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她修為天賦未免太高,恐怕他都要望塵莫及吧,畢竟他的修煉還來自于醫(yī)圣對他體質的改造以及功法的霸道詭譎。
意料之內是她警惕心那般高,稍有波動怎么可能不被發(fā)現?
冕清起身離開后沒有貿貿然直奔波動地點,若是外來者她定要去問個究竟,但若是納蘭庭派來的人,她少不了逢場作戲暗中窺探。
活動地點在她臥房周圍……有些意料之外。
或許是對方要找什么東西?
冕清內里警惕外表淡然自若,悠哉悠哉往著院子里走,她悄悄然釋放靈力,讓靈力籠罩在整個院子里,而后令所有東西無所遁形。
這一切她做的極為隱蔽悄然無聲,一邊走一邊暗中動作。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出現在這個地方更是隱蔽許久,必定是個中高手,最好不打草驚蛇。
好一會兒,她竄上臥房房頂,微微欠身把房頂上幾片瓦礫掀起,這個視角能看清整個房間狀況。
然后,冕清就瞧見她屋內坐在軟榻之上的人──燕瀾華。
“咔嚓!”冕清把手中兩片瓦礫隨意扔在原處,其中一片應聲碎裂,分成三塊。
她去,搞了半天原來是燕瀾華,他就不會說一聲?這么來無影去無蹤又悄無聲息很費人心神的好么。
索性問題不大,冕清就把上下兩片往下拉了拉,將她隨意扔的那片完整瓦礫擺布好,至少下雨天不會漏水,以前荒郊野外,她還親自動手建造過草棚呢。
弄完后,冕清一躍跳下房頂,衣袂翻飛英姿颯爽。
她沒走正門,翻窗而入:“你怎么又過來了?東宮很閑?”她發(fā)現,燕瀾華來找她的次數似乎越來越頻繁。
燕瀾華金字玉言:“有事,東宮也很忙。”
冕清把身上衣服整理好,一邊撫著衣袖上皺褶一邊問:“又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p>
“什么叫又?”燕瀾華把手撐在軟榻邊沿,聽得有點不順耳,心下琢磨。
他一來就是有事嗎?他有讓她辦那么多事嗎?好么,仔細想想,似乎…確實如此。
冕清抬頭:“這么說你是來送藥的。”
燕瀾華點點頭,默然無語。若非來送藥,他都沒借口過來。
冕清眉梢微動,眼角微揚:“效果如何?有沒有人試過?”她已經有預料,納蘭庭估計快忍不住要對她下手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尋找到母蠱。
燕瀾華有些無奈,他這么華麗麗一個人她竟然直接忽略。
無奈的他正好把藥拿出來。藥用小瓷瓶裝的,純黑色他拇指高,僅僅只有兩指之粗,但仔細看就能看出瓷瓶的珍貴,光亮底色云紋如水一樣流動,瓷瓶發(fā)寒,瓶口處有很強烈磨砂感。
燕瀾華把東西交給冕清,將醫(yī)圣叮囑他的話一一復述:“這藥總共有三顆,作用一次比一次效果微弱,也就是說只能用三個月,它可保證蠱毒發(fā)作時無痛楚無作用,而三個月后還沒有找到蠱毒,你會承受以往數倍的疼痛。”
冕清雙手接過,打開倒了一顆,藥丸呈赤紅色,有小指甲蓋大小,一打開一股子異香撲鼻,她嗅了嗅,從里面聞到一股子熟悉味道。
想了想,似乎跟天堂散有些相似。
用欲望來緩解麻木痛楚嗎?
把東西放在廣袖中:“我知道了。”
“嗯。”燕瀾華換一個姿勢坐著,兩條大長腿不安分放置軟榻下,很修長筆直,他眉心微蹙,擔心冕清身上蠱毒。
母蠱是個隱患,一日不找到就一日不到心安:“你找到可疑地點了嗎?”
冕清拉了把椅子坐下:“可疑的地點嘛無非就是那么幾個地方,我還在找,不過目前進展不大。”
“你需得迅速了。”燕瀾華眼底隱隱帶著憂心忡忡:“拖得越晚對你越不安全,而且那蠱在你身體內時間越長,即使納蘭庭手中有藥也會出現對你毫無作用的那天。”
“嗯。”冕清點頭,然后目光直直看著燕瀾華,想看囊中之物的獵物一樣:“所以現在該是你幫我的時候了。”
燕瀾華摸著下巴:“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找到一個地方倒目前感覺不在那里。”冕清道,目光逐漸幽深漆黑,睿智而理性:“納蘭家暗中藏東西的位置太多,可蠱需要宿主經常喂養(yǎng),所以可能是納蘭庭常去的地方,但也有其他可能,比如那東西是別人養(yǎng)的,又比如納蘭宏。”
冕清屈指,不疾不徐,她心思剔透靈活,考慮得方方面面:“我一個人精力有限,恐怕無法查到那么多地方,所以要你幫我。我想,這么重要事情不是納蘭庭在做應該就是納蘭宏在做,所以關鍵點還是在他們兩個身上,你先把這兩人常在場所查清楚,其余的我自己行動。”
這番有理有據,燕瀾華也沒道理拒絕:“行。”
其實吧,早些天他就讓人去查這兩人了。
蠱毒一事大概就是這些,冕清又想到其他的東西。這家伙以往都是晚上來,光是那藥也沒必要冒著風險大白天跑一趟吧:“你今天怎么白天來了?”
燕瀾華登時細長糜艷眼尾一抽,被冕清清明雙目盯著竟罕見有些心虛,目光微微躲閃:“今兒個有空。”
此時此刻安肅王府附近一條幽靜胡同,炎水一腳踹在墻上,線條分明的冰冷俊顏一片冰寒。
“首領,您還好嗎?”炎水身側一個同款黑衣人扯了扯嘴角,閑來無事問道。
炎水想爆粗口,抓了把頭發(fā):“主子怎么還不回來?”真被里面小妖精給勾走了?
今天他們可是順道去大理寺的,可出了宮門主子非要過來安肅王府走一趟。還以為他是像膈應納蘭庭請他前往大理寺呢,誰知道千里奔赴只為了尋覓小妖精……
那小弟一頭黑線,這才進去不到一刻鐘:“……沒有,估計快了。”其實他也不知道主子為什么進去。
炎水很不屑鄙夷,冷哼了聲:“小妖精,妥妥的妖精。”趁他沒在主子身邊守護,就千方百計迷惑主子的。
主子也是,一言不發(fā)就被人勾走了星魂神魄,那點抵抗力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