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唇角微勾,他道。
“可怎么可能呢?”傳聞中納蘭冕清一無是處,從未有人說她靈力高強,反而說她癡傻冷漠的多。
“怎么不可能?納蘭家培養殺手難不成要讓天下皆知?”瀾華反問。
火淼登時醍醐灌頂的認知清楚。可不是?越平凡越安全。
想了想,沉吟片刻,水淼道“那我們可要派人追殺?”
“不用。派人盯著納蘭家的一舉一動就是。”瀾華轉身,聞言,淡淡道。
“是,屬下一會兒就安排下去。”火淼也轉身,亦步亦趨跟隨著瀾華。
“嗯。”
周圍漸漸平靜,除了炎水,火淼,其余黑衣人都自動退隱暗處,消失于明處。
“主子現在要休息嗎?”沉默良久,水淼忽然打破寂靜。他抬頭望天,月亮行至中央,已經三更半夜了。
“不用,去書房。把老頭子給的東西都拿給我看看。”
“是。”
………
掠出賀雪山莊數里之外,冕清才松開手指,放開羅廣。
“咳!咳!咳!”,剛落地,羅廣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咳血一般,嘶啞而難聽不絕。
過了好一會兒,他腦子還暈乎乎的,頭頂眼冒金光。實在之前受到靈力沖擊過大,后有被冕清揪著飛掠過快,導致心胸悶疼難受。
嗓子灌風太多,咳嗽不止。
“還好嗎?”冕清斜斜的靠在裂痕斑斑、粗糙的樹干上,懶懶的斜看著羅廣,口氣淡漠。
停歇良久,她的呼吸已經逐漸恢復平穩和舒暢。
“屬下還好。”羅廣受寵若驚道。即刻,眉宇間染上憂愁和凝重,下一刻,他四十五度轉身跪地扣頭“是屬下拖累小姐,才導致任務沒有完成,屬下該罰,望小姐成全!”
冕清被驚了一下,一時間還真有些手忙腳亂。
說話就好好說話唄,干嘛行這么大的禮?
“唉唉唉,你快起來,快起來。”彎腰伸手兩人拉起來,想了想,她異常認真的開口“你的主子是父親,就算請罪也是父親說了算,你這樣子我可受不起,再者,這次是敵人太強大,跟你基本無關,不必過度自責。”
隨后,她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以后你不必對我行這么大的禮。”這種禮節在現代可都是死去祖宗才能享受的,她看著膈應。
眼睛輕亮,感激與猶豫一閃而逝,沉默片刻,羅廣納納的點頭,“屬下明白了,謝小姐寬恕之恩。只不過,禮不可廢,屬下還是會嚴格遵守的。”
“隨你吧。”反正以后未必常見。
“那小姐,我們現在要回去嗎?”
“當然要回去,只不過,你休息好了?”她早就已經好了,此時此刻就是在等這位兄臺了。
“好了。”羅廣挺了挺胸膛,斬釘截鐵道。
“好,那我們就走吧。”說著,冕清取了長劍出現,一副要御劍飛行的架勢。
他們的馬還留在賀雪山莊外面,此時回去牽馬不太可能。
看著冕清的作勢,羅廣抓了抓腦袋,語氣略顯尷尬“小…小姐……”
“???”扭頭無聲詢問。
“屬下不會御劍……”
“嗯?你們這里所有人不是都會御劍嗎?”冕清扭頭詫異道。從她來開始,至今所見所有人好像都會唉。
“??!”羅廣也詫異了,五小姐怎么連常識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修仙是要看天賦和體質的,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就算有人指導,天賦和體質不夠,一輩子也不會有成就。”
冕清緊蹙眉心“修仙之人可以進去朝堂?”
按道理說,所謂修仙不該免去塵世繁雜,靜心修法的嗎?若是在朝堂之上泄露天機什么的,不會出事?
“小姐不知道嗎?這個說法由來已久了。據說修仙界已經萬年沒有飛升之人了,而且天梯被封,天道無息,所以,修仙的人慢慢涉入朝堂,到現在,已經實屬平常。”
“天梯被封?天道無息?”
“是的,天梯被封則無人能夠飛升成仙,天道無息則無論再強大的修仙者也感受不到天道運行軌跡,人世間的一切便只能順其自然。”
“原來如此。”冕清點頭,恍然大悟。難怪這么多的修仙者到處亂竄,難怪剛剛過來是騎馬而非御劍呢。
邊說她邊踏上長劍,“過來吧,我帶著你,這要是走回去,雙腿兒都沒了。”
猶豫了一下。“多謝小姐。”
“嗯。”
不到半個時辰,冕清就帶著羅廣回到納蘭家。
剛剛落地,便有下人去通傳。冕清斂了斂臉上表情,一本正經加面無表情的去了書房。
“王爺,小姐來了。”
聽到傳喚聲,冕清才踏入書房。
“父親。”
“嗯。”上下一掃,衣衫完整,并不狼狽,當是順利無誤,神情稍冀,“成功了?”
“沒有。”冕清搖頭嘆息一聲。“對方太過于強大,我不是對手,而且他們提前有所防備。”
納蘭庭表情霎時陰沉,身體往座位后面靠了靠,“有多強大,說說看。”
“父親不信我?”冕清眉頭微聳,質疑道。
冕清本以為納蘭庭會直接承認,因為那懷疑的表情毫不掩飾,誰料他竟然否認了。
“父親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想知道具體細節而已。”雙手合在一起,納蘭庭道。
“我們剛進賀雪山莊,就被人給包圍了,領頭的人修為十分強悍,在我之上,而且他的屬下修為也十分了得,我能安全無恙的離開已經是萬辛中的萬辛。”冕清低眉順眼緩緩道來。
說完后她又加了一句“今日父親的人也跟我一起進入賀雪山莊了,父親若是不信,盡管找他來詢問,情況一問便知。”
“好,我知道了。你且回去休息吧,這兩日好好呆在府上,我會讓人去照看你。”
“好,我知道了。”冕清應道“只是,今日任務失敗,父親不懲罰我嗎?”
眸色深了深“今日之事,過兩日再說,你先回去。”
“好。”
冕清回到自己院落時,已經有不少下人正候著,是來幫她洗漱做事的。
搞定后,她讓人全部離開,自己重新起身。
……
黑夜,街道上偶有人來往,倒是打更人瞧見兩個,身著粗麻布衣,樸素而平凡,慢悠悠的晃,慢悠悠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