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鳳書只感覺一個肉球重重撞過來,差點沒把他魂給撞飛。
但還不等他感慨妹妹又重了,身體便被鳳紫的話給說怔了:“你說什么,誰敢害你,是誰!”
那一瞬間,鳳書感覺心中的戾氣快把他給燒化了。
只要鳳紫說出一個名字,他能立馬沖出去把人砍了!
鳳紫抬頭,看著這個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少年,心里卻猛然升騰出一股悲痛,眼眶一酸,她就哭了,哭的傷心欲絕。
鳳紫知道,這樣的情緒是原身遺留下來的。
害的生母難產而死,繼母又被克的無法生育,原身小小的年紀,就承受著府里上下對她的滿滿惡意。
好不容易熬到有人愿意給予溫暖,原身卑微的給予全部,甚至為了邵姨娘和鳳琪,多次與鳳書爭執,把關系鬧的水火不容。
然而原身到死才明白,真正關心自己的,一直只有哥哥。
鳳紫腦中分裂一樣,冒出一道悲痛欲絕的怒吼:‘我恨!我好恨!但我沒有機會了,我要離開了。求你,求你保護哥哥,如果可以,請幫我報仇。’
鳳紫忍受生理上的痛哭,一邊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為什么離開,你可以回到自己身體報仇。’
腦中聲音悲傷又絕望:‘我回不去了,以后也不能出現了……有人來接我了,我得走了。’
‘喂,等一下!’
靠!
感覺到混亂的腦海平靜下來,身體上的悲傷情緒也漸漸消散。
鳳紫只想罵娘。
她到現在沒搞清楚自己怎么穿過來的,結果原主就這么跑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以后都回不去了?
“紫兒,你別怕,你告訴哥哥是誰,哥哥給你報仇!”鳳紫心里亂七八糟,耳邊又傳來鳳書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鳳紫深深吸了兩口氣:“哥,我懷疑這些年不斷發胖,是被邵姨娘母女下毒害的,這次出府也是鳳琪拉我出去才受傷的,我根本沒花癡三皇子,是被人推下馬的!”
鳳書一聽,暴跳如雷就要打出去。
鳳紫一把將人抓住:“哥,我沒有證據。要不是被逼到絕境,我也不想打擾你。這些年我被她們哄騙,傻到認為你恨我害死娘,而害怕靠近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哥,你能原諒我嗎。”
這話等了太久。
鳳書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低頭看著妹妹淚濕的臉,鳳書把鳳紫緊緊抱在懷中:“娘的事不是你的錯,再說我們一母同胞,是世上的至親,我怎么會怪你。你這個傻瓜……”
鳳紫聽著耳邊少年絮絮叨叨講述這些年他與自己不親近的煩惱,心里忍不住發酸。
原身年小被騙,鳳書也同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他怎么會處理女孩因自卑愧疚而敏感的心思。
再加上邵姨娘和鳳琪不斷離間,本來可以親密無間的兄妹,竟鬧的一年都見不了一面。
那對母女,還真是惡毒!
“妹妹,你別擔心,我認識一位神醫,他一定能解你身上的毒。明天我們就出發。”
鳳紫回過神,看著鳳書,笑著點點頭。
如果真回不去了,那她更要把日子過好了。
第一步,解毒,減肥!
翌日,鳳書一早就等在鳳紫院中,待鳳紫洗漱完畢,便要相約出府。
柳兒一見,擠開紅果,攙扶鳳紫手臂要跟著上馬車。
只不過柳兒腳還沒抬起來,鳳書已冷淡掃了她一眼:“我帶五小姐出府尋醫,不用你跟著。”
說完,鳳書不給柳兒說話的機會,跳上馬車,便離開候府。
柳兒站在原地氣的直跺腳,卻無計可施。
反正是大公子不讓跟的,這可不是她失職,四小姐也沒法怪她。
想到這,柳兒松了口氣。
一回頭,卻看到紅果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她心里忽的生出一抹驚慌,氣的破口大罵:“你跟個吊死鬼似的,傻站著干什么,院里一堆活干玩了嗎!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看五小姐回來怎么說你。”
紅果看著罵完她趾高氣揚離開的柳兒,諷刺一笑。
柳兒真以為五小姐看不出她的歪心思,今時不同往日,她等著柳兒倒霉了。
北巷街,中草堂。
鳳書跳下馬車,扶著鳳紫走進去,立即就有個藥童打扮的少年迎過來:“鳳公子,您怎么過來了。”
“楊大夫在嗎,我想為我妹妹請個脈。”
鳳書在車上跟鳳紫介紹過這位楊大夫,楊大夫出身御醫世家,在外游醫多年,解決過太醫都解決不了的難題,醫術非常高超。
并且楊大夫與鳳紫外祖父有交情,也不怕她病情泄漏。
藥童愣了下道:“鳳公子,真是不巧,師爺他昨日出外采藥去了。”
鳳書聽到有些失望,昨天跟妹妹關系緩和,他興奮的忘記只會一聲,就撲了個空。
顧慮鳳書的身份,藥童猶豫一下,才道:“白公子今天過來了,不如,我幫鳳公子問問。”
聽到這個白公子,鳳書立即陰轉晴:“那就有勞你通傳一聲,只要白公子肯看診,我能辦到的,都可以當作酬金。”
注意到鳳紫疑惑的視線,鳳書為她解釋:“這位白公子來歷很神秘,我還是從外祖父那聽說的,據說他有妙手回春的功力,連死人都救活過。他是楊大夫游醫收的徒,楊大夫不止一次夸獎白公子青出于藍。不過這位白公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極少給人看診,你能讓他看診,今天也不算白來。”
藥童一早就注意到鳳紫,但沒想到這就是京城以丑出名的鳳府五小姐。
這也太胖了!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雙清澄黝黑的眼睛,心頭猛然一跳。
再仔細一看,鳳紫已經別過眼。
一想到剛才那冷幽幽的眼睛,藥童心就突突跳的厲害,他不敢耽誤,立即去后院。
沒多久,藥童便將鳳書鳳紫請到后院一間屋里。
藥童手腳麻利送上茶,轉身垂首,恭敬道:“白師伯,就是這兩位。”
內堂簾子被一只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掀開。
鳳紫定眼看去,就看到一位戴著銀色面具,身著白衣,修長挺拔的男人走出來。
白衣往往讓人氣質飄飄若仙,這人卻穿出了冷到極致的疏離。
男人衣領高高豎起,有著讓人想一件件扒開他衣服,看清他藏著怎樣的風情的禁欲感。
極品!
即使沒看到男人的臉,鳳紫腦中還是冒出這個念頭。
大概風紫的眼神太坦然直接,下一刻,她就跟一雙黑沉銳利的眼睛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