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瑋琢磨了一下,說道:“其實……小秦總要參與這種活動,很簡單,直接拿秦氏注資就行了。”
“老盧,主要是我并不想動用秦氏的名義去做這件事。”
盧瑋摩挲了一下發(fā)鬢,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不用秦氏的名義啊……”
“還真別說,這種民間集會,其實排面很大的,很多企業(yè)都排隊等著冠名權(quán)呢,這應(yīng)該是島國全民性質(zhì)的慶典吧?”
“應(yīng)該是吧……恐怕還不止島國的人,可能屆時會有很多海外慕名而來的人,也會來參與。”秦晝邊瀏覽著手機,邊說道。
“那……恐怕會比較難,”盧瑋尷尬的扯著嘴角說道,“說實話,您也知道,秦氏在這里的實力不是很強,只是一間100人以內(nèi)小企業(yè)的規(guī)模。”
“這樣的話,我也不好為難盧總。”秦晝聳聳肩,從轉(zhuǎn)椅上站了起來,“那我也不便打擾了。”
“欸,小秦總,您這說的,您來自己公司,怎么能算打擾呢。”
盧瑋往玻璃墻外掃了一圈。
隨后,他跑至玻璃墻邊,放下百葉窗,旋轉(zhuǎn)葉片,阻隔了室內(nèi)室外的視線。
他快步走回辦公桌前,伸長了脖子,掩嘴輕聲說道:“小秦總,我其實認識一些這里的權(quán)貴,他們肯定有能力干預(yù)此事,是否需要替您聯(lián)絡(luò)?”
秦晝莫名,說這話也是很正常的事,為何要如何大費周章的把辦公室內(nèi)的情況隱蔽起來。
“可以,老盧,你這么謹慎,是有別的想跟我說的嗎?”
盧瑋頗有深意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點頭道:“您也明白,我一個人到這里組建公司,這么些年了,沒有功勞總也有點苦勞。”
“而且,我這把老骨頭了,在島國生活很不容易,與家人分離也就不算什么了,關(guān)鍵是我這風濕的老毛病啊,真是治都難治。哎……”
盧瑋先一頓賣慘后,說道:“不知……小秦總,能否幫忙到總裁那替我美言幾句。”
“我只是想回花期國謀個小職位養(yǎng)養(yǎng)老罷了。”
“而且,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就快要在那邊結(jié)婚了,我想回去那邊,萬一有了第三代也好幫個手。”
秦晝輕笑道:“老盧,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才五十多歲吧,這就想著膝下弄孫了?”
“哎……人不得不服老,闖天下還是交給你們這樣有活力的年輕人吧。”盧瑋苦笑著垂下臉去。
秦晝眉梢略挑的說道:“這種事直接打個申請不就好了嗎?既然你都無所謂職位了,怎么說你都是老臣子。”
“小秦總,盧瑋我自然是有些事情不便言明,個中原有……哎……”
盧瑋越發(fā)壓低了聲音說道,“要不……晚上我請您吃個飯與您慢慢道來?”
提到這個,盧瑋變得愁容滿面,一言難盡起來。
秦晝抿了抿薄唇,眼神在盧瑋身上滾了一圈,說道:“行啊,愿聞其詳,總之你先幫我聯(lián)系著,晚上我聽完你的故事以后,會酌情處理。”
令秦晝意外的是盧瑋竟然會如此直截了當?shù)呐c他提這個要求。
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命令他替自己辦事,不過如果盧瑋有自己的需求,秦晝只要稍加以利誘,也許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于他提出的這個要求自己是否能完全滿足,那就另當別論了。
恐怕盧瑋心里覺得自己定是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因此這么著急的對他袒露心跡。
晚上且聽他說說自己的難言之隱,也不乏為一種樂趣,順便自己還能跟著他的思路摸摸秦肖等的情況,簡直一舉兩得。
“嘟嘟”盧瑋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敲響。
走進來的是盧瑋的秘書,手中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秘書進屋后,頷首道:“秦總,盧總,好。請問秦總喝咖啡還是茶?”
