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傾城聽見一個“桑”字,緊張起來,急道:“你要對她做什么?有什么沖我來!”
藍衣男子看看祭壇之上的邪傾城,不禁眉頭一皺。天色雖暗,但借著火把的光還是能依稀看見邪傾城的面容。那張臉,真的是讓人見了恨得牙癢癢。
他忍不住走上前幾步,問道:“沖你來?你愿意拿你的命換她的命嗎?”
“我愿意!你別傷害她。”邪傾城不假思索。
藍衣男子有些不安地冷笑一聲,“你是她什么人?”
“我不是她的什么人,可她是我的恩人……”
被兩人攙扶著走來的桑無枝剛好聽見這句,她苦笑一下,虛弱地道:“文韜,這是我結拜的弟弟,你快叫人放開他。”
陸文韜沖手下使了個眼色,有人上去給邪傾城松了綁。
邪傾城顧不得渾身疼痛,疾步下了祭壇,跑到桑無枝身邊,問道:“桑姐姐,你怎么樣了?”
桑無枝輕輕撫著邪傾城磨破的手腕,有些出神。半晌,她強忍著淚水,說道:“五城,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陸文韜,西風堂的堂主。”
邪傾城一怔,想不到常常半開玩笑似的跟自己表白的桑無枝有未婚夫。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道:“陸大哥。”
“不是應該叫姐夫嗎?”陸文韜語氣里帶著些許醋意。
邪傾城淺笑,“未婚夫,不是還沒成親嗎?什么時候你真正娶到桑姐姐了,我再改口。”
陸文韜冷哼一聲,去找苑流沙的尸體。桑無枝原本陰郁的臉色卻突然明朗起來,她盯著邪傾城的臉,問道:“五城,你希望我嫁給他嗎?”
邪傾城道:“不希望。”
桑無枝微笑道:“真的?”
“嗯。我希望你嫁的男人善良而有擔當,可他不是這樣的人。何況,我希望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從你跟我介紹他的語氣里,我能感覺到你對這樁婚事并不情愿。”
桑無枝蒼白中帶著欣慰地笑。
邪傾城又道:“我被綁上祭壇這幾個時辰,除了擔心你的安危,腦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苑流沙最后那句話到底想說什么?”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什么?她是在對你說嗎?”
“當時只有我們兩個,不是我就是你。你來之前她本想殺我,可是看到我腳底的胎記就遲疑了,她一定是認得那胎記。”
“紅色花朵的胎記?”
“這……你也知道。”
“我不是扒光過你嗎?怎么可能不知道。話說,那胎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事挺復雜的,簡單說吧!流沙渡那個蘭姨是林府以前的侍女,她為林文章接生過一個私生子叫林阡,那林阡的腳底就有這樣的胎記。”
“所以,你就是林阡?”
“很有可能。”
“那你是林文章與誰私生?不會是……”桑無枝驚懼地看著邪傾城。
“你想什么呢!絕無可能!蘭姨說是一個絕美的西夏女子,若是她,蘭姨怎么可能不認得!”
“你可知這世上有一種技法比易容術更厲害,那就是換臉術。人還是那個人,只是永久的換了一張臉。”
“桑姐姐,我知道你見多識廣,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邪傾城阻止桑無枝繼續說下去,可他的內心卻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