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身旁人又說:“你看看他手上拿的東西,恐怕威力不小。這人是什么來頭?看著面生。”
無論怎么猜想,這男子神色坦然的享受眾人注目,等走到攤子面前,三人都聞到股奇異芙蓉花香,施語陽愣住了。那灰衣男子被他打斷,心里不忿,但先敬羅衣后敬人,看到對方這一身,說話聲音弱氣幾分。“你說偷來的,可我.....”他頓時眉頭一皺,回頭看了賣家說:
“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你說這東西來路清白?”
他還沒說完,那賣家忽然臉色大變,嘴角帶著股奇異的滑膩,彎腰行禮:“道友,道友,這是誤會...不,我沒賣你這鼎啊,這鼎不是您二位想要賣我的么?”說罷,身形褪去輪廓,只剩下一團虛影。
灰衣男子低頭,看到手中那只丹爐,手頓時僵住。
空氣中傳來絲絲縷縷的硫磺氣味,那是燃燒的符篆氣味。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注意到目光灼灼的紫衣男人。他身旁弟子開口指著兩人罵道:“還不承認,金土丹爐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不是偷來,你們哪來的?”
施語陽神色坦然,對紫衣人說:“御荒弟子拜見長老,拜見各位師叔。可不明白這位道友為何說我這陣法是偷來的?”她轉頭,對著灰衣男子說:“況且這位道友,我并不認識?”
灰衣男子連忙點頭。
她察覺到不妙,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個紫衣男子就是萬岳宗的人,先亮出自己的身份,一個外來修士總不能在宗門山腳下打宗門弟子吧?
然而施語陽不知道的是,換做正常人,的確不會做這種得罪御荒宗的事情,可萬岳這位小宗主的名聲,卻沒傳到這兒來。
灰衣修士感覺到身旁有指指點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說道:“道友說這東西是你的,好,那你說這東西有什么特征。說對了這丹爐就還你,若是說的不對,也別隨便污蔑別人是小偷。”
他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一聲。
他的目光定在施語陽身上,好像在打量物品似的,讓她渾身不爽。正要說什么。他右手一動,地上的丹爐就自動落在他手上。這樣搶奪的舉動在他眼里仿佛和喝茶吃飯沒有區別,自然無比。
“我看中,就是我的了。”他說完,就把東西隨手扔進儲物袋里。
圍觀修士嘩然。
這是哪里來的活祖宗!光天化日的就搶人東西?
“站住!”
她冷冷的對縮在人群外的一處喊道:“趙掌事既然來了,為什么躲在后面不出聲?弟子險些沒發現呢?差點就失禮了。”
眾人雖然低聲私語,言語多是對紫衣男子的斥責,但此時卻沒有人站出來替她說一句話,施語陽心里明白。她叫住了趙掌事說:
“剛才就是師叔說我的陣法來歷不明,那我倒是想問問師叔....
您不如把這自己事儲物袋里東西拿出來掂量掂量,看看您是否能一一說明來路?難道普通人有個寶貝就是偷來的?搶來的?!”
她踱步過來朗聲說:“要是趙管事能說明他每一樣東西的來路,我也就甘愿受罰,師叔你看怎么樣?”她朝著某位女掌事說道。
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來的幾位管事,因為上次的事情鬧到峰主面前,當著弟子的面,趙管事等人被懲戒了一番。這次被掌門派來安排接待其他宗門貴客。卻不巧碰上了。
趙管事咄了一口痰,指著她罵道:“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你在師叔面前胡說八道什么?....”
他話沒說完,就被施語陽打斷,她方才說了那番話,再看趙掌事氣的面色發紅。只覺得渾身舒暢。
“她說的有什么不對么?您如果清清白白,那自然每樣東西都說得清楚來歷,不然,為何僅說別人的東西就是偷來的。”灰衣男子也跟著幫腔,說完,目光朝女掌事身上看,一邊說:
“這位道友以為呢?”
那個女修聽了這話,臉色青白。
他惱怒的瞪了趙管事一眼,這丫頭倒是很會狡辯,若是趙管事拿不出儲物袋證明青白,那便說明她也是無從指摘,自己奪她的東西,就說不過去了。眾人心里大多都贊同的點了頭,這年頭誰沒點福運機遇,有些東西說起來歷,還真說不清楚。要說丹爐是她偷竊而來的,倒是有些牽強了。
趙管事怒從心起,大喝一聲:“我要你個毛頭小子在這里胡謅!”他原本諂媚的想讓人直接把丹爐搶來獻上,這可是萬岳小宗主看上的東西!他要是能攀上這個關系,何愁不能跟進一步。只可惜又碰上這個冥頑不靈的小鬼頭,處處讓他不好過。
趙掌事大怒,他伸出掌心,朝施語陽攻擊去。眾人頓時鳥獸狀散開,無人上前。紫衣男子站在原地,沒有阻攔的意思。只是身旁萬岳弟子嘆息道。
“小宗主,這御荒底下小鬼難纏,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話里話外都覺得趙掌事欺上媚下。
正說著,見趙掌柜連滾帶爬的跑來,指著兩人對紫衣男子說道:“小宗主...這小鬼強詞奪理,在下才說了兩句,她就要打人,這不是對萬岳宗不敬?我定要將他教訓一頓。”
這下,連萬岳宗的一個女弟子都不屑:“這不是你們宗門的弟子?”
趙掌事誤會她的意思,連忙橫眉說:“這樣的品行不配當我宗門弟子。”
說罷兩方又纏斗起來。趙掌事十分賣力。誰知灰袍子修士整個人靈活的像只泥鰍滑不溜手。便知道他不好對付,于是又抄著拂塵去攻擊施語陽。
底下一個散修心中不忍,揚聲說:“青天白日,你們怎么這么欺負一個小姑....!”紫衣男子袖口微動,他就仿佛遭受重擊一樣,整個人都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又在地上滾了兩圈。“哎喲”的叫喚了一聲,仿佛昏過去了。
“哼,不過是個煉氣三層的廢物,也敢在小宗主面前大呼小叫。”萬岳弟子手中的法器指向施語陽:
“還有你們兩個。在小宗主面前也敢動手?不要命了嗎?”
施語陽沒說話。灰袍子嚇得跌下來。“啥...啥小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