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里的老皇帝,接了魏廷遞上來的人偶,只見密密麻麻的鋼針戳在人偶的身上。
莫名間,老皇帝竟與人偶產生了某種聯系。
仿若這些鋼針便是插在自己身上般,萬箭穿心般的疼痛瞬間讓老皇帝痛的暈了過去,跌倒在龍椅之上。
魏廷與隨侍的太監都驚慌了起來,忙上前將皇帝扶了起來。
掐人中的掐人中,捏虎口的捏虎口,喊太醫的喊太醫,一下子亂成一團。
魏廷嘆了口氣,向皇帝渡過去長生真氣,長生真氣在老皇帝運轉兩周天,去除皇帝身上的氣血郁結。老皇帝慢慢醒轉了過來。
皇帝拍了拍魏廷的手,:“這次又是多虧了魏卿了。”
老皇帝轉眼便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去,把那個孽子給我押過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魏廷剛準備離開。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陛下,陛下!”那太監跪摔在階梯上,跌了一臉的血,“燕王,燕王他反啦!”
老皇帝一聽,不驚反笑,“呵,都能奈了啊。”剛受到長生真氣滋潤的身體,讓他有種重返青春的錯覺,仿佛一切都是盡在掌握,燕王這個兒子他并沒有放在眼里。
“魏廷,燕王就交給你了,生死不論,把他給朕帶來!”
“是。”魏廷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魏廷也不耽擱,迅速返回了燕王府,可燕王徑直奔向北門,礙于親王的身份,守門的校尉也沒敢死命阻攔,任由燕王逃出了京城。
等到魏廷到了北門時,已經看不到燕王等人的蹤跡。
“廢物!”魏廷一皮鞭抽向了守門的校尉,魏廷剛剛又損耗了五成的真氣,要幾天才能續滿,關鍵每次跟皇帝治療,更是傷神,這樣下去,大宗師馬上就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了,一肚子的邪火正要找地方發泄,“拉下去,下詔獄。”
“魏公饒命啊,魏公饒命啊,小人再也不干啦.....”校尉不住的磕著頭,不停的求饒,但魏廷一點都不為所動。
上來兩個力士,架著那守門校尉,把他給拖走了。
魏廷點了二十來個好手,跨上輕騎,放出金雕,出了北門。
燕王帶著身邊的護衛,一口氣奔出了二十來里。
“這樣下去不行的,殿下,讓大師陪你輕騎先走。等下必有追兵,我跟甲士留下來,如此,才能回到燕地呀。”說話的是燕王府的大太監馬和,深得燕王信任,是燕王真正的左膀右臂。
馬和所說的大師是北地金剛寺的玄松和尚,修行金剛寺的鎮寺神功龍象般若功,等閑宗師不是玄松的十招之敵。
玄松對著燕王點了點頭,表示贊成馬和的主意。
跟隨的甲士也勒住了馬,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原為殿下效死。”甲士在統領的帶領下,大聲表明自己的忠心。
見著這些敢于跟靖安司拔刀的衛士,燕王淚灑現場。
“諸位,大恩不言謝。若我僥幸不死,必厚待諸位兄弟親人,”燕王向現場的甲士做出了承諾。
“定要平安歸來。”
玄松跟燕王便離開了隊伍,輕騎北上。
待燕王遠去,馬和和統領將甲士召集了起來,列陣準備迎敵。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魏廷便領著臨時集結的好手,沿著一路的蹤跡追了上來。
馬和拔刀示意,甲士們變換陣型,在馬背上取下弓弩,從土坡上沖向了追來的靖安司眾人。
燕王的這只鐵甲衛,俱是一流的江湖高手,在軍陣的加持下,便如千軍萬馬般向靖安司眾人沖來。
魏廷招手,示意眾人停下來。“大家分散迎敵!”
靖安司的人馬,他們的實力要比燕王府的實力普遍要高。但是靖安司的人馬一向比較適應小規模的戰斗,像這種兩軍斗陣的情形,那是極少遇見的。即便是靖安司首座的魏廷,也鮮有此番經歷。
魏廷也只能靠著自己的感覺,來指揮著這二十來號人馬。
燕王府的馬和,雖是太監,但也隨著燕王在邊疆東征西討。大小戰陣都經歷了數百場。
甫一接觸,靖安司的人馬便被沖擊的人仰馬翻。只是一個回合,便損失了四五名先天境的高手,而燕王一方,因為彼此配合默契,身著重甲,竟無一傷亡。
第一回合,姜華作為親身經歷者,不得不佩服起燕王來。面對著數十名宗師、數十名先天境武者的沖陣,竟能無一傷亡,這樣的指揮能力,簡直就是為戰場而生的。
第二回合,靖安司的人馬徹底分散開來,可面對匯聚成軍陣的燕王護衛,零星的武者對軍陣根本就制造不出一點威脅。強如魏廷,面對馬和及其小隊的攻擊,也沒討得了好,被馬和削下了冠冕。
魏廷大怒,擺脫了附近人手的掣肘。一人一馬,向著燕王的衛隊沖擊。
“魏廷這些年,太順了。”馬和搖了搖頭,對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再無一絲敬畏,自己的指揮如果能再精細些,未嘗不能將他留在這里。
面對著單槍匹馬沖陣而來的魏廷,馬和招了招手,護衛陣型再換,一輪劍雨向著魏廷揮灑而去,幾只宗師級的暗箭暗藏其中,一只暗箭更是擊殺了魏廷的坐騎,逼得魏廷不得不棄馬而下。
見魏廷被逼下了坐騎,馬和發起了一輪沖擊,要以皇皇大勢碾殺魏廷。
面對著碾壓而上的鐵騎,魏廷飛身而起,馬和一招手,一輪箭雨再次向著魏廷攢射而去。
空中的魏廷躲閃不及,頗為后悔,幸得長生真氣連綿不絕,護住了自己的周身。
姜華及靖安司的幾名好手,閃身而上,替魏廷擋下了如絲的箭雨。
魏廷意識到,僅憑當前剩下的十幾名靖安司人馬,是留不住燕王的護衛隊了,更不要說燕王了。
魏廷眼睜睜地看著燕王的護衛隊緩慢的撤走,自己等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魏廷又沒有辦法就這么回去向老皇帝覆命,他便手書一封,吩咐姜華回京調集更多的人馬來追捕燕王。
姜華只能領命回京,等召集了更多的弟兄來找回場子。
姜華剛走,皇帝的隨侍太監便追上來找到了魏廷,原來是老皇帝又不行了,等著魏廷的長生真氣為他續命。
魏廷的臉部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實力竟是一天不如一天,魏廷升起一股明悟,真氣損耗事小,皇帝貴為天子,為其續命,其中干系甚大,自己卷入此番因果之中,只怕將來不僅大宗師無望,就連善終恐怕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