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那邊
“我是誰?我是誰二妹妹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獨孤邈故作意味深長的語氣,還邊瀟灑從容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一副驕矜浪蕩的范兒,眼中盡是邪肆的光芒。
總之,裝逼范兒十足!
內心有個小人在不停地轉呀轉,吼吼吼!
本太子是不是氣場全開!帥呆了!酷斃了!
瞅瞅!就算是破舊的衣裙也能讓本太子穿出高定的貴族范?!
哎呀沒辦法!本人就是辣么有氣質!呀呀呀!裝逼好爽哦!
“......”祁含嬌只覺得自己更加凌亂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了?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嗎?
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如果有意料之外、一反從前的祁妙妙這般存在,如今讓她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那么她重生的意義何在呢?
從前洞悉未來的優越感好像一下不復存在。
祁含嬌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要炸了一般,幾欲暈厥。
忍不住雙手抓住自己的腦袋,癲狂地朝著獨孤邈吼道。
“不!不!不對!你不是祁妙妙!祁妙妙早就應該被餓死了!你是誰!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對!你不是人!你是鬼!是”是鬼。但是祁含嬌最后的字卻是吐露不出來!
因為她被遏住了命運的咽喉——哦,就是被掐著脖子說不出話來了。
“本太子看起來很仁慈很好惹是嗎?以至于某些人如此地肆無忌憚!難道是本太子許久未曾回墟都了,墟都已經失去了本太子的傳說了?高德你說是不是?”獨孤邈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轉頭望向高德。
被提名的高德心里猛然是一個咯噔!竟然被提名了!
太子很仁慈?顯然不是啊!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可以證明太子究竟是兇殘到了何等地步!
但是他能說太子不仁慈像是魔鬼般很嚇人嗎?顯然不能哇!除非他不想穩坐太子身邊第二大紅人的寶座!
所以這是一道送命題!
對上獨孤邈似笑非笑的眼神,高德憑借著一貫的職業素養,表現出高超的應對能力和極高的求生欲,臨危不亂,鎮定冷靜,鏗鏘有力且分外鎮定地回答道。
“回稟殿下,時間荏苒,這些刁民對于殿下您的風評傳說淡忘也是正常。”三年足夠沉寂一切,更重要的是“江湖”上空有太子傳說云云,但對于太子真人音容卻是鮮有人知曉啊!
而如今太子竟然這般說,顯然難為人啊!
當然更重要的是,高德察覺到太子好像有“面見世人”的打算了。
看來,墟都要不太平了。
高德只覺得今天自己不僅僅是受到了視覺沖擊,自己的小心臟更是有些受不了啊!
瞅瞅太子這一身明明最是溫柔嫻靜的女兒家裝扮,可是卻像是個兇殘的怪力士,輕而易舉地提著個人!
簡直——太違和了!
回頭太子殿下不會殺人滅口吧?嚶嚶嚶!
“是吧!刁民就是欠收拾!”獨孤邈很贊同地大咧咧說道,隨意地將祁含嬌像是扔垃圾似的隨手丟到墻上。
只是可能使得勁兒大了點,以至于——祁含嬌嵌墻里去了!
獨孤邈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手!麻煩,怎么就又沒控制好力道呢?
“去,把她摳出來。”獨孤邈語氣平定。
內心卻是不平靜的。
她竟不知祁含嬌是重生的?隱藏夠深啊,不過蠢貨人生再來一遍,也沒多大意義,瞧瞧祁含嬌就知道了。
但祁含嬌的話像是一道警鐘,再次提醒她,這個世界,即便她知道劇情,但是很多情節之外的人和事卻永遠不會在她的掌控之中。
眼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兩個身穿玄衣飛魚鸞帶金鱗肩章的麟衛立刻上前從墻上摳人。
“孽障!她是你妹妹啊!”祁易生痛心疾首地說道。
“你是不是也想嵌墻里!”獨孤邈不耐煩地說道,殺氣騰騰。
“......”祁易生縮了縮脖子!這果真不是我閨女?對,這定然不是我閨女。
那我那個便宜閨女呢?不見了?祁易生迷茫了。
再者,我閨女怎么會變成殺人如麻的殿下?哪門子的殿下?當今只有太子殿下啊!
再者九麟衛在,不是太子殿下還有誰?可……怎么可能呢?太子殿下怎么會是個女人?
但是想想那些老臣支吾不清的態度,祁易生感覺自己抓到了什么,但是一切又好像還是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怎么也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獨孤邈活動活動手腕,不時地發出啪啪的聲響,在這安靜的環境里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非要搞點文人的形式感?毛病!慣的他!賤骨頭就是欠揍!
“祁大人怎么不繼續說了?既然祁大人不說,那么就由本宮來說好了,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命,如今啟國禾黍不登,本宮為萬民著想,推行冬小麥之農事,順應農時亦豐其耕稼,欲使百姓皆能溫飽。”
“然則,詔令已下,祁大人身為屯田司的郎中,可曾有盡分內之責?難不成祁大人覺得播種地宜之事不過小事矣,亦或者是祁大人認為侍弄有關農田之事太過于接地氣以至于辱了祁大人文人的斯文?既然如此,那么祁大人這個從五品的屯田郎中向來是不做也罷!我泱泱啟國難不成還找不到個能盡責之人擔當此任不成?”
獨孤邈本來只是想佯裝怒氣,但是越是想想這事兒越是心頭氣憤!一群傻子蠢貨頑固迂腐不思進取!也怪不得滅國!
“殿下殿下!”祁易生也不知道獨孤邈究竟是什么殿下!但是心頭有個聲音告訴他,或許,她就是太子!
但是不管是不是,眼下,有九麟衛在獨孤邈的身邊,獨孤邈就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而現在更可怕的是話題竟然已經從私怨轉移到了公事上面!
他這個從五品的屯田郎中他怎么當的他自己心里難道還沒點數嗎?再說了,掌天下屯田之政令的職責,他是想盡也難啊,從太上皇起,啟國早就國之不國民之不民了。
而當今陛下又是個不問政事的,便是有一代天驕謝相爺這樣璀璨的賢才統領群臣總攬政務,力圖修復殘敗的啟國,但是也于事無補,不,應該說是很難,作用微乎其微,破壞一個國家很容易,然而修復一個國家絕非易事。
而他,不過也是順應潮流,無所為而已。
“殿下殿下!這真的不怪微臣,微臣雖然是從五品的郎中,但是屯田司作為工部四司之一所行制命皆聽從工部尚書啊!微臣也不過聽從上司之令的小小辦事人員而已,望殿下明察!”祁易生俯首貼地,磕頭長呼。