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五小姐你怎么了,大夫,你快給五小姐再看看!”紅果嚇的立即請大夫復診。
大夫還沒走,連忙又過來一翻查看,只能給出鳳紫撞了頭本就虛弱,又情緒激動,一時暈過去的結論。
邵姨娘差點氣的破口大罵!
肯定是裝的,這蠢貨頭那么硬,怎么可能會暈倒!
然而大夫斷言在先,她們又差點刺瞎鳳紫,剛才也是她主動去勸人被誤傷。
這會兒鬧起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邵姨娘氣的咬牙切齒,卻也無處可發。
鳳紫這會昏迷著,錢氏只能叫下人多照看,一群來勢洶洶問罪的人,走時總有些灰溜溜。
越想越氣,鳳琪和邵姨娘剛一離開,邵姨娘便對鳳琪道:“快把消息傳出去,事不宜遲,不能生變!”
鳳琪點頭,連忙叫來丫環,往府外送了封信出去。
半個時辰后,本該睡著的鳳紫睜開眼睛,屋中只剩下紅果陪在床前。
鳳紫一醒,紅果立即湊上前,當看到那雙明亮動人的黑眸時,她突然感覺不對勁:“五……五小姐你……”
鳳紫卻伸手按了按唇,示意她閉嘴。
紅果立即乖乖閉嘴。
鳳紫低聲道:“你偷偷給我哥傳信,讓他回來見我,別讓柳兒知道。”
原身跟這個哥哥的情況有些復雜,但她目前的處境,卻必須要見見這人。
紅果先是一愣,平時五小姐最信任寵愛柳兒了,這種事都會交給柳兒做。
但一想到柳兒之前的種種,紅果心頭一跳,不禁多了一些期盼。
紅果眼睛微亮:“是,五小姐,奴婢這就偷偷給您送信去?!?/p>
鳳紫點點頭,又躺回床上。
這身體摔下馬,頭撞到石頭,不但帶走了一條生命,留下來的傷,也令她腦袋有些眩暈難受。
之前她為了生存環境,硬挺著忍下身體的不適。
現在一輕松下來,所有后遺癥襲來,她剛一倒下,頭就暈暈乎乎陷入半沉睡。
但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事情,卻實在累的沒有精力細想,已經睡著了。
作為病號,鳳紫本以為可以睡到自然醒,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吵醒了。
柳兒扯開大嗓門,照著鳳紫耳邊吼:“五小姐快起來,今天府里有貴客臨門,夫人都等在大廳了,叫你立刻過去!”
柳兒這個背主奴才,對主子還真是狂妄,鳳紫壓下眼底的冷意,原身摔馬的真相還需要這人,她就再留柳兒幾天。
以原身在府里爹不親,娘沒有的境遇,府中來人根本不會叫她,今天卻特意叫她過去,這就有意思了。
等鳳紫穿好衣服,因眼睛看不見,坐著軟椅來到大廳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的事了。
鳳紫的軟椅剛一趟入鳳候府長房的會客廳里,她就注意到坐在左上首,一位身著白衣的俊郎公子。
那位公子也注意到鳳紫,本來溫文爾雅的人,轉過頭看向鳳紫時,眼中閃過厭惡。
鳳紫的記憶,迅速貼和上這張臉的主人。
任鵬鳴,現戶部侍郎府嫡長子,原身的未婚夫。
“嗚,我可憐的五小姐啊,你說你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追三皇子追不到,還害的你瞎眼,現在連任公子也不要你了,你以后要怎么活?。 ?/p>
很快,邵姨娘已經哭天抹淚為鳳紫解惑,說明了任鵬鳴的來意。
鳳紫腦中的弦突然連上了。
想到之前鳳琪和邵姨娘的舉動,以及任鵬鳴迫不及待上門退親的架勢,這難道就是原身摔馬而死的真相!
鳳紫心里呵呵了。
好一對狗男女,給原身潑了一身的臟水,這是想踩著她上位??!
“大膽!好一個沒規矩的奴才,母親,這可是父親房里新添的丫環?編排我這個候府五小姐,已經以下犯上該打板子了,怎么連任公子的閑話也敢亂說?!?/p>
鳳紫語氣里滿是對往事的感慨:“母親你或許不知,女兒生母跟任夫人是手帕交,任大人也是母親憂思任夫人,特意為她選的夫婿。想當初任大人還在京中待職,是外祖父慧眼如炬,一眼相中。任夫人感激母親,便求娶了這門親事。母親,你說以我們與任家的關系,任公子又是京中出了名品學兼得的才子,哪會是那等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呢?!?/p>
“母親,這個丫環您得跟父親好好說說,這么口無遮攔,得罰!”
鳳紫一張嘴,噼里啪啦說的極快,面上還維持著雙目無神,失明的可憐女孩形象。
然而這個女孩的話,卻令在場人面色大變。
邵姨娘被鳳紫污辱成口無遮攔的通房丫環,本要發怒,卻注意到錢氏冷笑的神情,只能閉嘴。
本來滿眼厭惡不屑的任鵬鳴,雙手猛然抓住椅子扶手,才能維持住他的形象。
他剛到,就迫不及待向錢氏提出退親。
但在鳳紫嘴里,他一家都是靠鳳紫娘和外祖家照拂,才有今天的光景。
那他之前的行為,豈不是給自己潑臟水。
任鵬鳴能在京城揚名,最注重的就是名聲,想到這事傳揚出去的后果,他心里打起退堂鼓。
他想,大不了娶了鳳紫,進他家門后,鳳紫是死是活誰又管的了。
以他的才學,到時候再娶繼室也沒有問題,只是多費些功夫而已,但壞了名聲,于他卻有太多不利。
一直注意著任鵬鳴神色的鳳琪,此刻心里卻是一咯噔,她好不容易算計到如今這一步,絕不能失敗。
鳳琪噌的站起身:“五妹,今時不同往日,你也不看看你身上有多少爛名。你都有未婚夫,卻花癡三皇子,現在又把自己折騰的瞎了眼,你這樣的殘廢能嫁誰,難道還要指望任公子那樣的京城才子,撿你這樣的破爛嗎。說出去,四姐都替你臊的慌?!?/p>
說著,鳳琪還走到鳳紫身邊,拿手死死掐住鳳紫的胳膊給她警告。
這代表鳳琪已經發怒,以往這會,鳳紫會嚇的瑟瑟發抖,捧著好玩意來討好鳳琪求原諒。
鳳紫也確實在瑟瑟發抖,她疼的哎喲一聲:“四姐你輕點,你今天怎么掐的這么重,我的頭都跟著疼了。我知道四姐說的有道理,以我鳳候府嫡女的身份,外祖家又曾任兩位帝師,舅舅還是國子監祭酒,任公子確實配不上我。我也不是不想聽你的話,可我后來仔細一想,這到底是生母給我選的人家,我雖知四姐心疼我低嫁任公子,可我也不能不孝母親?!?/p>
“再說,四姐你怎么忘了,不是你帶我出府騎馬,我的馬突然失控才摔的嗎。這與三皇子有什么關系,你這樣口無遮攔,小心被人彈劾父親碰瓷皇室,到時候咱們要吃不了兜著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