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屬下是奉命行事,還請國公爺行個方便。”一隊身身穿軍服的人正站在鎮國公府的正廳里,對著上首顯然怒不可遏的暮徽膺說著。
“奉命?奉命來拿我的女兒?簡直荒唐。我女兒犯了什么事情你們要她去大理寺?”暮徽膺心里直犯嘀咕,要是嫣兒去過大理寺,那他們的鎮國公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這剩下未出嫁的姑娘不都要毀了?絕對不行,這絕對不行。
“國公爺,這是上頭下的命令,咱們也只是請大小姐過去問問。但您若一定要阻止,那可是對抗秦夏國的刑律了。”為首的是大理寺侍衛統領葉正,他在大理寺已經辦差多年。大多要去找的都是這種貴族世家,他才不想理會他們的那些彎彎繞繞。重要的是要讓大理寺能夠好好的查案,斷案。
“你!”
“老爺。還是由我去吧。”虞氏從后頭出來,已經是穿戴整齊,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樣子了。
“你來做什么?”暮徽膺從剛剛知道圍場的事可能與暮嬛嫣有關,心里就又驚有氣。現在看見虞氏更加來氣,不知道她是怎么教的女兒!
“老爺,既然大理寺一定要帶個人走,那么我去就是了。嫣兒還是個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種血淋淋的地方,我就不妨事了。”
暮徽膺聽了她的話,就也不在阻攔。
“國公夫人,上頭說的明明白白,帶的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您這樣是在為難在下。”葉正手放在刀柄上,輕輕地走動兩步。看著虞氏一臉嚴肅,顯然不接受這個提議。
“葉統領。大理寺今天要查的案子,跟我女兒毫無關系,她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我或許幫的上忙,你現在帶她走了,一會還是要來帶我。就不必多跑這一趟了吧?而且你過來已經這么久了,再僵持下去大理寺那里還要責備你辦事不力。做人要學會變通。不是嗎?”虞氏也不著急,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是悠閑的任由葉正在那里考慮。葉正皺了皺眉,最后還是一伸手:“那有勞夫人同我們走一趟了。”
其實這個案子原本是易子嵐自己一人在查,不過為了避免有挾私報復的嫌疑。到了一半就交由大理寺共理此事,今天就是要開始傳訊審問了。暮扇兮看到是虞氏過來,眼里露出了不解。
葉正對著上首的大理寺卿李肅節行了禮:“稟大人,屬下去了鎮國公府。沒能見到大小姐,不過國公夫人說此案她了解,所以就先將人帶來。”
李肅節雖然不滿他沒有帶該帶的人來,不過也明白這些權貴他也得罪不起也就揮揮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肅節接下這個案子其實也是抓耳撓腮,畢竟這涉及到王爺王妃,可偏偏這又是王妃娘家人干的。說大了這是謀逆,說小了這也就是個家務事。可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這高門大院里的事情,他怎么斷?怎么斷?
“大人,那咱們開始吧?”易子嵐看著他幾乎快神游天外了,立即提醒道。
“好。國公夫人我且問你,你說了解與本案有關的事情。你先說說。”李肅節被易子嵐帶回了思路,就開始問話。虞氏看了看四下,看著李肅節:“李大人,難道都不讓我坐下嗎?”李肅節這才想起,這國公夫人現在可不是嫌犯,只是來問問話而已。
旁邊的小吏趕緊搬了把椅子過來,虞氏這才落座緩緩開口:“這事兒就要從十七年前講起了。那一年我剛懷孕,是鎮國公府里的第一胎。國公爺對我是千依百順沒有不依著我的事,連我準備送去的丫鬟也不收。我高興壞了,我以為國公爺是如我一般的喜我,愛我。可是待我8個月時,王爺卻從青樓里贖了個女人來。而且她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我看著她看著她的肚子是那么的扎眼睛。我送去的良家子國公爺不要,卻被這么一個下賤坯子勾引。從那一刻我就認定,她就是個禍害,我必須除掉她。”虞氏說到這里還看了一眼暮扇兮,暮扇兮手握成拳放在兩邊發著抖。易子嵐看她的情緒不對,把手覆上去想給她點安慰。
“后來,她偷人被我發現了,我就當著所有下人的面把她杖殺了。可惜沒有把她生的小孽種一起殺掉,讓她給跑了…咳咳”
所有人看著暮扇兮從自己的座位上沖了下去,易子嵐拉都沒拉住。暮扇兮一把揪住了虞氏的衣領勒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娘沒有偷人,她沒有!都是你刻意陷害,都是你干的!”
虞氏也不甘示弱地回道:“是嗎?當年,當年這么多人都看著呢…你…娘是被捉奸在床…你也看到了不是嗎?我刻意…陷害…證據…證據呢?”
暮扇兮看虞氏雖然說的艱難,可字字句句都扎在她心上。沒錯,她沒有證據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沒有證據。
“快,拉開,拉開,”李肅節在后面大喊著,當堂打起來,這叫什么事兒啊?
易子嵐攔住要上去的侍衛,自己上去。輕輕抓開暮扇兮的手:“兮兒,放開。聽話,我在這呢。不怕啊,放開。”暮扇兮好像突然泄掉了所有力氣,任由易子嵐把她帶回作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虞氏在那里咳的不行,眼睛里卻露出幾分癲狂,“所以啊,這個小孽種一回來,我就一定要除掉她。就算她是鎮國公府的血脈又怎么樣?她就是我們鎮國公府的污點。所以我買了馬戲團的老虎,養在了嫣兒的莊子下。因為那雖然是她的名下,卻一直由我打理。我還雇了殺手,買通了圍場的侍衛。都是我派人聯絡打理,就是為了要除掉她。可偏偏她就這么命大,她居然還活著?她怎么能還活著!”虞氏說到后來,幾乎是嘶喊出來。看著暮扇兮的樣子恨不得活活撕了她。暮扇兮卻只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