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傾城猛然見到夏朵,便知她絕不可能像陌無悔一樣輕松化解自己這一刀,右腕用力轉(zhuǎn)動,迅疾收回刀鋒,為防用力過猛,傷到夏朵,身體也刻意向后退了半步。也就是這一錯愕的工夫,他只覺后心一涼,之后便是一陣清晰的疼痛襲來。
不必轉(zhuǎn)身,他也知道自己被陌無悔一劍刺中了。
然而,對面的夏朵似乎比自己更為驚愕,她迅速跑到邪傾城的身后,推開陌無悔,道:“你干什么!”
不推還好,這一推,陌無悔的劍直接抽了出去。邪傾城身子一軟,栽倒在地。但陌無悔并不打算放過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邪傾城,他再次抽劍上前,“仇人就在眼前,姐姐別攔著我!”
夏朵拽住他的手臂,道:“你冷靜一點!事情還沒完全弄清楚,你好歹聽他解釋。”
邪傾城的傷口汩汩冒著獻血,他費力的扭過頭來,道:“姐姐……我沒有……”
只是這個眼神,夏朵便篤定地信任了他。她死死抓住陌無悔,哭求道:“算姐姐求你了!你先別殺他!等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他,我絕不攔你。”
陌無悔強忍著放下了手中的劍,“好,我等了五年,也不差這幾日!”
為了徹查當年血案,陌無悔決定在江南逗留些時日,因此不再選擇客棧,而是租了一間偏僻的小院。一來客棧人多眼雜,不方便行事;二來這私人的處所也方便他們早出晚歸。
見陌無悔在小屋的門上掛了一把大鐵鎖,端著藥的夏朵嘆了口氣,“他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怕他跑了?”
“姐姐沒有跟他交過手,所以不知道他有多厲害。這鎖也只不過是個擺設,根本沒用。”
“我沒看出來他有多厲害,他那么厲害,還能被你打傷?”
“我的瞬移之術(shù)的確可以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但若不是你突然出現(xiàn),他絕不會毫無防備。你說過,他身上有傷,還有頑疾,以他這樣的身體來對抗,我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想而知,他如果恢復了,會有多可怕。”
“可他根本不想與你為敵!”
“姐姐,你是不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陌無悔見夏朵一心偏袒邪傾城,有點急了。
“你說什么呢!”夏朵一手推開陌無悔,把藥端到了床邊。
邪傾城雖然還昏迷不醒,但是因疼痛而滲出的汗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淌下來,臉色蒼白,嘴唇也泛著白。
“失血太多了。”夏朵一臉擔憂,“靠這些草藥補血還是太慢了。”
“姐姐還想為他輸血不成?”
“誒?你倒提醒我了。”
陌無悔急了,一把拉住夏朵的手腕,“我不許你對他這么好!”
“小陌,你怎么了?”夏朵從沒見過陌無悔這樣面紅耳赤地著急。
“他……他很可能是我的仇人,你對他這么好,是不想認我了嗎?”
夏朵放下藥碗,雙手輕輕捏了捏陌無悔的臉頰,“傻孩子,胡說什么呢?”
“我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陌無悔站起身來,“總之……你可以醫(yī)他,但是只能保證他不死,不許把他醫(yī)好。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咱們得對付得了他。就算他不是主謀,很可能也是從犯,到時候從中作梗,妨礙咱們探尋此事總歸是個禍患。”
夏朵見陌無悔有所退讓,便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你不在這,他或許能跟我說實話呢!”
陌無悔不情愿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夏朵掏出絲帕,為邪傾城拭去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