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谷沒人了?怎么把你派出來了?還是說……谷中弟子醫術大多是你這個水準?”
夏朵見他這么說,顧不得氣他奚落自己的話,激動地道:“您真的是尋隱師叔?”
“在下正是尋隱,至于是不是師叔就不知道了,我也沒見過你。不過看你這打扮,許是忘塵谷的人。”
“弟子夏朵,我師父就是梁之音啊!師叔,我還以為……”
“以為我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她還派你出來找我干嘛?”
“您怎么知道……我是來找您的?”
“你找我找了這么久,全天下的人都快知道了。我若不想讓你找到,你一輩子也找不到。”
夏朵拽住尋隱的衣袖,“師叔,您的意思是……您是故意出來見我的對嗎?”
陌無悔打從尋隱現身,便知此人絕非等閑之輩,更不可能是偶然路過,見夏朵抓不住重點,便沖尋隱跪拜道:“弟子陌無悔懇求師叔出手相救!”
尋隱看了看陌無悔,嘆了口氣道:“果然,是像張無意一樣鐘靈毓秀的人物啊!”
夏朵雖然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么,但她隱約也知道一些師父與張無意以及師叔之間的故事,她怕尋隱不肯幫忙,立刻解釋道:“小陌不是師父的兒子,他是我弟弟,也曾經拜在忘塵谷門下,因此才稱呼您師叔的。”
桑無枝聽他們絮絮叨叨的心里很急,但又不知道這高人什么脾氣,也不敢輕易發作,只好懇求地說道:“前輩,您能不能先看看夏公子怎么樣了?”
桑無枝稱邪傾城為夏公子,讓夏朵的心里又是一痛,她禁不住攥住了邪傾城冰冷的手,淚水滾落。
尋隱道:“你們兩個丫頭不撒手,我怎么給他瞧病?”
夏朵和桑無枝趕忙退到一旁,不再打擾尋隱。
尋隱從藥囊中取出一包銀針,以針灸止血換氣。夏朵仔細瞧著,不消一刻只見邪傾城的血止住了,氣息也恢復了。
她激動地抓住身旁的陌無悔,泣不成聲,“他……沒死……活了。”
桑無枝也是喜極而泣。
尋隱又塞了一粒藥丸在邪傾城嘴里,這才轉身對三人道:“你們先別忙著高興!我這僅僅是鎖住了最后一絲氣血,不讓他再溜走。可是想要恢復成好人一個,恐怕很難啊!”
“只要保住這條命,就算是天天拿藥喂著,總會有一天好起來的。”桑無枝道。
“你還真打算給夏家做弟媳婦了?”尋隱邊收拾邊道。
桑無枝臉一紅,忙轉移話題:“前輩,你把針都拔了,他不會有事吧?”
“他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壞到哪去?你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按我的方子每日煎藥給他喝。說不定……過個十年八年的,能醒過來。”
“啊?”桑無枝驚道,“十年八年……”
“我來照顧他!別說十年八年,一輩子這樣,我也認了!”夏朵說著就去挪動邪傾城。
“我來!”陌無悔搶先抱起了邪傾城,忽然他又想到什么,問道:“師叔,他與幽靈花共生,花魂遺失,命不久矣,可有破解之法?”
尋隱看了看陌無悔,眉頭一皺,說道:“我只能醫病,醫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