?！?/p>

聞人瑜默默離開自己的意識深處，今天系統脾氣不太好，可能是來親戚了。

和聞人瑜猜測的相反，系統其實挺高興的，就是有些類似于喝酒喝高興了。

系統的誕生是為了給人類一個機會，而聞人瑜可以為人類舍棄如此多的點數，哪怕聞人瑜的考量是錯的，系統也很高興，至少這個宿主會這么做。

但是，越是高興，就越不能給宿主臉色，這可是一個系統的堅持。

意識的交流很快，黃云沒發現什么異樣。

聞人瑜伸手摸了摸蟻后的觸角，感覺有些新奇。

黃云的支持讓他的心情很好。

“咕嚕咕嚕。”

昏迷的蟻后腹中傳來聲音，讓聞人瑜知道了她昏迷的原因。

突然，一陣香味傳來。

原來是汝陌離端著兩碗方便面走了進來。

“吃點東西吧，這可是最后兩碗鮮蝦魚板面了?！?/p>

聞人瑜和黃云道了一聲謝，便接過泡面。

“祝覺怎么樣了？”

“吊著葡萄糖，其他的我也無能為力，看他自己了?！?/p>

這時，蟻后突然有了動靜。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由于自然狀態下嘴唇先于牙齒接觸，所以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

聞人瑜眨了眨眼，用叉子卷起一小團面，放到蟻后嘴里。

蟻后幾乎沒有咀嚼，一下就咽了下去，隨后又是“阿巴阿巴”。

聞人瑜樂了，確定束縛蟻后的約束帶是綁好的之后，便開始了投喂。

“阿巴阿巴，咕嚕，阿巴阿巴，咕?！?/p>

研究室陷入了詭異的氛圍。

汝陌離看著聞人瑜喂食蟻后，眼睛瞇著，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黃云的目光在聞人瑜和汝陌離之間來回移動，吃面都不敢發出什么聲音。

在吃完聞人瑜的面后，蟻后總算是消停了，那兩顆在二次元里很好看、現實里卻很驚悚的眼睛也睜開。

發現自己在陌生環境里的蟻后當場炸毛，可以束縛住成年男子的約束帶被輕松掙脫，蟻后隨手抓起什么東西就要丟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聞人瑜一把奪過黃云手中還未吃完的泡面，一個箭步沖上前，把面遞到蟻后嘴邊。

有人喂食的蟻后恢復了平靜。

黃云很想說一聲“我還沒吃飽”，就是怎么也說不出來。

看到把紙盒舔得干干凈凈的蟻后似乎還想對紙盒下嘴后，聞人瑜和汝陌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黃云則是若有所思，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

在發現紙盒不合口味后，蟻后隨手把它丟在一邊，兩顆大眼睛直溜溜地盯著聞人瑜。

聞人瑜兩手一攤，說道：“沒了。”

蟻后使出歪頭殺。

聞人瑜無動于衷，“真沒了”，他這樣說道，“不過有其他的，你要是加入我們，就可以吃。”

眼前的兩態人大概用食物就能收買。這是聞人瑜的想法。

誰知蟻后還是持續輸出歪頭殺，甚至伸出雙手。

聾人？

聞人瑜對汝陌離使了個眼神。

也不知道汝陌離是怎么從一個眼神中收到信息的，她走到蟻后身后，雙手一合，發出一聲清脆的“啪”。

蟻后回過頭，看到沒什么事，又轉回去繼續輸出。

耳朵沒問題，那是怎么回事？

兩態人能聽懂人話，這是聞人瑜的固有思維。

聞人瑜還在納悶，黃云一下湊了過來，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容。

他輕輕拍一了一下聞人瑜的后腦勺，笑道：“笨，你忘了在筆記本上看到什么了嗎？”

語氣像極了徒弟期末考試不及格，但是拿到了炸貝爾獎的導師。

黃云這么一提醒，聞人瑜倒是想起來了，筆記本上，黃云認為十代怪物之后才不會轉化為兩態人。言外之意就是一二三到九代怪物都可能轉化。

而之前見過的兩態人都是初代怪物轉化的，因為有著人類的記憶才能聽懂人話。

聞人瑜望著因為脖子酸而把頭回正的蟻后，明白了這家伙不是初代怪物轉化，所以沒有人類的記憶，自然不懂人話。

蟻后見自己要了半天，眼前的不明生物都不給自己吃的，小孩子脾氣又要發作，還順便發出了蟻群的召喚信息。

眼尖的聞人瑜第一時間察覺了蟻后要發脾氣，立即把自己手里還沒喝完的面湯遞過去。

蟻后“咕嚕咕?！睅状罂诤韧?，足量的液體帶來的臨時飽腹感讓蟻后安靜了下來。

聞人瑜知道湯堅持不了多久，眼前的蟻后既然沒有人類的記憶，那基本就和孩子差不多，得慢慢教育。只不過這個孩子力量有點強，不能讓她犯熊，得先哄著。

就在聞人瑜這么想的時候，蟻后似乎感到什么不對，皺了下眉頭，隨后卻又露出輕松的表情。

一股不用多說的氣味傳來，聞人瑜一巴掌拍在額頭上。

什么都不懂的蟻后可不會自己去廁所里解決問題。

聞人瑜開始覺得任務艱巨了。

話分兩頭，蟻后在剛才激動之下，發出了召集信號。經過一段時間后，幸存的螞蟻怪物們紛紛收到了信號，當即朝著“桃花源號”前進。

經過狂風暴雨的摧殘，蟻群的規模縮水了不少。花背螞蟻死了大半，飛蟻更是全滅，蟻后的稱霸夢想基本可以放棄了。

不過夢想這東西嘛，就像海洋一樣善變，小時候夢想是科學家，長大后夢想是有個有錢且快病死的遠房二大爺。能從小堅持自己夢想的人，可謂鳳毛麟角。

大部分螞蟻怪物也陷入了饑餓狀態，如果就這樣走到車站的話，恐怕一車的人都得被分食。

車站的防御措施已經被撤了，畢竟也會妨礙人的同行。

而蟻后最多只會保護聞人瑜這個給她東西吃的好生物，在被教育好之前，她可沒有什么善惡的概念。

所謂人之初，性本無就是這么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