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才十歲,小臉上緊緊皺著眉頭,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王叔。”小皇帝跟蕭穆見禮。
富貴以為沒自己什么事,卻只見那小皇帝沖著他笑笑,友好的說道:“皇嫂。”
皇嫂?
富貴挑了挑眉,看向蕭穆。
蕭穆沖著他揚了揚眉,勾了勾唇。
富貴沖著皇帝行了個禮:“不敢當,草民見過皇上。”
小皇帝擺擺手:“皇嫂客氣了,請坐吧。”
富貴呵呵兩聲,眼神不善的看了蕭穆一眼。
蕭穆面不改色的任由他看,給他遞了塊點心過來。
富貴看了看點心,眨巴眨巴眼睛。
想了想,算了,還是點心重要,將點心接了過來。
蕭穆勾了勾唇,眼里盛滿了笑意。
李沐榮面如土色,完了,小皇帝都稱呼皇嫂了,這世道,變了啊!
李青云看著蕭穆寵溺的笑容,富貴開心的吃著點心,喝下了一口悶酒。
蕭穆跟朝臣不時地交談著,富貴看了看酒杯,打算再喝點。
于是等蕭穆終于察覺到的時候,富貴正流著哈喇子,用手肘支著腦袋一點一點的。
蕭穆直接將他抱了起來,起身向外走去,眾臣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半響都沒能緩過來。
李沐榮捶著胸口:造孽啊!
李青云手下用力,酒杯逐漸破碎。
蕭穆輕柔的將富貴抱在懷里,馬車走的很穩,一點也不顛簸。
富貴因為醉酒臉頰微紅,看起來迷人極了。
蕭穆眼神逐漸失去焦距,慢慢的低下了頭。
咻
一支箭矢落在了蕭穆頭頂,恰好躲過了一箭。
蕭穆瞇了瞇眼,將富貴緊緊抱在懷里。
黑暗的夜里,黑衣人圍攻著馬車,刀聲漸起。
一個黑衣人掀開了車簾,刺了過來,蕭穆眼神一凝,正要揮手。
不曾想那人手腕一轉,將劍刺向了懷里的富貴。
來不及多想,蕭穆皺著眉將懷里的富貴轉向身后。
噗呲
劍頭沒入了蕭穆的肩頭,蕭穆悶哼一聲。
那人正要刺入,不曾想卻被人從身后一刀砍了腦袋。
“主子?”蕭一著急的喊道。
“無事,盡快處理掉。”蕭穆冷聲說道。
蕭一應了聲就去殺敵了。
半柱香之后,蕭一撩開簾子跪了下來:“主子,已經清理完畢,兩個活口。”
“回府”蕭穆淡淡的說道。
蕭穆不顧自己受傷的肩膀,皺著眉將富貴放下了床上,這才轉到外間扯開了衣服。
蕭一看著他的傷,有些自責的低著頭。
蕭穆等太醫包扎好了退下之后這才開口:“去查吧,本王明天一早就要知道。”
其實查不查都不重要,無非是小皇帝的親叔叔陳王罷了。
不過形式還是要走的,蕭一領命退下。
蕭穆脫掉衣服走向床笫。
看著富貴睡得香甜,抱著被子不撒手的模樣,無奈的輕笑出聲。
動手將富貴的衣服脫了下來,正要上床,卻發現肩上的布上滲出了血跡。
蕭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吩咐道:“去叫太醫過來換換布。”
“是”
蕭一眼角跳了跳,王爺這都受傷了還不消停?
第二天,富貴皺著好看的眉支著頭躺在蕭穆身邊。
疑惑的問道:“你這傷怎么回事?”
蕭穆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刺客。”
富貴點了點頭,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蕭穆意外的睜開眼睛,玩味的看著他:“怎么?”
富貴揚了揚眉:“嗯哼!”
蕭穆:“……”
“嗯哼?”
蕭穆閉上眼睛裝死。
富貴干脆上下其手,半響后,蕭穆睜開眼睛:“別鬧。”
富貴不理他,繼續作怪挑逗。
蕭穆無奈的翻了個身,面朝著他,說道“這邊。”
右肩膀傷到了不能壓到。
富貴得逞的笑了笑,從他身上垮了過去。
不過等富貴興高采烈的出了門之后才發現府里到處張燈結彩,像是有喜事。
轉身進了房里:“蕭穆,府里要干嘛?”
“辦喜事。”
“什么喜事?”
“本王的喜事”
“嗯?何事?”
“舉辦宴會。”
“哦。”
……
老太太看著富貴一身大紅袍,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她才不在乎什么男風斷袖之類的,只要她家孫子高興,怎么做都成。
蕭穆露出溫柔的笑容,牽過富貴的手,朝著老太太跪了下來。
眾人大驚,紛紛跪了下來,只有老太太一個人抹著熱淚輕柔的將富貴和蕭穆拉了起來。
“來來來,兩個乖孫,快起來,哈哈哈,奶奶給紅包咯。”
眾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生怕這喜事變成喪事。
要說這李家的人一個個都不正常,就連這老太太都敢叫攝政王乖孫了。
淡定淡定,這個世道早就不正常很久了。
還記得前兩天攝政王上朝想叫小皇帝自己處理朝政,結果小皇帝當場就哇哇直哭。
拉著攝政王的腿死活不撒手,還說什么,王叔你別丟下我,你要幫我治理國家云云。
看吧,還有更離譜的事情會發生,比如現在,攝政王要舉辦這樣的宴會,眾人還得樂呵呵的道喜。
再比如,李家老太太敢稱呼攝政王乖孫。
淡定……
蕭穆笑了笑,攙著老太太的另一邊,說道:“老太太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富貴的。”
老太太慈愛的拍了拍他的手:“富貴從小就教養,沒吃過苦,沒受過委屈,你多讓著他點。”
蕭穆加深了笑容:“當然,我會照顧他一輩子的。”
老太太摸了把眼淚:“他從小就沒了娘,脾氣大了點,你別放在心上。”
蕭穆扶著她坐下,保證道:“當然,我都寵著他。”
“哦,還有還有,富貴他啊,洗澡要用精油擦皮膚,
衣服都要香薰熏一熏,不然穿著難受。
還有,床一定要鋪的厚實一些。”
老太太還要說別的,富貴打斷了她:“奶奶,我餓了,咱們該開席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瞧我,差點忘了,大喜的日子,快坐快坐,大家一起開席了。”
蕭穆點了點頭,眾人這才起身坐了下來。
直到結束了一整天的宴會,富貴就被蕭穆拉進了臥室。
今夜的床上又墊上了新進貢的白狐皮,變得更軟了。
蕭穆順勢關上了門,將富貴抵在了門上,鼻翼間滿是醉酒的氣息。
“富貴,你洗澡要用精油?”
富貴抱緊他的腰,張揚的笑道:“你可是跟奶奶答應了的,嗯哼?”
蕭穆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富貴得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