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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未知的那個人

第二十六章忘卻前塵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所以我端起了醒酒器開始給他們二人倒起酒來,給自己也來點,最終還是把事情給挑明了,所有提前準備要問的話一股腦的全給說了出來。

“老張,你有話要說嗎?”

“恩?……要說什么?”被我這么一問,老張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就是你跟小夏的事情啊,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怎么我一點都不知道啊,藏的挺好的你么倆,妥妥的‘地下黨’啊,足夠優秀,令人佩服,呵呵~”

我就不拐彎抹角的了,直接問出口,就看看他倆怎么說吧!

“嫂子,你……”她沒有說出口,可能是心里覺得有愧吧!

“其實,我剛剛也看明白了,老張對你是真心的,真的,即使在我面前他都毫不掩飾的對你好。小夏,你不必對我有什么顧慮,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就吧,我也想知道你們倆人的真實想法,然后自己也好做決定。”

“嫂子,你難道沒有懷疑過老張和我的親密之舉,不是為了刺激你,好讓你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多多關心他嗎?”這話說得,我都不知道是鬧哪出了。

“呵呵,怎么會,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他不會,因為我和他……即使沒有你,我們平時也沒有過像你們倆單獨在一起時這般親密的舉動,這是裝不出來的,我看這倒像是他的真情流露。”

有些東西,比如感情這要怎么裝,只有遇見了那個傾心之人,有些表情,有些舉動都是不經意間才會發生的事情。而且,還會情不自禁的做些自己平時都不會做的事情,亦或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其實,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家庭,我和老張一直沒有說,我們也是顧慮到你和寶寶。嫂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面對小夏左一句右一句的“對不起”,倒顯得我容不下他倆了,事情反轉過來還挺可笑的。

“不要說對不起,感情沒有對錯,只要你們兩情相悅就好。相愛本身沒錯,錯的是我,我當年嫁給他……其實,這本就是我們倆做的一個錯誤的決定,后面又因為有了寶寶,所以一直都在勉強的維持著一段將就的婚姻。”

“這幾年以來,我們彼此都不好過,長此以往,對孩子也不好,所以,還不如放大家自由。現在好了,他終于找到了屬于他的幸福,我很為他高興,真的,現在,自己也不用愧疚了。”

終于說出了這么久以來自己的真實想法,還真是憋了太久了,感覺自己都快憋出了抑郁癥。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在生活中,我和老張有的也只是交流,而并非交心,甚至有時候,就連說話都在敷衍。

抱怨總歸是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問題就出在于自己本身,既然大家在一起不快樂,那還不如放開彼此,各自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趁現在還來得及。

“謝謝!”

老張低著頭不敢看我,看他為難的樣子,看來,跟我過的這幾年還真是辛苦他了。

“不要說謝謝,反而是我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因為一直以來,我所有的任性以及壞脾氣,你都沒有跟我計較,反而使自己變本加厲的無理取鬧。”

“呵呵~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我也不想讓自己變成這個連我自己都討厭的樣子。本可以溫文爾雅,何必要做那潑婦,咯咯~”

說完,不禁譏笑自己當初為何要做這樣子的選擇,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

“那,嫂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看到老張的為難,于是小夏趕緊轉換話題,開始問出了問題的核心,以及詢問我解決之法。

“以后就別叫我嫂子了,如果不介意,就叫我一聲姐也行。”

確實,話都說開了,還叫什么嫂子呢,聽著都覺得刺耳。

走到這一步,其實自己早有設想過,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急而已。不過也還好,還是要謝謝肖雪提前給自己打了預防針,所以,如今自己才能夠如此坦然的接受。

“當然不介意了,但是對于你,我仍舊是心懷歉意。畢竟自己還是闖入了你們的生活,打亂了你們原本安靜的生活。對不起,姐,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你是這么個通情達理之人,真的很感謝你。”

“原本我還認為我和老張在一起會困難重重,結果……結果沒想到幸福來太突然了……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看來,小夏還真是個善良之人,以后老張的生活有這么個人陪著,也算是圓了他對于愛情美好的向往了。

“呵呵,好一個幸福來得太突然……好了,等我們離婚之后,孩子跟我,因為這樣子也比較利于他的成長。畢竟你們也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好好的享受一下你們倆的二人世界不是?不過,等以后孩子長大了,如果他想跟你們一起生活,我希望你們也不要拒絕,不過,那也只是如果而已。”

“明天我會寫一份詳細的離婚協議書,寫完之后傳給你看。如果有問題,我們再商量,沒什么問題的話,下周就去公證離婚吧!”

