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抬手制止了他們,肅聲說道:“河州一行,非去不可,汝等定要為我國江軍收好故土,別讓人占了老窩,可明白?”
眾人見他下定了決心,便不再勸,紛紛應聲:“是,主公,吾等定不負主公期望。”
富貴又轉向右手邊第一位上的英俊灑脫的女郎君說道:
“劉薇女郎君,此次我去河州,大概半月之久,期間還要你主持大局,為我守候后方了。”
劉薇起身向他行了一禮,一字一句道:“主公放心,劉薇定為主公護好家園,等主公回歸。”
沒錯,劉薇是個女郎君。
曾幾何時,劉薇還是個身在深閨的貴族小姐。
由于才華出眾,又寫了一則華倫,講述了很多名仕的書被人稱贊,又因為長相頗佳,人贈玉面女郎君。
比喻劉薇是個才華橫溢的玉面郎君。
只是,家中的軍權終究成了亂世的香餑餑,最后被害的家破人亡,四處逃難。
富貴遇到她的時候,她正躲在破廟里,而富貴也猶豫外出辦事到破廟躲雨,兩人就此相識。
直到富貴問她,愿不愿意做他的首輔大人,她仿佛不可置信般拒絕了富貴。
直到看清楚了富貴眼中的認真,這才激動的久久不能言語,激動的撲倒在了富貴懷里。
富貴前去河州不僅是為了收復河州,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女主聶青青。
不出意外的話,前去河州的路上應該就能遇到聶青青。
此時的聶青青并不知道有人惦記著她,正在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里吃著茶。
周遭嘈雜的議論聲不可避免的穿到了她的耳里,如今她跑出來時間不長,雖說有什么見解,但總歸了解的不是很多。
“聽說了嗎,國江軍又打下了一座城池呢。”
“是嗎,不過還是咱們運氣好啊,國江軍來這里的時間挺早的,不像別的地方,都這個時候了,國江軍還沒打過去。”
聶青青吃著茶點,心中暗道:國江軍真有這么好?
“誰說不是呢,國江軍不殺人,不搶糧食,還會幫咋們這些老百姓蓋房子,給吃的,只可惜,我媳婦兒娘家那邊還沒攻下來,不然,我就是親自送一車糧食給國江軍都可以啊。”
“這話說的不錯,不說別的,就沖咱們這地的國江軍,這糧食也送的心甘情愿。”
聶青青放下茶杯,拿起了筷子吃了口菜,暗道:如此說來,國江軍還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軍隊。
要知道,如今連年征戰(zhàn),糧草乃是最稀缺的東西,幾乎所有軍隊都會跟百姓征糧。
好一點的還會向百姓討要,而不好的,直接燒殺搶奪。
“要我說啊,這江東劉富貴劉將軍還真是有魄力啊,不僅知人善任,就連女子也可以授予官職啊。直到那個劉薇吧?”
“這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劉薇誰人不知,可是那個劉家的玉面女郎君啊,要我說,也真是可憐,一家子就剩她一個了。”
“嗨,人家現(xiàn)在混的風生水起,我聽說可是劉將軍座下第一人呢,做了女軍師呢。”
“這倒也是……”
聶青青有些聽不見后面說的什么了,捏著筷子的手由于激動略微有些泛白。
怎么可能呢?竟然有人愿意用女子做幕僚。
對于女子想要接觸朝政之事有多難,她不是不知道,甚至自己的父親也要自己藏拙,不要表現(xiàn)太多謀略來。
好好做一個相夫教子的閨閣女子。
可是如今有了,她親耳聽到了,就連百姓也沒有太大的反響,甚至語氣里透露出一些佩服。
若是自己前去,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至少可以謀得一個官半職吧?
可是聶青青突然冷靜了下來,有什么用呢?
聶青青苦笑一聲,這些統(tǒng)統(tǒng)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不僅是因為自己是聶將軍的女兒。
天生就與那人處于敵對關系,更是因為,她根本無法脫離家族,也無法割舍下自己的父母,做一個叛經(jīng)離道的女子。
可她的心里卻不甘,不甘自己的才華就在這樣唾手可得的機遇下失去,更不甘心自己身為女子受到了這世道的拒絕。
她,不甘心啊……
富貴到了聶青青會逗留的地方,吩咐手下在此地休息一晚上。
第二天押送的武器糧草先行一步前往河州,而他帶著幾個手下以及隱在暗處的暗衛(wèi)暫時逗留幾天。
為的,當然是女主聶青青了。
三國鼎立,勢力漸起,為的不過是,一主爭雄,萬里河山,誰主沉浮?
富貴勾唇一笑,這天下理當有他一份才是。
趙柯想要成為萬古千秋,他富貴,自然也想要。
更何況,關于男主女主,富貴已經(jīng)嘗試過一次了。
所謂的男主女主,也只是比常人稍微多了些機遇罷了。
如果像上個世界一樣,韓富貴不是之前的韓富貴了,劇情自然就會跟著變化。
沒有什么特定的劇情,只有真實發(fā)生的才能被放在心上。
跟何況,富貴的到來,本身就是一個變化,又怎么保證劇情的不變性?
聶青青走在街上,看著百姓相送的場面,心中納悶于是跟上去看看。
“請問這位大嬸,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啊?”
失態(tài)動蕩,不管發(fā)生什么,好像都不會覺得很奇怪了。
就像任用女子的事情也只是被百姓以及各方勢力流言飛起了一陣子之后就銷聲匿跡了一樣。
“哎呀,真俊的小生啊,你還不知道呢?國江軍剛運糧去去汴州了,咱們這里多虧了國江軍才能一直這么太平啊”
大神摸了摸胳膊上的籃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咱們老百姓啥也沒有,只能給他們送點家里能吃的東西了,只希望他們能快點打下來。”
聶青青有些呆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人群擠到了外圍,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腦子有些混沌。
如果這就是百姓們所希望的,那她的父親,皇族所想要的又該如何呢?
就連百姓都如此愛戴國江軍了,她父親的野心又是否正確呢?
聶青青眼中滿是掙扎,自己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做什么了。
她終究只能隨著她的家族一起,走上登峰,或者流入長河。
“這位公子可要小心些。”
一到溫和的聲音響起,聶青青感覺自己被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