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B市西郊墓園。
由于不是清明前后,過來祭拜的人少之又少,在這個點來這兒的人更是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看守墓園的老人警惕地看著肖衍和韓梅兩個風塵仆仆還背著兩個大包的女人。肖衍示意韓梅拿出證件,這才被看門大爺放了進去。
“大爺,您知道馮建軍的墓在哪面兒嗎?”肖衍走到看門大爺面前,笑瞇瞇地問道。“進門左轉第四排第三個墓就是他的。怎么最近這么多人找他。”大爺假意抱怨道,背著手就往房里走去。
“欸欸欸,大爺,您稍等一下,我有點事兒想向您打聽一下,您看……方便嗎?”肖衍示意韓梅拿出早就讓她準備好的香煙,遞到大爺面前,“這個是孝敬您的。”
大爺接過香煙,立刻打開一包點起來抽了幾口,回道:“說吧,你們想問什么?”
“那個,最近有很多也向您打聽馮建軍的人嗎?我們是他的同事,就是有些好奇隨口問問。”肖衍彎腰,恭敬地向看門大爺說道。
看門大爺吐出一口煙,在煙霧中慢慢睜開了那雙混沌的雙眼,說道:“我記錯了,最近除了你們倒是沒什么人來祭拜,哦,不對,前些日子他妻子孩子也過來過,待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他老婆生的好,我每年都能看見她過來兩三回,欸,也是個癡情人啊。雖然說我剛剛記錯了啊,不過他剛死那會兒,確實隔三岔五就有人過來問我那個男人的墓的位置,后來漸漸的就少了,時隔一年多啦,我也記不太清楚咯。”
說完,他又吸了一口煙,眼神望向天空,似高僧入定般,不欲與之多言的沉默模樣。
“好嘞好嘞,謝謝大爺,我們就是去祭拜一下同事,一會兒就走,麻煩您啦。”說完,肖衍帶著韓梅慢慢往坡上走。
坐在門口抽著煙的大爺,看著往上走的兩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看來這次終于要有人給你翻案了,馮建軍,你看著吧,那個女娃一年前沒辦到的事情,現在的她一定可以。
韓梅站在一旁,對肖衍這次的操作也充滿了疑問,有了上一回的經驗,這一次她直接問出了口:“這個大爺說話怎么前后矛盾的,胡言亂語,他的話估計不能信,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上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訴你,有些事情,這樣看門的大爺看的最清楚,這樣的看門大爺,看似糊涂,但是本事可大著呢,他剛才那番話里面藏得都是玄機。”肖衍瞥了韓梅一眼,突然后悔答應她要把所有線索向她公開了,講話好累啊,還要把線索一條一條的講清楚就更難了。
“韓梅果然沒懂,疑惑的看著肖衍,肖衍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剛才我問他關于我師傅的墓的位置,他幾乎想都沒想就說出口了,說明他至少是認識這個墓主人的,這里的墓少說有幾千個,他卻十分在意這個墓,說明他很重視我師傅的墓。后來我問他問題,他前后矛盾,開始時告訴我最近很多人來問他這個墓的位置,后來,又說是他記錯了,很有可能是他在提醒我們注意,關于這一點是我的猜測,他說一年多之前有很多人來看墓,這句話如果是真的話,說明我師傅被冤枉的可能性就更高了,算了,其他的關于我的猜測就不說了,等之后我證實了再一一告訴你。好了,我們到了。”肖衍止步在一個墓前,眼神淡淡地看著墓碑上的字,有些懷念,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從心底冒出來。
“對了,你男朋友的尸體后來是怎么處理的?應該不是你埋的吧。”肖衍走過墓碑,往后面的小墳堆走去,蹲在邊上仔細地看著這邊的土質。
“是,因為當時他父母很激動,根本不讓我們碰,所以我們只好把他的殘軀交由他父母來處理。”韓梅點頭,一想起當時的那些情景心中就痛的無法附加,那宛若窒息的感覺,即使是再回憶,也還是讓人很不舒服,還有就是他父母看過來的眼神里,似乎也很奇怪。
“這就對了,一切都對上了,我師傅當年也是因為爆炸,炸的幾乎只剩下一個骨架,當時我因為受到爆炸的沖擊波影響,直接進了醫院,并沒有看見尸體,當時的法醫鑒定的那個醫生在做完鑒定之后就離職了,前些天我去找過那個醫生,那個醫生對此事的態度很微妙,這件事情可以說非常有趣了。把鏟子給我。”肖衍突然皺眉,眼睛盯著一處,慢慢伸手摸了上去。
韓梅從包里拿出鏟子遞給肖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不確定地說道:“你不會是要挖開這個墓吧……”
“不會,這個墓我記憶里似乎已經挖過了,這個坑還是我給填上的,喏,這個就是我之前留下的。”肖衍用鏟子淺淺的挖了幾下,就挖到了一個小紅扣子,她把這個扣子放到寒梅手上,“這個就是我之前挖的時候落下的。”
韓梅觀察了一下這顆扣子,問道:“這次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拿它的吧?”
“對啊,這顆扣子是師傅送給我的,我當時可是把他放在師傅棺材板上面留作紀念的呢。”肖衍停頓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了一個反派的微笑,“可她現在卻在土層最上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