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晝訕笑道:“大哥你還真像一根定海神針一般牢牢的矗立在歐羅巴,而我呢,只不過是個孫猴子,到處漂泊。”
秦夜略挑眉,眉心的那顆痣隨之顫動。
他聽得出秦晝的映射含義,也不想與之一逞口舌之快,逐與秦晝說道:“別忘了我跟你的約定,好好想想怎么在這五年里奠定好自己的目標。”
約定?什么約定……
秦晝心中一緊,這他得問清楚,別是個巨坑,免得自己失足掉下,都不知道死于何因。
“額……大哥,原來你真的對這個約定那么當真啊。”他得試探一下約定的實際內容。
秦夜微瞇著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說道:“怎么?你是開玩笑的?”
“那倒不是……”秦晝拖了個長音說道,“不過怎么說你都虛長我四歲,我總感覺有點吃大虧。”
他判斷著這約定應該多數是與事業有關。
秦夜先是一怔,后又顯得放松下來,說道:“我確實比你早一些起步,不過當時說好會讓你3年,我說到做到。”
夭壽了……長四歲就讓三年,還好意思說,秦晝腹誹著。
“而且,大哥,你在歐羅巴運作的都是秦氏原有的企業,父親偏心。”秦晝順勢抱怨道。
“呵,說實話,你的資源比我可好,歐羅巴現在的經濟情況你是不了解,我還能不了解嗎?”秦夜轉過身去,仰頭望天,無奈的說道。
“我是脫不開身了,你小子眼光不錯,居然瞄準了亞洲市場。”
秦晝還未想到怎么回答,秦夜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說實話,父親可能早有此意,所以才讓你直接回的魔都……”
“那……怎么可能……”拜托好吧,那個去島國的任務明明是沙雕高品格評價系統派給他的,啟動資金也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的。
秦肖對他有個屁的支持和埋線啊,之前可是完全把他當成紈绔子弟來養活了,每個月就給點零花錢,找一個管家,一個司機,一個秘書看著他。
要不是他秦非帶著系統占據了“二世祖”的身子骨。
估摸著,這秦晝本人還在高歌“來啊~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間”呢。
“大哥,你也別多慮了。”秦晝搭上了秦夜的肩膀,用安慰的口吻說道,“說實話,對父母來說,我們三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都是一并看待的。”
秦夜跟看了驚悚片一般看著他。
秦晝將手從他身上彈開,規規整整的擺放在身體兩側。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會說出這樣通情達理的話。”秦夜雙手交疊于胸前,仔仔細細的端詳起秦晝來。
秦晝很想打打自己的嘴,真是好好的打什么感情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些日子沒見,確實不像從前那么只顧自己,只顧玩樂了。”秦夜的眉頭逐漸舒展。
此時,秦晝才稍稍聞到了一點親情的味道,那也只是轉瞬即逝。
“在事業發展初期如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或者讓梁美月聯系劉秘書。特別是在團隊架構上的經驗,劉秘書還是很有一套的。”秦夜也輕拍著秦晝的肩膀說道。
“甚至你可以飛來歐羅巴找我,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大哥,你那么忙,還是算了吧,我自己會摸索的,我好歹也是常春藤院校的MBA。”秦晝婉拒道,“不過我還是謝謝大哥給我的意見。”
他說罷,朝中心看去,似乎羅德爾和亨利邀請了首相上臺,在做結束語。
“宴會快結束了,你稍后幾點的班機,我送送你。”
秦晝與秦夜并肩往中間的舞臺走去。
“不必送我,你回酒店去吧。”秦夜補充道,“還有,下次來,別為了隱藏行蹤住酒店了,倫敦市郊有莊園,完全可以直接住過去。”
“我哪有隱藏行蹤,這不是為了出行方便一點嘛。”秦晝心想,莊園欸,開玩笑,這梁美月這么重要的信息都沒掌握。
他扯起嘴角,說道:“再說了,一個人去住那么大的莊園多無趣,酒店就好了,還能出來活動活動。”
“你瞧你,說沒三句話,就又要跑偏了。”秦夜厲色以視。
“大哥。”秦晝站在人群里,側著頭,湊近秦夜說道。
“嗯?”秦夜視線鎖定在舞臺上,耳朵卻聆聽著秦晝的話。
“話說,你之前是怎么知道我來倫敦的?”秦晝不假思索的提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疑問,當時他記得從女王的溫莎堡出來以后,秦夜的秘書就電話梁美月了。
秦夜清了清喉嚨說道:“這個你完全可以直接問梁美月,她很清楚秦氏秘書的操作規范。”
“哈?”秦晝一語驚心夢中人,他低語喃喃道,“敢情是這家伙把我賣了。”
由于臺上開始發言,音箱的聲音蓋過了秦晝的聲音。
秦夜沒有聽清,于是問道:“什么?”
