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正不知道拿什么話來應對,忽覺耳邊一股疾風略過,她下意識地想轉頭去看,不料被邪傾城一把護住了臉頰。邪傾城本是躺著的,一著急竟坐了起來,用手去擋夏朵的臉。夏朵身子不穩,一頭扎進了邪傾城的懷里。
這一幕在一腳踏入的陌無悔看來,就是邪傾城硬生生將夏朵攬進了懷里。他幾步上前,揮拳就朝著邪傾城的臉砸了過去。邪傾城本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可惜懷里攬著夏朵,身上又有傷,加之這一方小小床榻無處可躲,生生被陌無悔揍了這一拳。
夏朵從邪傾城懷里抽身出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就看見鮮血順著邪傾城的嘴角往下流,正要責問陌無悔,只見他從床欄上取下一枚暗器,暗器上系著一張字條。
字條上的內容,陌無悔不是很明白,于是他遞給邪傾城,“你的!”
邪傾城接過字條,只見上面寫著:“流沙渡,拿鑰匙來換人。”
邪傾城不由得吐出兩個字:“笨蛋!”
夏朵問道:“什么事?”
“沒什么事。不用管她!”邪傾城將紙條揉做一團。
夏朵見他不肯說,也不再追問,只是拿出帕子為他擦拭嘴角的血。陌無悔見她默不作聲,解釋道:“我以為……他要對你欲行不軌。”
“小陌,傾城不是你的仇人,你以后不要處處針對他了。”
“姐,你為什么這么相信他?”
“就像我當年無條件信任你一樣。”
陌無悔怔住了,他看了看邪傾城,猛然發現他與自己相比,只單單少了那一望見底的清澈,卻是多了十分的惹人心疼。他的慘淡過往與如謎身世,他的隱忍不發和從不解釋,他的高深武功及頻頻示弱……都是他無法企及的。他在夏朵眼里,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夏朵也意識到陌無悔可能走了心思,便起身道:“傾城,小陌打你是他不對,我替他道歉。你好好歇著吧!”說完,她拉起陌無悔往外走。
見夏朵他們出去了,邪傾城將揉皺的紙團展開,看著那幾個字沉默了片刻,強撐著從床上下來,打開后窗,躍出屋外。
以為大可不必走這一遭了,誰成想那個傻丫頭會去自投羅網。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騙她。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后悔,但邪傾城更加清楚的是,眼下他不能再動武了。
只是邪傾城沒有想到,傳聞中殺人如同捏死螞蟻一般的苑流沙竟然是個年輕的女子。
一切都按照流沙渡的規矩來,邪傾城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當他被帶到大廳的時候,一旁的侍女揭開了他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邪傾城看清楚他對面的苑流沙是個漂亮女人的同時,苑流沙當然也看清楚了邪傾城的臉。她峨眉微微一蹙,那股囂張的氣焰就落了三分。
“鑰匙帶來了?”苑流沙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慵懶,幾分嫵媚。
邪傾城知道在她面前沒有周旋的必要,于是將長天澗修復好的那把玲瓏鑰拿了出來。一旁有侍女過來,接過鑰匙遞到了苑流沙的面前。
苑流沙嘴角微微一揚,“另一把呢?”
邪傾城一怔,她竟知道自己還有另一把?他沒有說話,反問道:“人呢?”
苑流沙手輕輕一抬,有人將桑無枝帶了上來。見她沒有受傷,邪傾城放心的同時,不禁又心生疑竇。
“鑰匙只有這一把。”
苑流沙輕笑,“看來你今天是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