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小姐今天的行程表，期間的通話以及信息記錄都在這里。”私家偵探推了推眼睛，正色道：“我想您應該知道這是違法操作，不會用這些做什么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請放心。”蘇溪承對這一行沒有了解，但規矩知道些：“不會連累你。”
私家偵探默了默，光看對方年齡，他真不敢相信這話……可相處下來卻發現這個看上去大學應該都沒畢業的年輕人比社會上的老油條還要滴水不漏。
令人費解。
“有另外一件事要提醒您。”私家偵探專業水平是一流的：“除我之外，似乎還有幾個人在調查陳小姐。”
——
周翱瀚剛運動完，拿了手機開始習慣性關注股市行情。
路過大哥周既的房間，無意間聽到里面的對話。
他停下腳步。
“陳嘉佳除了待在家里以外，再無別的動作了？”
“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
周既的聲音落下，周翱瀚就推開了們。
“哥，你在查陳嘉佳？”
周翱瀚沉著臉走進來：“你查陳嘉佳干什么？”
周既眸色轉冷：“沒人告訴你要先敲門嗎？”
“我只是路過。”周翱瀚脾氣躁得慌，心情和股票一樣起伏不定：“但是你為什么查陳嘉佳？因為秦容？”
周翱瀚對陳嘉佳有好感，這是其他人不知道，但周既卻一清二楚的事，同樣，他也應該很討厭秦容。
其實有些喜歡和討厭都很莫名奇妙。
周既本應和周翱瀚一樣對秦容厭惡至極，甚至因為重生前的事，他應該想起秦容就要到咬牙切齒，不死不休的程度。
在空間里，周既也確實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敵意。
周翱瀚不想和自家大哥較勁，他也說不過對方，但是他不希望周既的那些手段用到陳嘉佳身上。
“不管怎么說，陳嘉佳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玩伴，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如直接去問她，不要這樣在背后搞小動作。”
周翱瀚舔了舔后牙槽，有些不耐煩：“或者你和我說，我去問？”
周既看著這個弟弟，這小子從小到大都無法無天慣了，除了陳嘉佳以外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也因此一想到陳嘉佳就會變得焦躁。
他把這種焦躁當成了心動。
但大哥的權威是不可忤逆的，周既聲音特有的冷淡，問出的問題卻無比犀利：“周翱瀚，你覺得陳嘉佳是你什么人。”
“我又是你什么人？”
“一個吊著你胃口的女人，到底骨子里是個什么貨色還不知道呢，你卻已經因為她學會質問你哥了。”
周既不是傻子，他懂得制衡，也懂得引誘誘餌，兩面三刀的事他也做的出來。
但這些東西，他不想用在周翱瀚身上。
周既道：“我既然調查陳嘉佳，當然是因為她有問題……而如果你覺得她什么都好，那么她自然也經受的住我的調查……不過周翱瀚，我希望你以后面對陳嘉佳時，帶點腦子。”
平時挺精明的，看到陳嘉佳就變蠢，真是沒救了。
這時候周家父母也回來了，看到兄弟倆人之間拔劍弩張的氣氛，周父頓時皺了皺眉頭：“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周翱瀚撇撇嘴：“沒什么。”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既看向周父道：“爸，陳家的事你知道嗎？”
周父一頓，目光立刻就嚴厲了起來：“這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參與了？”
周既畢竟不是真的19歲，面對父親的壓力絲毫不懼，淡然的把自己的弟弟賣了：“是翱瀚喜歡陳嘉佳，我怕他做什么極端的事情，所以事先給您提個醒。”
“他？”周父看了一眼周翱瀚的房間門口，扯了扯領帶，哼了一聲：“你們兩兄弟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你看著他點兒，不要讓他在外面給我闖禍。”
周既撇了撇嘴：“……知道了。”
——
一間公寓里。
“我們一直把目光放在陳嘉佳和秦容身上，卻忽略了這個時間段本來應該發生的事情。”
這是季安和蘇溪承兩個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面對面在一起談話。
蘇溪承回到少年的樣子，就連穿著和語氣也有了年輕時的味道，他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季安怔了一下，然后撇開頭：“看來是件好事。”
“不算好事。”蘇溪承嘴角向上勾：“只是一個機會。”
重生前的這個時間段里，他們只是剛上大二的學生，尚未接管家族產業的他們不是很了解離他們很遠的技術戰爭。
但是不了解，不代表不存在。
“你記不記得在這個時間段里發生過的一件事？”
季安皺眉。
蘇溪承道：“秦容從警局出來，之后大概有一個月再也沒有露面，然后學校發出開除處理的通知，陳家才對外公開秦容出國的消息。”
重生前的這個時間段除了秦容鬧出的這件事之外，其實還有一個社會性事件被忽視了。
“黑客攻擊公安系統信息網，對案件發生狀態進行非法更改。”季安想起來了。
校內秦容的事鬧得厲害，所以一些別的新聞也就沒有過多注意，大部分學生都被轉移了目光，蘇溪承和季安也是。
“黑客攻擊網絡事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在這個時間段發生的。”
這件事發生在本市，P大還受到波及，據說有學生的信息遭到泄露，但具體是哪個學生，校方一點口風也沒有漏。
校方當然不會露出口風。
蘇溪承點了點桌子：“現在的問題是，本應該已經發生的事這一次沒有再發生……”
蝴蝶扇動翅膀，但他們這些重生者和網絡入侵這種事情離得很遠，不應該和他們的重生有關系。
可秦容不一樣。
她本應在這個世界存在18年，但全票死亡讓她的生命結束于出生的三天后。
正巧的是，如果她還活著，這個時間即是在校生，又和警局扯上關系的也只有她。
——
“如果不是重新回來一次，我真想不起來我大學時的樣子了。”
宋彥忱這樣感嘆，然后喝了一口咖啡。
周既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你和秦容的關系比較近，我現在也不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