“沒事。”秦晝說道。
梁美月兩大罪狀:一擅自定位老板的位置,二擅自報告老板的行蹤給對手。
秦晝在心中已經把梁美月入罪,他決定稍后回了島國,就去興師問罪。
宴會結束后,秦夜與秦晝在球場外道了別。
在鉆入車內前,秦夜最后關照道:“你提醒一下梁美月,下次不要擅自掛斷劉秘書的電話。”
這句話既是說給梁美月聽的,實則也是在指責他。
“知道了,梁美月辦事不利,我這次回去會好好責罰她。”秦晝回道。
秦夜抬眼看著秦晝,一言不發,須臾才坐入車內。
載著秦晝及劉風超的車子緩緩駛入車道。
秦晝在身后站著,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緩緩揮著手。
待車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秦晝才收回了手。
一旁的陸冉冉上前半步,說道:“秦總,我們的車到了,回酒店嗎?”
“不回去,倫敦橋。”秦晝回道。
陸冉冉一愣,旋即應聲道:“好的,秦總。”
她揮著手,一輛黑色奔馳開了上來,司機停妥后,下車為秦晝打開車門。
秦晝再一次回頭看著身后的這座巨大的球場,微笑著點點頭,才反身坐入了車內。
陸冉冉則依言坐在了副駕駛上。
車子啟動,緩緩向著秦晝想去的倫敦橋駛去。
秦晝前往倫敦橋,是出于他的一種習慣。
秦非是山城的孩子,因此嫌少見到江河大川,他就特別喜歡在橋上看著流動的水來散心或思考事情。
自從變為秦晝以后,一直以來都是在匆忙中度過每一天,還嫌少有機會讓自己消化一下連日來的種種變化。
陸冉冉一如改變后的模樣,全程按照他的吩咐,毫無半句反對的坐著車先回了酒店。
由于倫敦橋離碎片大廈的距離并不遠,因此秦晝打算屆時慢慢走回去。
站在蔚為壯觀的倫敦橋上,秦晝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他張開雙臂感受著泰晤士河上吹來的陣陣微風。
他攜帶的這個高品格評價系統,不管是巧合也好,還是有意為之也好,一直在引領他做一些看似難如登天,卻能名聲大噪的事情。
由于這些事情,秦晝自己也在不斷的成長,就好比這次的球賽,借了個【一擲千金】的東風,可基本上都是靠他自己在推動。
并且,今天,他與秦夜初次“交手”,感覺并不壞,不過秦夜應該藏的很深,從各方面來觀察他,他內斂干練的作風絕對與他的實際年紀不符。
只比秦晝大了四歲,28歲的年紀,已經掌管了歐羅巴的相關事業將近三年,不知道這三年里他是怎么摸爬滾打,并且讓一眾比他年紀大的人甘愿俯首稱臣的。
待他日有機會,他一定要做個了解。
對了,梁美月……
秦晝摸出手機,點開微信,點擊著屏幕,發出一個消息:
“梁秘書,你把秘書每日相關要做的事宜列給我一下,我要給陸冉冉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