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坐上救護車,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她身上疼的要死,還要在那群記者面前裝的云淡風輕,她靠在車壁上,唐清想開口問她剛才的那番話,但是看見肖衍已經閉起了眼,到嘴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救護車慢慢駛離熱鬧的博物館,誰也不知接下去還有什么事情會等待著他們,遠處的高樓上,慕容優放下架在眼前的望遠鏡,淡淡吐出一個煙圈,精致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白皙修長的手指撣去煙灰,瞇起眼自言自語道:“竟然還有一個bug,這次真是大意了。”
說完,他又吸了一口煙,煙草帶來的味道讓他眉頭一皺,突然覺得這個味道讓人厭煩,就像某個這次破壞他計劃的男人,他將煙丟到地上,煙頭彈到地上濺起了一點火星子,男人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對著煙頭狠狠地踩了上去,捻了捻。
男人抬起腳,看著已經慘不忍睹的煙頭,不屑的轉身離開了天臺。
“肖衍,肖衍,你等一會兒,檢查報告還沒出來,你先別著急去警局啊,不然等會兒還要回來很麻煩的。”唐清追在肖衍身后,快步湊上前,皺眉勸道。
“誰說我要去警局的?”肖衍看著后面跑上來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澳悄阕吣敲纯烊ジ陕??”唐清問道。
“回家。我渾身都快痛死了,還不讓人回家休息?”肖衍雙手抱胸,剛放上去,感覺一痛,她忽地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松了開來,不著痕跡的把手拿了下來。
唐清注意到她的動作,湊上前去問道:“是不是痛的很嚴重,我估計是傷到軟組織了,余慶那一腳可是實打實的踢在你身上的。等一會兒報告就出來了,等醫生看過報告我再帶你回家吧。”
“我不要,我要回家休息?,F在,立刻,馬上。我不喜歡醫院?!毙ぱ苌裆淞讼聛?,像是個耍小脾氣的孩子。唐清見她這副樣子,無奈道:“那你先回家吧,我幫你拿了報告在去你家找你?!?/p>
“嗯。那我回家了。”唐清軟下聲音哄肖衍,肖衍十分受用,像只傲嬌的貓咪,把下巴一抬,轉身走出了醫院。
鑰匙反擰一圈,打開了闊別了幾個小時之久的家,肖衍把鞋踢在門口,徑直往浴室走去。她慢慢脫去身上沾滿灰塵和汗水的襯衫,手臂一抬起來尖銳的疼痛席卷全身,她皺眉,不顧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大力的將身上最后的一點衣服剝離。她站在鏡子前面,看著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最嚴重的地方是在手臂上,大臂已經腫了一圈,整條胳膊的顏色都有點青紫,肖衍皺眉看著自己身上的的淤青。
“疼死了,余慶就不知道輕一點?!毙ぱ鼙г沟?。醫院的護士看到肖衍這一身傷痕的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因為全是淤青,所以不能像臉上的劃痕一樣,消個毒就行,這些淤青要等他自己好起來。
幾乎遍布全身的淤青讓肖衍痛的想罵人,她轉身走進浴室,打開了蓮蓬頭,溫熱的水打在她身上,讓那些淤青的疼痛感加重不少,肖衍不禁悶哼出聲。
“余慶!你個王八蛋!**”肖衍在浴室里爆發出一聲吼。洗完澡,肖衍帶著一身水汽躺到了床上,這一天過得太累了,肖衍一點都不想動,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慢慢地意識游離,半夜,肖衍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了,渾身熱的像是一個火爐,她大力地掀開被子,企圖讓涼氣進來,她剛動作,一個身影就走了過來,將她掀開的被子重新壓了回去,那個身影還伸出手摸了摸肖衍的額頭。
那是一雙微微泛著涼意的手,肖衍舒服的又蹭了蹭那雙手,那雙手的主人一頓,驚訝于肖衍的動作,進行了一番心理建設后,慢慢嘆了口氣。
這口氣直直地探進了肖衍的夢里,也是肖衍最后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肖衍慢慢睜開眼睛,左手感覺抓著一只手,她歪頭一看,一個男人趴在她的床邊,睡的正香,微蹙起的眉頭顯示主人睡的并不安穩,肖衍輕輕的拿右手摸向那皺起的眉,企圖將它們撫平。
手的主人感受到動靜,長長的睫毛下藏著的雙眼動了動,睜了開來,還帶著剛起床的茫然,看著肖衍。
肖衍粲然一笑,對面前的男人說:“早啊。二哥哥是不是要向我解釋一下為什么大早上的你卻在我家,還一副呆了一晚上的樣子么?”肖衍語氣里帶著調侃,她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睡覺前很壞的心情在早上看到唐清的時候,很意外的變得很好,連傷口都不太痛了。
唐清沒說話,上前摸了摸肖衍的額頭,確認她的燒已經退下去了,說道:“那肖顧問是不是也應該向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我明明只是來給你送一張檢查報告,卻被你握住手,握了一整個晚上,還掙脫不開么?”
唐清舉起手,向肖衍展示他被緊握住的手,手還因為用力,被握出了紅痕,在唐清白皙修長的手面上顯得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