“不用這么急的……”在小夏還沒把話說完之前,我趕緊打斷道:“我可不希望也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們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老張,你那里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聽到我詢問老張意見之時,只見他兩手交叉在一起,并且用力握了一下,然后裝作氣定神閑的樣子,開始侃侃而談。

“我沒什么意見,孩子給你帶,我很放心,而且還有家里還有爸媽幫忙……只是以后你們在生活上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做的,盡管給我打電話。還有,這個房子留給你和孩子住,關于孩子的一切費用我來支付,這點小夏也是同意的。”

呵呵~多么諷刺的語言,“小夏同意”,難道早就商量好了這一切?看著坐在一旁的小夏,對于老張的決議,倒是拼命的點著頭附和著,屬于他倆的這一場順利的“陰謀”終于就這么輕松的結束了,對他倆來說,我是不是太好講話了。

不過,老張最后說的這些話也正好是我想說的,這樣子孩子的生活才能得到保證。

“你說的這些我會詳細的寫到協議里邊兒,至于孩子所有的費用不用你全出,我自己也在工作。讀書或者是重大疾病等方面的開銷你來,生活上我自己能解決。以后,你們也會有自己的小家庭以及自己的小孩。”

“謝謝你,姐,以后大家都還住在同一個城市,互相照顧也方便。我和老張沒事也會來陪寶寶玩的,孩子的成長離不開父母的愛。”能夠如此,也算是小夏還有點見地了,始終還是個聰明人。

不過她倒是說到重點了,孩子才是我倆的問題之所在,當初要不是因為孩子,我想我們也不會走到一起。不過,既然生下他就得對他負責,這也是自己為人母的責任。再說了,我自己也舍不得他,即使讓我放棄嫁人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他。

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老張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所以晚飯過后,小夏陪著我把餐桌和廚房收拾干凈,然后連著說些感謝我之類的話。隨后,我便出門送他倆離開了。

當自己再次回到屋內時,看著正在看電視的寶寶,他倒是什么都不懂,剛剛老張走的時候,他也只是簡單的了句“爸爸,拜拜”。

從此,這家也就剩下我和寶寶了,不過,以前也是如此,他經常加班,所以有他和沒他也沒差。話雖這么說,但真到了這一步,自己的內心一下子空蕩蕩的,畢竟也相處了那么些年,即使不是愛人也還是家人……

只是眼下也沒心思再去胡思亂想,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把離婚協議書擬寫清楚,然后爭取下周把離婚證給領了。

寫完離婚協議書,差不多都12點了,上床看到孩子睡得那么香,可是,自己在床上就這么平躺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今夜注定失眠。

……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大早就開始幫老張把他余留在這個家里的東西收拾打包,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給他收拾行李了。打包好衣物之后,起身停頓之余,隨手在客廳電視柜那兒拿了他和孩子合照的小相框也放進了行李箱中,至于家里其他東西又不能帶走,最多也就是些換洗的衣物,還有客房里他的一些私人物品,這張照片就當是給他留個紀念好了。等弄好之后,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拿。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小夏和他就出現在了這個家中,一陣寒暄之后他倆離開了。在離開之前,老張把家里的鑰匙遞給了我,我沒收,而是以孩子為由讓他留著,萬一以后有急事的時候備用,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多說些什么,就這樣子決然的離開了。

可沒過多久微信響了一下,打開手機,看到是老張給我發的信息:“關于離婚協議書的內容我沒有任何異議,下周星期一早上9點民政局門口見。”

默然的站立在原地愣了幾秒的時間后回了句:“好。”

一直以來,我知道我們早晚會走到這一步,只是沒想到我們分得這么草率、急促且平靜,就這么心平氣和的結束了,如果當初也是愛的那么熾烈,我想分手就不會那么平和了,以我的性格肯定是做不到的。

簡單收拾了自己稍顯沒落的情緒,心里居然有股莫名其妙的急迫之力,只想找個箱子迫不及待的把家里所有我倆的結婚照收了起來,放到了廚房置物間藏了起來。如此一來,我和老張我倆就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弄完后,我就帶孩子回老媽那兒待了一個下午,晚飯過后我們才回來。

今夜我害怕自己又會失眠,于是喝了點白酒,因為紅酒后勁不足,還是白的比較容易醉,喝著喝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上班的鬧鐘響時方才醒來。

趕緊起來洗漱,收拾完之后轉而給阿美打了電話請假,只是一直“好事”的阿美今天倒是乖巧了,一句“哦,好的”立即答應,還好她沒有追問下去。

隨后,自己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讓她今天在家休息,小孩我自己帶。于是,做完這些事情之后,寶寶正好也醒了,弄完早餐喂他吃飽后,我們也該準備出門了。

打車來到民政局,老張和小夏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待我進去把協議簽了,然后在上邊按上了手印,把結婚證拿出來遞給工作人員,過了一會工作人員就把辦理好的離婚證分別又遞給了我和老張。

就這樣子,我們這幾年的婚姻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隨后,我們也沒再多說什么,老張只是問我,要不要送我和孩子回去,我示意不用,他與小夏這便轉身開車離開,車子也在漸漸地駛離了我的視線。

