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吃飯。”
姜晴雪放下碗筷,語氣冰冷地對墨妍妍說道。
“啊?哦。”墨妍妍對視上姜晴雪那命令般的眼神,立馬乖巧的坐到餐桌前,拿起還沒用過的碗筷,菜也不夾,就一個勁地刨飯。她面色尷尬,眼神徘徊,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頓豐盛的早餐,就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中,草草的結(jié)束了。
“我吃飽了。”
最先吃完的反而是最后端起碗筷的墨妍妍,她說完,便放下碗筷,飛快的逃離了灶房。
墨妍妍走后,整個灶房依然是處于安靜的氛圍中,姜晨和姜晴雪都在吃著飯菜,沒有說話。
“姜姨?”實(shí)在受不了這種氛圍,姜晨率先出聲了。
姜晴雪嘣的一下將碗筷猛力放下,道:“晨兒,你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嗎?”
“不知道。”姜晨放下碗筷,搖頭道。
姜晴雪美眸閃過一絲寒意,她語氣平靜地回答道:“現(xiàn)任元師閣總閣主。”
元師閣的總閣主!!!
姜晨瞬間驚呆了,要知道元師閣普通閣主的地位都已經(jīng)可以媲美各國的王上了,而元師閣的總閣主,那豈不是站在世間的最頂端了?
但是,這樣的人物,為什么會有姜姨聯(lián)系起來呢?而且姜姨貌似對這位總閣主的態(tài)度還十分的不友好。
“是仇人。”仿佛看出了姜晨的疑惑,姜晴雪平靜而又冰冷地回答道,然后直接站立起來,朝屋外走去。
“對了。”走到一半,姜晴雪突然停住,背向姜晨道:“那個墨妍妍,你可以接觸,但不能太過深入的接觸,不然,我死。”
說完,姜晴雪離開了灶房。
姜晨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起碗筷,他心中有無數(shù)的疑惑和無數(shù)的想法閃過。
墨妍妍可以接觸,但不能太過于深入接觸,這句話,是在告訴姜晨,姜姨和總閣主的仇怨,只牽扯到當(dāng)輩人的身上,她不會傷害墨妍妍,同時也不反對姜晨和墨妍妍成為朋友。
但是,姜姨又不想姜晨和墨妍妍關(guān)系太過于親密,因?yàn)樗幌牒统鹑顺蔀橛H家。
這一點(diǎn),姜晨自然明白,不能和墨妍妍關(guān)系太過于親密,也沒有什么,反正他從一開始,他都沒有和墨妍妍關(guān)系親密的想法,因?yàn)椋皇撬矚g的類型。
自然,姜晨心中考慮的自然也就不是墨妍妍的問題了,而是在猜測姜姨到底和元師閣總閣主發(fā)生過什么樣的仇恨,能夠讓姜姨說出以死相逼的話。
不知道上輩人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相關(guān)的線索,無論姜晨有多少種想法、多少種猜測,他都不能可能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
......
收拾完灶房,滿是心事的姜晨來到了村外那片自己常用的竹林修行處。
“來了?”
聽到動靜的墨妍妍轉(zhuǎn)過了頭,神色復(fù)雜地說道。
她已經(jīng)等候姜晨多時,也考慮過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那名女子了,但她知道,那名女子一定是姜晨很重要的人。
“嗯。”
姜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著同樣復(fù)雜的眼神望著墨妍妍。
沉默半晌,墨妍妍問道:“那個女子和你說了些什么?”
“姜姨說,你的父親和她是仇人。”姜晨說道。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墨妍妍盯著姜晨,美眸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她已經(jīng)猜到姜晨會說什么了,但內(nèi)心當(dāng)中始終帶有那么一絲慶幸。
“你經(jīng)脈已經(jīng)恢復(fù)了。”姜晨頓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只將墨妍妍當(dāng)成普通朋友,但內(nèi)心中卻充滿了不舍。但是,姜姨就是他的全部,他不想因?yàn)樽约海尳虨殡y,于是姜晨狠下心來,平靜地說道:“明天就離開吧。”
“是嗎。”墨妍妍轉(zhuǎn)過了身,雖然早就料到姜晨會說什么,但還是忍不住失落的情緒,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那容顏美貌的臉頰早已被淚水打濕,她背對姜晨,語氣冷淡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不用等到明天,本小姐今天就走。但是,本小姐從來不欠他人人情,元師考核的時候,我給你一個免過初考的權(quán)利。從此以后,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完,墨妍妍便踏步離開了。
望著墨妍妍離去的背影,姜晨總有一種想要挽留的沖動,但他沒有這么做,而是緊緊地望著墨妍妍離開的背影。
就這樣,姜晨與他交的第一個村外朋友,就如此的決裂了。
“哎。”姜晨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邁著落寞的步伐,朝瑪格村走去。
人生就是如此,當(dāng)擁有的時候,你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同,但原本擁有的東西,卻因?yàn)槟撤N原因而不得不丟棄,就會感到失落、不舍......
所以說,失去的東西最寶貴。
這是一次成長,一次姜晨必須經(jīng)歷的成長,同時這也是一種責(zé)任,對自己做出的選擇而負(fù)責(zé)的責(zé)任。
不然,一帆風(fēng)順的人生,就不叫人生了。
......
對于姜晨來說,墨妍妍只不過是他眾多朋友中的一個。
但對于墨妍妍來說,姜晨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死姜晨,臭姜晨,你以為本大小姐,稀罕你嗎?你以為本大小姐是什么東西?說走就走,說留就留?”走在蜿蜒曲折的樹林中,墨妍妍大大咧咧地謾罵著,她是不是地朝一顆樹踢去。
直到罵累了,踢疼了。
墨妍妍終于敞開心扉,蹲在地上,大聲地哭泣了起來:
“嗚嗚嗚~我唯一的一個朋友啊......就這么沒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從她第一次見到姜晨的時候,就感覺姜晨的身上有一種親切感和依賴感,這種感覺很奇妙,奇妙到她想一直待在姜晨的身邊,奇妙到讓她這個原本就很堅(jiān)強(qiáng)獨(dú)立的女生變得柔弱。
她很喜歡這種自己從未感受過的感覺,但事在人為,天道不公。
因?yàn)樯弦惠吶说亩髟梗屇チ诉@么一個無比珍貴的朋友,讓她又成了孤單的一個人。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哭夠了。
墨妍妍一抹臉上的淚水,露出堅(jiān)定的表情,朝元都而去。
前路還很漫長,哪怕在孤單,你也要堅(jiān)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