“咖啡。”秦晝一晚上沒睡好,用咖啡提個神也不錯。
盧瑋上前接過了筆記本電腦后,他的手不斷的輕輕擺動,催促秘書道:“你怎么來那么晚,是不想干了嘛?!快去。”
秘書神情緊張的低著頭,跌跌撞撞走了出去,門都忘記帶上。
盧瑋追到門外,拉住他吩咐道:“替我定一個幽靜的餐館,方便談話的。”
“哦,好的,盧總,幾個人?”秘書答道。
“2個,我和小秦總。”
“明白,盧總。”
“我警告你,可別在給我辦叉了,上次給我定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滾。”
“盧總,這次保證辦妥,保證。”秘書畏畏縮縮的答道。
盧瑋小聲地咒罵著,把門一把拉上:“這個陳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怎么請了這么一個廢物。”
秦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敢情這盧瑋的脾氣還不太好的樣子,之前可完全沒看出來。
不過這秘書也確實是,遲到也就算了,辦事好像還不太利索的模樣。
盧瑋回到辦公室以后。
秦晝敲著桌面說道:“老盧,你對員工容忍度可以啊。”
“哪里,這些人在島國生活都不容易,不過,他如果再犯錯,我是一定不可能再寬容他的,秦氏開門做生意,也不是慈善機構(gòu),不能白養(yǎng)這些廢物。”
“慈善啊……我可剛在倫敦做了兩回。”
盧瑋的話沒有什么錯處,可秦晝就是想懟他一下這個關(guān)于“慈善”兩個詞的釋疑。
盧瑋頓時慌了神,馬上解釋道:“您這個與我說的,那就不是同一個意思嘛……您那可是真慈善,我這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
“欸……老盧,我不過這么一說,不必較真。”秦晝慢步至盧瑋身邊,拍著他的肩頭說道。
“是了,是了。”盧瑋勉強牽動著臉部的肌肉,微微點頭道。
“對了,小秦總,您要不要看看我們這里的業(yè)績報告,以及財務(wù)報表?”盧瑋拿著手里的筆記本朝秦晝晃了晃,說道。
“暫時看不進,你也知道,我剛下的飛機。”秦晝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這里現(xiàn)在嗡嗡直響,什么都看不進去。”
“那倒是的,我又把這茬給忘了。”盧瑋靦腆一笑。
秦晝打了個哈欠,說道:“哎……我先回酒店了,眼皮都快掛下來了。”
“不知,小秦總,您住在哪家酒店?我晚上派車去接您。”
“我自己有車。”秦晝婉拒道。
“對,對,對。”盧瑋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瞧我這腦子,年紀大了,真的不好使。”
“晚上吃飯的地點發(fā)我手機上就行。”秦晝說道。
“好的,小秦總。”盧瑋說道,“聽說您的秘書正在京都的醫(yī)院休養(yǎng),需不需要我替您安排一個臨時的助理?”
“不必了,梁秘書除了不能出院走動以外,沒什么大礙,一切都能替我安排妥善。”秦晝問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知道的哦?老盧。”
“有的,有的,梁秘書給我聯(lián)系以后,我就存好了。”盧瑋點亮手機,向秦晝展示著,自己已經(jīng)是他手機里特別關(guān)注的對象。
秦晝對此一笑了之。
他舉起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說道:“麻煩到路邊來接我……對,我現(xiàn)在就下去。”
他掛斷電話后,朝著盧瑋說道:“好了,老盧,我先走了。”
“好嘞,小秦總,我送您。”盧瑋哈著腰,伸出手引路,并打開了玻璃門,等候著秦晝。
此時,盧瑋的秘書陳晨才端著兩杯咖啡出現(xiàn)在門口,他愣愣的說道:“小秦總,您這是要走了啊?”
秦晝打量了一下他,說道:“嗯,走了。你這樣可不行啊,要加把勁。”
“聽到?jīng)]有,還不快退下。別擋著秦總的路。”
“是,是。”陳晨瑟瑟的躲到了一旁,緊貼著墻壁站著,端著兩杯咖啡,形象實在滑稽。
秦晝看著他,搖搖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