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司首座,魏廷。
姜華見到他時,魏廷一襲青衫,作書生打扮,一只手擎著一本書,斜倚在夕陽下,金色的光輝灑滿魏廷的全身,宛若一尊神明,他一只手自然放在椅邊上,手指隨著某種律動輕輕地彈起。
感覺到姜華到來,魏廷回過神來。
“來,隨意坐。”魏廷點頭道,順便打量了一下姜華。
“見過司座大人!師父托我向你問好。”
“與你師父一別,已有十余年了,想當年,我跟你師父可是并稱靖安司雙煞。分別時,我還能壓他一頭,如今我卻是脫了鞋也追不上你師父咯。”說著,魏廷便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司座您又何必自謙,師父說,那個境界對于您而言絕沒有那么困難。只是您身在局中,難以觀照自身,一旦跳出京城這座樊籠,靜靜觀照自身,或能實現精氣神的升華。”
“哦?你師父居然這么說?可惜這次我有些心急了,沖擊大宗師境界失敗,還傷了神,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精氣神圓滿,沖擊大宗師境界了。”魏廷說著,自嘲著笑了笑。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靖安司統計過,近千年歷史中,還沒有首次沖擊失敗,第二次沖擊大宗師成功的先例。”
“那何不由司座來做這第一人。”跟魏廷的談話,涉及到了姜華未曾涉及到的問題,原來宗師要精氣神圓滿才能沖擊大宗師境界,這是柳道遠都未曾跟姜華教授過的內容。
“哈哈,你這少年也真是有趣,我都沒有這個自信。你又是對我哪來的信心?”
“師父告訴我的,他說,司座如果潛心武道,他不如也。”姜華一頓彩虹屁,拍的是一本正經。
即使是魏廷,被大宗師說不如也。這樣的馬屁也是頗為受用。
“行了,咱們來聊聊正題吧。靖安司總部有風林火山四部,風部掌情報暗諜,林部掌治安偵查,火部掌行動,山部掌刑獄,每部設一名掌部使,都是資深的宗師,每部下設三到五名千戶不等,都是宗師級的戰力,火部剛損失了一名千戶,去火部的話,如果修為跟的上的話,提升到千戶的時間應該會很快。”魏廷跟姜華講了一下靖安司的機構設置,給了姜華一個大致的映像。
“來之前師父曾經跟我說,服從司座安排就好。”姜華一副乖寶寶模樣。
“那我再跟你講講,火部負責對外行動,行抓捕、刺殺差事,還負責配合地方軍隊,執行江湖門派清剿命令。”
千里之外的海州,連云山,水簾劍派。
自打柳道遠邁進大宗師境界后,更是不再插手門派的管理,在密室里鞏固著臨陣突破的境界。
沒了師父的管束,柳世豪就像脫韁的野馬,近些年來海州雪花鹽賺來的銀兩流水般的花出去。
練功場上,數千名新入門的弟子在修煉著入門劍法。
整齊劃一的動作,讓柳世豪心曠神怡。“自師父柳道遠起,水簾劍派,必將成為天下一等一的豪門。”
可是綠林道已經將據點選在了海州,那么意味著水簾劍派跟綠林道之間,必將有著一場決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近些日子以來,海州城的許多富戶都已經搬遷到了水簾劍派。海州城因為被綠林道占據,也影響了海州雪花鹽的產量。柳世豪既想著能快一點與綠林到決戰,又希望決戰的時間能夠遲一點。
因為決戰每早一天,雪花鹽的產量便能早一天復原。決戰的時間每遲一天,他的力量便能更強一分,勝利的把握更有一些。
而綠林道的勢力也在不停的向海州地區匯聚,許多勢力都在盯著這個地方,等著這個地方決出一個勝利者。
正在練劍的眾人突然覺得晴空閃過一陣霹靂。雖然覺得有些異常,但任然沒能阻礙大家練劍的熱情。
柳道遠沒有預兆的來到了柳世豪的身邊。
“世豪。”
柳世豪聽到師父的聲音,異常驚喜。“師父,您終于出關了。”見到師父終于穩固了大宗師的境界,柳世豪也是驚喜莫名。
“境界算是穩住了,海州局勢怎么樣?”柳道遠問道。
“海州被綠林道打下來了,不少大族暫時安頓在我們門派”,我見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便自作主張將他們收留了下來。”
“世豪你可知道,我輩武者,當勇猛精進,想當初,我看中的便是你身上那一往無前的精進之心,如今你卻被俗事所累,我也倍感不安。你的武道成就當不下于我,看來我得再收個平庸一點的徒弟了,好讓他能繼承這水簾劍派。”柳道遠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也知道人各有志,柳世豪的志向在江湖朝堂更多一些,武道一途,只是他實現目的的方法,不是他真正的追求。姜華對于武道的追求或許比師兄要更純粹一些,可惜他命犯桃花,武道一途能走多遠也未可知。
“師父您放心,我自當不會放下自身修為,只有偉力歸于自身,才能真正不朽。您看,如今我已經是宗師后期的修為。”說完,柳世豪便將真氣運滿全身,宗師后期的修為顯露無疑。
柳道遠咋了咋舌,這才多久啊?柳世豪便已經將修為臻至宗師后期。自己馬上都要沒啥能教的了,這大徒弟資質真是沒得說。
“既然你都宗師后期了,來陪為師走幾招。”柳道遠惡趣味道,他想趁著這個機會給大徒弟點教訓。
“恭敬不如從命。”柳世豪最近也正在打算向師父請教下面的到了,便一口答。
不一會兒,練功場便清理了一塊空地。
柳道遠跟大徒弟分別站在空地的兩邊。
柳世豪出劍,經三招。柳道遠的劍已經抵在了柳世豪的咽喉。
......
又過了十天。
柳世豪出劍,經三十招。柳道遠的劍抵在了柳世豪的咽喉。
“恭喜你,世豪,你已經通過了考驗。”柳道遠摸了摸自身的錢包,錢用完了,攢了些錢,也給了女兒。得張口向大徒弟要錢了,該怎么開口呢?柳道遠煩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