就這樣子一場簡單的離別,連一聲“再見”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不過看似也沒有開口的必要,唯有在心底默念一句:一場錯誤的短暫相遇,今后希望各自安好。

……

夏天本該悶熱的天氣,由于昨夜徹雨連綿,今早的空氣尤其的清新,偶有清風拂面而來。就這么站在原地,似乎早已忘記了時間,當身旁的孩子叫著“媽媽”之時,我才回過神。

轉頭看著他,正在眨著他那清澈無邪的大眼睛看著我,蹲下去輕輕的抱著他,也只是靜靜地抱著,無言可說。

關于我和老張的婚姻,以后等他大點了,懂事了再跟他說吧,現在趁他還沒懂事,離了對我們,對他都是好事。

當自己緩過神來之后,一時也知道去哪兒,就只是想找個人聊聊,都不知道要找誰,最后想到了肖雪。

然后給她發了信息,告訴她我和老張離婚消息,也只是問問她早上有沒有時間,是否可以出來陪我聊會兒。

因為國土局就在這附近,隨后,我就找了個離他們單位近點的咖啡館進去坐著等她。

此時已經是上午10點半的樣子,咖啡館幾乎都正常營業了。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她才趕了過來,還說她只有30分鐘的時間就要回去工作了。

聽到她這么說,我還罵她不仗義呢,隨后,我們也只是簡單的隨便聊聊幾句,她便離開了。

原本我還認為她會刨根問底的追問,我和老張離婚之事呢,結果她什么都沒問,只是靜靜的聽我說完周六那天發生的事情。

走之前只是跟我說了既然選擇了,那就好好走以后的路,她會一直陪著我的等等之類的話。

不過,她什么都不問,就只是簡單的安慰,就好像她懂我似的,還挺暖心的。不禁,自己眼眶又開始濕潤了。

其實,自己和她還是經過老張介紹認識的呢,就因為性格比較合拍,所以互留聯系方式之后,才慢慢地開始熟絡起來。

老張他們公司的同事,私底下也經常會約在一起聚會啥的,也算是給我和肖雪而制造了見面的機會,也還挺好。

也因為錦繡山莊的事情之后,我們倆的關系更是近了不少,尤其是離婚這事兒之后,直接發展成了閨蜜。

當她離開之后,我在咖啡廳里點了些糕點給孩子吃,這也就當作我們娘倆的中午飯了,等下要是餓了再說吧,此時此刻,自己也沒什么胃口。

坐在咖啡廳里閑來無事,喝喝咖啡、聽聽音樂,然后就拿出手機,打開一看,還真有好幾個未接,因為晚上手機都是調的靜音,今天沒上班,所以自己一早就沒調過來。

不過,這些電話幾乎都是林子麥一個人打的,大約也就是肖雪來的那段時間。

打開微信也全都是他的信息,大概意思也就問我為何沒去上班,現在在哪兒等等此類問題。

此時此刻,我都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是真的不想告訴他關于自己剛剛離婚的事情,而且也不想跟他說我是自由之身等等諸如此類的話題。

如果真就這樣子說了,感覺自己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婚,然后投到他的懷抱中去,我想應該會鄙視那樣子的自己。

至于我和林子麥,我真沒有想過以后會怎樣,維持現狀就好,即使哪一天他離開了,自己也不會太難過。

我了解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渴望得到一份真摯的感情,一旦陷入就很難自拔,所以,還是不要去觸碰為好。

畢竟現在不是以前,可以肆意妄為,毫無顧忌的去追求自己的所愛,即使輸了也無所謂,因為自己還有勇氣去接受下一段新的感情。

而現如今的我,還真的沒有勇氣去接受一段明知道會失敗,還要飛蛾撲火的感情,輸不起。

既然結果顯而易見,那我又何必在這過程中來回掙扎?

然而所有的選擇,只因此時的我不僅僅只是我自己,我還是個母親。每每看到他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又豈能容我胡來?

至于手機上的這些關于林子麥發來的信息,就當做沒看見好了,隨他去吧!此刻,自己的內心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容納一個新人的到來。

等小孩吃完點心,我們又在咖啡廳逗留了一會兒,差不多中午1點鐘的樣子,就得帶著孩子回家睡午覺了。

突然不上班還真的是無事可做啊,本想帶著孩子出去玩的,不過已經到他睡覺的點了,所以也只能先哄他睡醒之后,再帶他出門。

打車回家之后,趕緊兌了一瓶奶粉給孩子喝,隨后抱著他來到了臥室,還沒陪他玩一會兒便立刻入睡,此時躺在床上陪著他的我,也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對于我和老張的這段關系,終于結束了,而且結束的方式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的異常簡單且平和。不過,這也是我們能夠給彼此的最大的尊重與理解。

忘卻前塵往事,重新開始屬于自己的新生活,然而我目前的新生活里有孩子也就夠了,我真的不敢再奢去求其他。

羅小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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